“為了不讓那姑娘再辛苦一回,淤血幾日你自然願意,對吧?”莫天遙冷冷道。
“你……”少年動彈不得。
“在下莫天遙,莫家村人,家道中落,來此謀生。”他又說了一遍,眼神突然淩厲,一字一字道:“好好記着,别忘了……”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落在一隻瑟瑟發抖的小狐狸身上,此刻他多希望這月光是上天恩降的法術,能夠減輕他的痛楚。
莫天遙沒有殺了他,但是受此重創,他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複人形,而這樣一隻小狐狸,掀不起任何風浪。
所以此時他隻能縮在雪晴懷裡,忍受莫天遙在這閨房中,聽他撒“他從屋頂上掉到我房裡”的謊,看他臉上虛僞的笑,和雪晴對他羞澀紅臉。
“他有名字嗎?”莫天遙問。
“小白。”雪晴道:“撿它回來的時候順口叫的,叫着叫着就習慣了。”
“沒準他有自己的名字呢?”
“是嗎?”雪晴抱起“小白”,笑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沒準他不隻有另一個名字,還有另一副模樣……”
這話雪晴沒聽清,因為她懷裡的小狐狸突然躍起,往莫天遙臉上撲去!
這麼做的後果就是他被莫天遙一把攔下,但他的動作不顯山不露水,雪晴隻看到他把小狐狸抱起,又順勢摟進了懷裡。
“還這麼有精神,看來是沒有大礙。”莫天遙笑道。小白在他懷裡倔強地扭動,拼命要掙脫他的懷抱。
他覺得惡心。
然而莫天遙的手從他雪白的狐毛間撫過,就把他的力氣全部抽走,他四肢軟綿,隻好任人擺布。
這是連惡心的權利都不給他。
“既然他沒什麼事……”莫天遙把小白交給雪晴,道:“那我先走了。”
“等等。”雪晴道:“晖烈夜裡風大,頂樓的門窗若不關好……還有,那個房間裡的花快謝了,如果你不喜歡……”她越說越小聲。
莫天遙疑惑地看着她。
沒有前言,她突然冒出這些話來,為什麼?
“我知道了。再見。”說完,他走出了出去,帶上門。
他不知道為什麼,小白知道。
因為不敢說真正想說的話,所以說了這些。
有時候毫無意義的語言,隐藏着最深的含義。
但這些還不算最深。
最深處的話,她連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