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稚言話還沒說完,就被靳南執給打斷了,“我還要看劇本,沒什麼事,先挂了。”
程稚言就知道,這小子解釋不了就掩飾,掩飾也掩得不行就隻能轉移話題。
有本事做出這種事情,沒本事讓别人當着他面說。
“行,你就一直拖着吧,我看你拖到什麼時候。”程稚言歎了口氣,“看你的劇本吧。”
說完,他把電話挂斷了。
靳南執語塞,心中像是有一面壁壘。
他們不止是高中同學,不止是夫妻,更是他的十二年。
程稚言就想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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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阮吟玥回到了劇組。
一進攝影棚,她就和王淑穎打了個照面,對方依舊趾高氣昂。
阮吟玥覺得,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能躲就躲,畢竟她也惹不起。
“站住。”
在兩人即将擦肩而過時,王淑穎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阮吟玥停下了腳步。
“阮吟玥。”她的名字,王淑穎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沒能力就在背後搞小動作,真是看輕你了。”
阮吟玥:“……”
她轉過身,一臉懵逼地看着王淑穎。
“别裝什麼清純,”王淑穎不屑,“表面清高得很,實際上,還不是跟我是同一類人?”
阮吟玥越聽越覺得其中的概念很模糊。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如何招惹上了王淑穎,能讓她這麼看待自己。
“不好意思,我們還真不是同一類人。”阮吟玥低了低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高估你自己了。”
說完,阮吟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王淑穎在原地氣得牙癢癢。
阮吟玥剛松了口氣,迎面直接撞上了陸庭之。
他剛剛就在這,看完了全程。
“陸編,你怎麼……在這啊?”阮吟玥有些慌張,她剛才是不是戲過頭了?
陸庭之神色冷淡,阮吟玥看不出一絲感情,“路過,剛好看到了,精彩的一幕。”
阮吟玥尴尬得直冒冷汗,她也不是故意的,隻是想給自己樹樹威風,不能總讓王淑穎覺得自己是個軟柿子吧?
“别動。”他聲音很輕。
他擡手,在觸碰到阮吟玥柔軟的發絲時,她本能地向後躲,但沒躲掉。
陸庭之将一根絨毛從她的發絲上取了下來,擺在她面前,然後抖掉了。
陸庭之朝她笑笑,目光最終停留在了她身後。
靳南執,在那。
阮吟玥看了眼陸庭之,向後退了一小步,聲音有些沉:“陸編,我結婚了。”
陸庭之從不喜怒于色,隻不過聽到阮吟玥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心底生出一絲驚訝來。
空氣凝固的很快,阮吟玥沒再逗留,從陸庭之身側繞道離開了。
阮吟玥的身影在休息室門口消失之後,陸庭之才開口:“靳總,偷聽别人談話可不是個好習慣。”
靳南執撩起眼皮,狹長的眸子散發着危險是信号,“哦?你就是這麼和女生相處的?那你跟傳聞裡的還真是不大一樣。”
“那靳總覺得,陸某應該是什麼樣的?”
靳南執默默在心裡罵了一句,這家夥怎麼那麼煩人?
他最讨厭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了。
靳南執有些敷衍:“不近女色。”
陸庭之:“……”我是男的。
“我記得我們的婚禮你還随了六萬六吧?”靳南執低聲“啧”了一聲,“花出去的錢就如潑出去的水,六萬六這麼順的數字你不可能記不得吧?”
陸庭之:“……”
靳南執搖搖頭,笑道:“等我和她的孩子過100天生日,再邀請你過來。”他上前兩步,前身微傾,聲音沉得沒了邊,“這樣你才能更清楚,和别人交流的正确距離。”
陸庭之雖然覺得可笑,卻什麼都沒有說。
這夫妻倆,一個做夢,另一個也做夢。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陸庭之不會想到,他們的夢,即是現實。
靳南執拍了拍陸庭之的肩膀,身高上,他更占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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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吟玥有些郁悶,自己也就休息了三天而已,王淑穎不要太嚣張,感覺她的戲份已經被改動得面目全非了,就差把她給寫死了。
最近的幾場戲都很有難度,阮吟玥也沒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
做好自己就好。
因此,她壓根不知道靳南執投資《燭行》劇組的事情。
她這幾天很多也都是夜戲,作息時間和靳南執的基本都錯開了,兩人也能難遇上。
靳南執投資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他第一天出現在片場,大家也隻當他是來看看自己公司底下藝人的工作情況。
林綏影後傍身,想讓人不注意到都很困難。
開機幾個月之後,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靳南執其實特投資了這部劇。
如果宣傳出去,确實是個很大的噱頭。
有林綏在,大家也都會認為,靳南執是因為林綏才後來加入的。
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被壓榨得連骨頭都不剩的阮吟玥。
白天在劇組,齊微雨跟她講了這個事情,沒什麼不能相信的。
這确實是靳南執能幹出來的事情。
對于欣賞的東西,毫不避諱的一定要将它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