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他還做得挺認真,十分有模有樣,和他整體展現的閑散性子完全相反。
“還不錯。”我觀察了那些水果切片和雕塑半天,最後隻能放下接着折騰他的打算,不甘心給出結論。
“那是當然,我可是王子。”沒想到對于我十分不情願的贊揚,那個剛才還對我拔刀相向的金發少年突然得意洋洋起來,他笑嘻嘻地開口:“刻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太簡單了,比你喜歡刻兔子要好多了。”
好吧,兔子當然要比佛像要好多了,我在心裡不服氣地想道,他真是個沒有品味的家夥,哼。
“對了,他性格一直是這樣嗎?”突然意識到這個剛剛把殺人當遊戲的家夥竟然非常好哄的我,隻是面無表情地沉默片刻,就對着坐在旁邊小椅子上操作着幻術瑪蒙說道。
“别看他這樣,大事的時候還是靠譜的。”似乎貝爾讓瑪蒙覺得丢臉了,那個嬰兒幻術師扭過頭,一副沒辦法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見我還是盯着他沒開口,瑪蒙隻能補充一句“雖然貝爾被稱為天才,但畢竟他加入巴利安的年紀很小,殺人和任務以外其它事情上有些幼稚是正常的。”
好吧,也就是心機和天賦的确是頂級的,但性格卻像個孩子一樣捉摸不透,我在心裡想道。
這麼說貝爾也比我和阿綱他們大一兩歲的樣子,那麼能讓瑪蒙都說加入巴利安的時候年紀小,那貝爾究竟是幾歲加入巴利安的呢。
說到這裡很奇怪,這一點我以前查巴利安人員的資料的時候,我竟然沒查到。
除了那個逆天的喜歡殺人主動加入巴利安的理由外,我沒有看到其它貝爾在巴利安嶄露頭角前的信息,包括推薦人和加入時間之類的。
算了,我也不關心這個,我搖搖頭就放棄思考這個事情了。
之後等過了幾個小時,吃完午飯,并盛居委會的活動開始了。
到了常規的城主節目的時候,我本着錢用了也是用了的想法,就拖着瑪蒙和貝爾一起上去表演節目。
内容也比較簡單,我用布條蒙着眼睛丢飛刀,而貝爾就是那個被挂在轉盤上的人體目标,瑪蒙則是在旁邊用幻術增加燈影效果和緊張氛圍。
至于用的飛刀,哦,當然是從貝爾那個天才殺手身上搜下來的。
而為了節目效果,我還故意丢得十分驚險。
當然我知道被綁住的貝爾,這個自稱王子殿下的家夥肯定會自己努力轉動那個大圓盤來躲我的飛刀的,否則被紮了幾個洞滿身都是血的話那就不太像王子殿下了。
對于我的幸災樂禍,瑪蒙在确保了我不會也把他挂在大圓盤上後,那個嬰兒還是抽空小聲對我說了一句“貝爾那家夥還是非常記仇的,比小孩子還可怕非常執着。”
對于那個幻術師嬰兒的話,我則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畢竟從小到大想找我報仇的人已經太多了,一個個輪着排隊都要好久的。
而等節目結束,那些居委會的老人遞給了我和瑪蒙一大堆糖果,還鼓掌大力表揚了我和貝爾,說有幾次真的覺得他會死節目上了,對此我謙虛接受表揚,然後忽略貝爾那想殺人的眼神。
下午并盛居委會的活動正式結束,那些老人離開了,留下我,瑪蒙和貝爾收拾場地。
而都到這個點了,到處找不到瑪蒙他們的斯誇羅學長就過來找我領人。
“我等會找你算賬,我先找他們。”一進門,斯誇羅學長先扯着嗓子沖我喊了一句。
而我則是老實地點點頭,因為這位學長進來的時候就把門給一刀砍裂了,上面深深的裂痕暗示我别想溜走了。
見我這次終于沒有逃跑的打算,斯誇羅學長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就把注意力放在一旁的貝爾和瑪蒙身上了。
“都說了你這個混蛋看下場合再做事,去惹這個小鬼幹什麼,不知道她多難纏嗎。”一進門,斯誇羅學長就直接揪着貝爾的領子,開始在他耳邊大吼起來。
“哎我也不知道她有那根古怪的繩子。”依舊被我用阿八纏着一圈圈的貝爾開口道,他笑嘻嘻地說道:“而且你的嗓門太大了,作戰隊長。”
“我什麼都沒做,隻是被牽連了。”拿着我之前遞給他的西瓜汁,瑪蒙用兜帽蓋住眼睛,冷淡地開口道。
“你們兩個家夥還在嘴硬!”見瑪蒙和貝爾一點都沒有認錯的打算,斯誇羅學長低着頭忍耐片刻,就擡起頭更加生氣地教訓他們起來。
當然貝爾和瑪蒙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對此斯誇羅隻能頂着頭上暴起的青筋,開始和我先走起所謂的彭格列人員交接流程。
“那行,看在斯誇羅學長你的面子上,我就放過他們了。”我看了下斯誇羅學長的正規交涉手續開口道。
畢竟上面各項步驟都已經簽字了,流程走的十分清晰,我也就不好再追究找茬了。
不過,這個上面還是有點奇怪。
于是我拿着那張協議書表格就對着斯誇羅學長小聲開口道:“學長,這個真是Xanxus簽的字?”
