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靳南執沒多疑,接了繳費單就往服務台去了。
“我們先走吧。”
“好。”阮吟玥一下緊張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和靳霆相處。靳霆這人城府比靳南執要深太多了,靳南執長得特别像他,性格卻不然。
“我一直沒找到機會和你聊聊。”靳霆瞟了眼她,“靳南執身上一堆臭毛病,忍不了就和我說,他媽的話他不聽。”換言之,隻有靳霆才能真正管住靳南執。這可能就是血脈壓制吧。
阮吟玥不自主地幫靳南執說好話:“靳南執他……挺好的啊。”
“哦?”靳霆笑,“看來他在你面前和在我們面前不太一樣啊。”
“這孩子還挺喜歡你的。”靳霆說,“不過我有個事情得問問你,那小子高中的時候是不是早戀了?”
靳霆問得過于直白,阮吟玥被嗆住了,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高中的時候,我和靳南執接觸的并不多,不太了解。”阮吟玥沉默片刻,主動問,“爸,您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他媽之前收拾他房間的時候收了他一盒子沒寄出去的信。本來說要看看的,結果那小子一把奪過去,我跟他媽多瞧一眼都跟犯罪似的。”
“看來他還挺在乎這個盒子裡的信的。”
高中的時候靳南執真的會早戀嗎?阮吟玥從未想過靳南執這樣的人會和談戀愛這三個字眼沾上邊,根本不可能啊。
阮吟玥的話音剛落,視線就與一位出住院部的男人相撞。
她打招呼:“曲老師,您怎麼在這啊?”
曲為清先是愣了下,随後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小阮。”
她笑:“您還記得我啊。”
“這怎麼記不得呢。”曲為清也笑,“别來無恙啊,霆子。”
靳霆皺了下眉頭,“你也是。”
三人一交談,阮吟玥才得知靳霆與曲為清是舊相識。
靳霆:“小阮,你怎麼認識他的?”
“我高中的時候在曲老師那補過課。”
“欸?”曲為清疑惑,“南執不是也來我這上課的嗎?真别說,還挺巧。”
阮吟玥以為是自己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遍。确認後,她才知道,靳南執當初也在曲為清那上過課。但她為什麼不知道?
“哦,想起來了。你跟南執的時間剛好錯開了。”
錯開了嗎?阮吟玥想了又想,卻還是印象不深。
“霆子你拉人姑娘聊天可别為難了人家。”
靳霆無語:“她是我兒媳婦,我怎麼會難為她?”
“兒媳婦?”曲為清驚訝,“什麼時候的事情?”
靳霆無奈:“六月份那會兒的事情了,請柬寄給你了,你沒收到吧。”
曲為清尬笑兩聲:“可能是被狗吃了吧,我回頭問問我家狗。”他的視線掃到身後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南執來了。”
他笑:“曲老師。”
幾人站在一塊又寒暄了幾句,曲為清便離開了。
三人一塊回的病房,靳霆去洗水果了,阮吟玥幫着黎嫚一塊收拾衣服準備出院。
全程她心不在焉的,心裡在想曲為清說的事情。
兩人把靳霆和黎嫚送回了宅院,剛好留下來吃午飯。
阮吟玥趁着靳南執被靳霆叫走的那段時間,問了劉媽靳南執房間的位置,便往他房間走去。
自從靳南執和她結婚後,便沒有再回這住,但還是有人定期給房間打掃。房間寬敞,布置整齊。窗戶是開着的,風吹得窗戶邊的窗簾微微搖動着。
這是阮吟玥第一次進靳南執在這的卧室,雖然說新家的卧室她也沒能進去。
為什麼靳霆會問她靳南執是不是早戀了這個問題?那些讓靳霆和黎嫚起疑的信會被放在哪裡?
阮吟玥真覺得自己在做賊了,明明想直接去問靳南執卻又沒有這個勇氣。
畢竟他的父母都沒有直接問,而是變相打聽,她又如何開口去問這個問題呢?
窗外的天變得有些快,突然就刮起風,沒一會兒估計就要下雨了。風刮得實在有些大了,将窗簾吹氣,帶着放在床頭的遙控器滑落到了地上。
阮吟玥走近将窗戶合上了,又彎腰去撿遙控器。她的視線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靳南執的床的底好像有什麼東西。
她抵不住好奇心,将一隻透明盒子勾了出來。她知道亂看别人私人東西不好,但她畢竟都拿出來了,看了應該也看不出什麼吧。
這隻透明盒子裡裝了一沓子飛機票和高鐵票。
她将票拿了出來,一張張看。
這沓子票她看不出什麼名堂,都是兩三年前的陳年老票了,怪不得靳南執要收起來。
阮吟玥隻當他愛整理。
這一張張票好像并不起眼,但若說找什麼規律,那倒是有。
這些票的起始地有暨川、堯山、杭州、英國、加拿大、陵城……阮吟玥記不清自己看到了多少地點了。但所有票的目的地,都是盛延。
他去盛延去那麼頻繁的嗎?
靳南執大學是在陵城本地上的,畢業後又去英國念研究生。按理說,他不應該去盛延去那麼勤快的啊。
如果是看朋友的話,也不可能看得如此頻繁,而近幾年卻完全不去了。
聽着門外有腳步聲,阮吟玥來不及思索,急忙把票塞回了盒子裡,推進了床底。
門被人推開了,阮吟玥從地上站起來。
“怎麼來我房間了?吃飯了。”
“哦,好。”阮吟玥掩藏住自己的情緒,先一步出了房門。
靳南執的視線停留了幾秒。他心裡有數了。
阮吟玥動了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