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清醒過來的後,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剛才被白蘭個混蛋割傷的脖子,卻發現那些緻命傷竟然神奇地都消失了。
然後我仔細地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發現我正躺在馬戲團休息的帳篷裡。
而時間點上,應該是白蘭和他那對怪物父母來看節目後的第二天早上,這個是我詢問了旁邊正準備着節目的弗蘭他們确認的。
他們的回答信息也讓我有些驚訝。
在他們看來,昨天我忽然在馬戲團消失了幾個小時,所有人都找不到。
而在Xanxus正要生氣的時候,就發現我躺在休息的帳篷裡睡着了。
“魔女妖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就不要到處跑了,畢竟那個家夥太可怕了。”見我沒有開口,弗蘭癱着臉說道:“否則他真的會殺了我們的。”
聽到那個綠發孩子的話,我隻能點點頭。
至于我剛才死了一次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他們,當然也沒有想過要告訴他們。
之後我等了很久,終于又等到白蘭那家夥跟着幻境裡的那對父母過來馬戲團看馬戲。
接着我就帶着憤怒,再次跟着白蘭他們走出了馬戲團。
這次等白蘭和那個怪物打完架後,我什麼都沒說,直接上前。
秉着先下手為強的原則,我把他狠狠打了一頓。
因為我這次下手很重,加上白蘭剛才和那個怪物對打消耗了體力受了傷,所以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白蘭正面挨了幾下我的攻擊。
等看着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短時間内肯定不能反抗的時候,我才停下手。
“知道錯了嗎?”我冷漠地在他的手上寫道。
“什麼··哎呀。”在白蘭沒說完一句話的時候,我就又往他臉上打了一拳。
等他挨了我幾拳後,我又在他的手上寫道“知道哪裡錯了嗎?”
“···咳咳。”白蘭又挨了幾拳,還來不及說話,隻是因為喉嚨的血開始咳嗽起來。
他整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顯得有些呆滞。
因為眼睛瞎了,意外顯得迷茫無助的眼神,配上有些蒼白的臉,硬是讓他看着有幾分可憐。
但實話講,以我和他互相算計多次的經驗,我就知道他又準備耍小心思了。
于是不等他說話,我就又朝他臉上揍了上去。
之後,我也不知道重複揍了他多少次。
終于在我又開始寫字,但沒寫完的時候,白蘭直接搶先開口道:“哎呀,我錯了,是朝利桑你吧~”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語氣卻帶着他一貫的自信。
看着都快變成豬頭的他,我心裡終于消了點氣。
算他聰明,知道我寫完字的時候,我就不會理會他的回答了。
“你這個家夥自己說錯在哪裡?”我寫道。
白蘭沖着我的方向,歪着腦袋,銀色的頭發聳拉下來,發梢垂在那雙失去光澤的紫色眼睛上,樣子看起來十分純良乖巧。
“是我的錯,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但你不知道他們這些怪物可狡猾了。”然後他笑眯眯地說道,語氣卻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但以他的性格,能這樣道歉就不錯了,所以我冷哼一聲就放過他了。
之後白蘭又低聲道:“實在沒想到那些怪物竟然會變成朝利桑,不過奇怪的是我竟然會上當。”
“你說什麼?”沒聽到白蘭後半句話,我隻能在他的手上寫道。
“沒什麼~”白蘭擺擺手,臉上的笑容還是顯得很虛假。
之後我和同樣帶着傷的白蘭,在那裡交流着手裡的信息。
我大概描述了下我,還有Xanxus,弗蘭瑪蒙的情況,至于西蒙的事情,我直接掩蓋過去了。
畢竟這個家夥不知道當初我和西蒙簽訂契約的事情,那麼也沒有必要讓他知道西蒙了,我做了決定。
至于我被他殺掉了一次的事情,我提都沒有提,生怕這個家夥知道了嘲笑我。
“沒想到,朝利桑你竟然變得這麼矮小,想必會是一副很有趣的樣子吧。”也許察覺到我攻擊他的時候身高明顯不對,觀察力極強的白蘭開口道。
我摸了摸自己現在的臉,然後感歎了句,幸好現在白蘭看不見。
否則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八成也會想着抓去研究下,畢竟他可是黑手黨學校生物科那群解刨瘋子的老大。
“白蘭,你來這裡幹什麼?不要和我說你是無聊跑過來的。”我在他的手上寫道。
“當然是路過呀,所以救了你和那位彭格列的大少爺~”白蘭明明重傷了,但臉上還是一副閑散的樣子,仿佛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但感受到我準備動手了,他連忙擺手道:“好的,别沖動,我現在是重傷,我來看這裡是不是真的有那件東西。”
“什麼東西?”我寫道。
“黑手黨的秘寶。”白蘭伸出一隻手放在嘴邊,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但看他裝腔作勢的樣子,我差點忍不住了又給了他一拳。
畢竟再打下去,他恐怕連路都走不了了。
最後他隻告訴我了他是過來找一件東西,具體是什麼,算是個秘密。
