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越激烈,兩人配合反而越好。
靳南執手極有分寸地停留在了阮吟玥的大腿處,隻是輕輕附上,沒有過多的停留。
但阮吟玥卻感覺自己渾身被電流穿透,心猛地一顫。
一曲畢,現實沉默,後是掌聲。
要不是随機的,大家都該以為他倆認識呢。
氣氛又恢複正常,人群逐漸散開,阮吟玥也擠在中間出了露營台。
酒店裡開了空調,一路上偶遇的人少之又少,但身體的溫度還是沒有下來。
阮吟玥的臉頰發燙,她感覺自己被靳南執身上那種獨特清冽的淡香包圍着。
她回包間的時候,大家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她安靜坐好,心不在焉地聽他們聊天。
林綏的視線看向導演,卻在和旁邊的阮吟玥說話:“你臉有點紅。”
阮吟玥頓了下,下意識地用手掌感知自己雙頰的溫度,心口不一道:“有嗎?”
她很明顯是明知故問。
林綏說:“還是注意點比較好。”
阮吟玥感覺自己也沒做什麼啊,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生出了做賊心虛的情緒。
夏天,大雨傾盆。
幾人離開的時候,雨下得正大。
因為阮吟玥答應了靳南執晚上一塊回家,她自然得信守承諾,助理小王她都打招呼讓她提前回去了。
“林綏姐,下星期見。”阮吟玥主動和林綏說。
林綏目光停留了片刻,朝她點了點頭,先離開了。
“你怎麼走?”甯珩從她身邊經過,問她。
阮吟玥跟甯珩不算特别熟,一天下來除了讨論時對上了話,剩下的互動幾乎為零。
她也跟甯珩打了招呼:“我等人,拜拜。”
這場雨似乎不打算停下來,愈下愈大。
“等人?”陸庭之剛去接了通電話,見到她還站在門口,問了一句。
她點頭:“嗯。”
天空是漫無邊際的黑,遠處傳來一聲雷。
陸庭之與靳南執不同,他似乎比靳南執更成熟,也更陰郁。
靳南執的坦蕩一眼便見,人一見到他,便不自覺地想要相信他。
陸庭之的眼裡,阮吟玥什麼也看不到。
“傘拿着吧,雨下大了。”他聲音挺淡的,“感冒了影響拍攝。”
阮吟玥這麼一想,是沒錯。
她今天隻穿了件素色的裙子,夏夜是該降溫。
她伸手接過:“謝謝。”
陸庭之快速撐起另一把黑色的傘,踏入雨中,最終與黑夜融為一體。
阮吟玥朝酒店裡張望了下,這個時間點大堂裡隻有稀稀疏疏幾個人。
靳南執應該還沒有出來。
阮吟玥舒了口氣。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阮吟玥還是不見靳南執的影子。
隻能在心裡猜,自己不會是被放鴿子了吧?
正想着,手機震動了下。
是靳南執的助理江北發來的信息。
阮吟玥大緻掃了眼,靳南執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住了。
下面附了一串四位數,是一個房間号。
阮吟玥也沒多想,既然靳南執需要她,她就去幫忙。
誰讓靳南執已經幫了她那麼大的忙呢?
按照門牌号摸過去,阮吟玥按門鈴前深呼吸了下。
她按了兩三遍門鈴,裡面的人才來開門。
來開門的是個三四十歲的男人,面色凝重,阮吟玥肩膀沒忍住抖了下。
“有事?”對面不太耐煩,“走錯了吧?”
阮吟玥還沒開口,對面就想着把門關上。
阮吟玥用手撐住門,一雙月牙眸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人盯出一個大洞來似的。
她不鹹不淡來了句:“7092,沒錯。”
裡面突然傳來聲音:“陳導,我沒什麼耐心。”
阮吟玥瞳孔不由自主地震了下,“讓開。”
阮吟玥趁着對方回頭的間隙鑽了進去。
這和普通的房間沒什麼差别。裡面擺了張桌子,靳南執坐在一端,他的旁邊坐着一個女人。
女人神情妩媚,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向靳南執傳達着暧昧的訊号。
隻有靳南執不為所動。
他雙腿交疊着,手自然捶搭在大腿上,連看都沒有看過那女人。
阮吟玥在心裡表達自己的震驚,這女人,穿得有必要那麼暴露嗎?
靳南執的神情很随意,眼神垂低,壓根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阮吟玥咽了咽口水,開口:“靳南執,回家。”
她幾乎沒叫過靳南執的全名。
靳南執眼神閃過些什麼,剛準備接話。
就聽旁邊穿着暴露的女人說:“你幹什麼啊!你是靳總什麼人啊就敢叫他全名!”
阮吟玥聳了聳肩,語氣輕松:“他祖宗,你信嗎?”
“你可别吹了,就你這種貨色,”女人鄙夷地瞅了她一眼,“壓根入不了男人的眼。”
阮吟玥:“!!!”氣!很氣!小阮現在特别生氣!
阮吟玥繃不住了,可一旁的靳南執無動于衷,他就不能幫幫她嗎?
“你不也不行嗎?”阮吟玥仰了仰頭,用手打了下靳南執的肩膀,“快點,墨迹死了。”
靳南執乖巧地站起來,所表現出來的模樣極像一隻憨憨的柴犬,緊緊跟在阮吟玥的後面。
阮吟玥的腳步在門口停下,用餘光瞥了瞥身後臉色黑得不成樣的女人,不以為然:“哦,我是他姐,你要是想讨好他,還不如讨好我,說不定管點用。”
靳南執:“……?”
站在門旁的陳導才明白過來究竟是什麼情況,還想挽留一下靳南執,卻因為阮吟玥的緣故,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他怎麼沒有聽過,靳南執還有個姐姐呢?
直到進了電梯,阮吟玥挺直了的腰闆才松懈下來。
靳南執倚着牆壁,眼神懶懶的,問她:“你什麼時候成我姐了?”
阮吟玥有些不好意思,“我比你大兩個月,這麼算也沒毛病。”而且,他們的關系,也不好說出口吧。
靳南執似乎懂了,斜了她一眼:“我拿不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