我有些驚訝,之前我想着肯定是斯誇羅學長他們随便找個人簽字算了。
但萬萬沒想到,這次的流程處理上竟然是Xanxus自己的簽名。
“是呀,我都準備自己代簽的,隻是去混蛋Boss那裡彙報走個流程,但沒想到他直接簽字了。”聽到我的話,斯誇羅學長也一臉複雜。
就在我和斯誇羅學長對着感歎Xanxus的失常的時候,旁邊聽到這個的貝爾臉上一直挂着的笑容都僵硬了。
似乎以他對Xanxus的了解,根本想象不到那個暴君會真的在這種領人流程上簽字。
“沒想到Boss這麼看重我們嗎?”那個自稱王子的時候可以高高在上的家夥,此刻臉色都嚴肅了片刻,然後低聲沖瑪蒙開口道:“我一點都不感動,隻想逃跑呢,嘻嘻。”
“反正犯錯的是你,和我無關。”對于貝爾的同伴言論,瑪蒙十分冷漠地後退了一步,表示如果Xanxus要懲罰也是懲罰貝爾一個人。
“唉,真無情。”嘴上說着可憐的話語,但表情仍然笑嘻嘻的貝爾一臉無所謂。
之後我和斯誇羅學長感歎了幾句,就還是簽完字,蓋完章後,我就松開了抓這貝爾的繩子。
“哎呀,這繩子可真可怕,但···我也沒說我放棄殺你了呀!”剛已脫離束縛的貝爾,動了動手腕,馬上就不信邪地又朝我丢了幾十把飛刀。
他語氣一轉,馬上就從一個決定從良的好學生變成了殺人犯。
這次他吃了幾個小時前輕敵的教訓,沒有試探性地丢幾把飛刀,而是立馬就動了全力直接下殺手。
片刻間,我周圍一大片空間,就都籠罩在了十百把飛刀加上鋼絲線的範圍下,随便動一下就會被那些看不見的鋼絲割得支離破碎。
而看着馬上就要射中我面門的飛刀,我則是眼神平靜,保持一動不動的樣子。
其實刀的距離很近了,我都能感受到那些飛刀的刀刃鋒利的寒光,旁邊的貝爾似乎已經想象刀我被割裂得七零八碎的樣子嘴角帶着嗜血的笑容。
但下一刻,斯誇羅學長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而我則是看着他的背影沒有開口,卻突然想到上次在飛機快墜機前,他也是這麼堅定地站在我身前來着,我心裡瞬間有點複雜。
面對貝爾的攻擊,那位長發的學長站在我身前,他隻是皺着眉頭直接快速地拔出刀,迅速利用手腕轉動狠狠揮出數刀,瞄準空氣中那排列得密密麻麻的鋼絲線,就把空中的大片飛刀和鋼絲全部砍了下來。
瞬間那數量可觀的飛刀就噼裡啪啦地全部插在地上,地闆上立刻劃出大片的深深的尖銳刀痕。
然後做完這一切,斯誇羅學長就拿着刀柄開始猛地敲了下貝爾的腦袋,他大吼道:“你這個蠢貨是還嫌罪證不夠讓這個小鬼找你麻煩的嗎?”
“啧啧,真可惜。”我則是站在斯誇羅學長身後,露出遺憾表情搖搖頭,然後不意外地得到了一個斯誇羅學長兇狠的瞪視。
對此,我隻能擺擺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被斯誇羅學長擋下攻擊并且頭上被敲了一下,貝爾不服氣立馬準備再接着攻擊,沒想到一旁的瑪蒙也變出了不明觸手把貝爾給綁了起來。
被綁起來的貝爾雖然還是笑嘻嘻的,但表情明顯抱怨起來。
貝爾不甘心地開口道:“你們兩個到底是哪邊的呀,瑪蒙斯誇羅,為什麼幫着那個家夥,你們是背叛Boss了嗎。”
“我隻知道你别再牽連我了,你要知道這個家夥可是和Boss一個危險等級的。”瑪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說道:“她就算不用那根繩子你也打不過她。”
聽到瑪蒙提到我,我則是站在斯誇羅學長身後伸出頭,對氣急敗壞的貝爾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我以為他隻是會非常生氣,但沒想到對面的貝爾卻是露出一種顯得很神經質的笑容,就像電影裡那種殺人狂的笑容一樣。
好吧,果然貝爾的精神狀态感覺很不穩定,很容易受刺激,我剛準備和斯誇羅學長吐槽下,結果突然想到我情況比他糟糕多了就還是沒開口。
畢竟我花了很大的功夫 ,才讓夏馬爾給我的心理檢查報告結果好看了點。
“記住,這次的事情貝爾你也欠我錢,後面要還我。”瑪蒙趁貝爾再說出什麼之前,直接就抓着那個嚷着他可是王子殿下的金發少年直接飛出去了。
逃走的速度非常快,讓我連一句話都沒來及說出來。
“一群混蛋總給我惹麻煩。”看着破窗而出的瑪蒙他們,斯誇羅氣得在原地跺跺腳,銀色的長發都顯得毛燥起來。
“他們就那麼好嗎?”見到他那副樣子,我不禁低聲道。
值得你這樣護着他們,這半句話我沒有說出口。
“你這個小鬼又準備說什麼?”斯誇羅學長疑惑地看着我。
“哼。”我不開口,隻是想說巴利安就那麼好,你一定要呆在那裡。
但我知道這些話他也聽膩了,所以我也沒有重複。
果然就算我不說,斯誇羅學長也懂了,于是他隻是臨走前就又重重打了一下我的頭。
在我捂着頭上的大包裝作委屈地看着他的時候,他克制住想繼續打我一拳的沖動就直接留下一句“這次的事你還是少插手”就離開了。
當然他離開前,還是為了前面墜機我把他踢下飛機還有不管他的警告參和進指環戰的事情狠狠說教了我一番。
在我聽斯誇羅學長的訓導聽到表情都開始麻木的時候,斯誇羅學長看着我。
他眼神複雜地說了幾句“你這個小鬼難道不知道貝爾當年進入巴利安,是彭格列長老會的大長老朝利良推薦進巴利安的嗎?你還這麼找他麻煩,難道你也開始要搶權了嗎,我現在可沒有功夫管你這個小鬼,混蛋Boss那邊就夠我忙了。”
聽到斯誇羅學長的的話,我沉默無語,先忽略他後面那半句意味不明的搶權話語。
好吧,我在心裡表示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竟然認識貝爾呀。
難怪我通過長老會查不到貝爾怎麼進巴利安的信息,因為我爸權限比我高,我也沒想過去問他。
等等這麼說來剛才貝爾有句話提到過我喜歡刻兔子,但這個愛好從小到大知道的人應該不多來着。
我的記憶很好,一般隻要見過應該都有印象。
但實話講我真的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思索了半天,發現還是毫無頭緒。
而且我也完全想不到我那個一向遠離紛争的父親大人,會把一個小孩子用喜歡殺人的理由送進巴利安,并且他從來沒有跟我提過貝爾。
不過難怪貝爾雕木雕的時候,雖然整體用刀動作是西方刀術的套路,但偏偏刀尾收刀的習慣讓我很有點眼熟。
原來是因為他那個習慣有點像我爸爸阿良用刀,個人風格過于強烈。
之後斯誇羅學長離開後,我一個人站在那裡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後面有機會問我問我爸這件事情。
哎,不過怎麼說呢,不管貝爾是什麼關系。
今天晚上的指環戰,還是希望獄寺同學可以赢了,我由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