對于他的答案,我也沒多加追問,畢竟他沒直接撒謊就不錯了。
“我之前其實發現了這個幻境最終的路線,但每次都被那些怪物殺了,所以隻能重複去那個馬戲團。”說到在幻境中被怪物殺掉了很多次的事情,那個白毛同學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表情很平淡,他隻是臉上挂着一貫的笑容就對着我開口道。
“是嗎,那白蘭同學你帶路吧。”認真地觀察了下白蘭的表情,我無奈,在他手上寫了一句話後,就隻能放開壓制他的動作。
雖然我松開了對他的束縛,但明顯受傷不輕的白蘭想自己站起來還是有點困難。
但白蘭還是顫顫巍巍地行動起來,他先慢慢彎着膝蓋,一步步地讓自己完全站起身子。
也許是因為眼睛看不見,加上幻境裡也模糊了白蘭的感官。
此刻沒有任何東西牽引的情況下,白蘭沒向前走幾步就又摔倒了好幾次。
身上的傷口也撕扯開來,血一滴滴地流到地面,所以此刻他的模樣看起來狼狽極了。
而看他這樣跌跌撞撞的樣子,我站在一旁,除了看熱鬧外就升不起其它的心思了。
甚至在他摔倒快要砸到我的時候,我還能提前讓開位置,讓他摔倒地上。
畢竟這家夥幾個小時前,才在這個幻境裡利用我難得的松懈把我給捅死了。
簡直奇恥大辱,我在心裡憤憤想道,竟然因為相信這個家夥放松了警惕而被他殺了。
于是現在的我,當然可以對于他的悲慘模樣,保持着無動于衷。
也許最終察覺到憑自己肯定無法正常行動,于是白蘭掙紮了幾次又跌坐到地上的時候,他沒有再嘗試自己站起來的動作。
其實他倒是沒有一絲惱怒,隻是擺擺頭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
然後在我驚訝的情況下,白蘭突然沖着我的方向直接伸出了手,然後喊了句:“朝利桑,過來下~”
而看着他朝我伸出的手掌,我疑惑了。
白蘭這厮是準備幹什麼?我猜測了半天。
如果是一般熱血漫畫裡,這種動作肯定是代表向同伴求助,但我和他明顯不是動漫裡那種會一起努力打敗boss的關系。
如果真的是求助,那這個家夥八成是腦子摔壞了,我想道。
不,這個自尊心強的可怕的家夥怎麼可能向死敵的我求助。
他應該是甯死不屈,甚至臨死前都要向我回敬幾刀的類型。
所以是有什麼信息想和我溝通吧,我在腦子裡思索了片刻,最後得到一個可以說服我自己的答案。
我猶豫了一下,就靠近了他幾步,然後在他伸出的手掌上準備用手指寫幾個字“你又有什麼·····”
結果我還沒寫完,他就快速地抓住我的手,借着力道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非常流暢自然,快到我都來不及推開他。
我立馬想掙脫,但被他死死抓住了。
想讓他松開恐怕又要打他一頓,所以我也隻能放棄,讓他繼續抓着了。
白蘭還開口道:“哎呀,沒想到朝利桑真的選擇幫助我了,我還以為你肯定會拒絕幫助此刻虛弱的同學呢~”他語氣裡帶着我熟悉的甜膩感,顯得很親昵,但毫無誠意。
我看着他緊緊抓着我的手,我隻想說我一點都不想幫助你,所以你快松手吧。
實話講,以我們這種從小相看兩厭的關系,手拉着手這種象征友情的行為,實在太讓我惡心了。
當然白蘭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我也記得現實世界那邊幾年前他和我還有風太,為了逼走夏馬爾一起去那個遊樂園找夏馬爾情人的小國王妃的事情。
當時在風太的期望下,我和這個白毛也是在大家都不情願的情況下,握手表達了和好的意思。
那時候我和白蘭相互嫌棄的樣子,就已經證明了我們兩不可能會是朋友。
當然對于我的怨念,那個白毛明顯裝作一副察覺不到的樣子。
他隻是繼續做戲般随口說着一些我和他都不信,但表明我和他認識多年,情誼深厚,此時他落難,我這個同學當然要伸出友誼之手幫助他。
當他裝模作樣地說到他隻有我一個朋友啥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了在心裡說了句,太離譜了。
見他一副鐵定心不松手的樣子,我抽了抽嘴角,隻能在他抓着我的手上寫道:“行行,随你吧,别再說那些了。”
“好的~畢竟我現在能依靠的隻有朝利同學你了呢~”見我妥協,白蘭眨着已經失明卻仍然顯得很清澈的紫色眼睛,一副僞裝的乖巧樣子。
深知他殘忍性格的我直接打了個寒顫,這家夥果然也是被幻境逼瘋了,所以才能說出這麼多可怕的話語。
之後我就隻能走在他前面,照着他指着的方向,牽着他的手帶着他走了。
如果有外人在,恐怕就會看到一個有趣的畫面,一個啞巴牽着一個瞎子。
他看不到,而我不能開口,他當然不能聽到我說什麼。
這麼想想,還是白蘭慘一些,我思索道。
我們走了一段後,清理了一些路上那些奇形怪狀的不明怪物,我就發現了白蘭一定要握着手的真實用意。
以我們現在幻境中的身高差,就算他眼睛看不見,但隻要控制我的手,即使發生什麼意外,白蘭也能馬上回應我對他的攻擊。
果然是腦子彎彎繞繞的白毛同學,也許是太久沒看到他的原因,察覺到他的小心思,我心裡瞬間湧起的情緒不是生氣,而是一種莫名的懷念。
算了,這才符合他的性格,我想道。
于是我和白蘭就繼續走在了那條小路上。
一路上除了解決那些怪物的時候,白蘭很反常地十分多話。
他會主動說起很多話題,幻境裡的,家族的,黑手黨學校裡的。
當然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表明他内心真實想法,但他透露的信息卻足夠我分析出一些事情了。
然後我就發現,難怪他記憶産生的幻境是黑手黨學校附近的區域,原來他很早就住在這附近,之後活動範圍也大概率是在黑手黨學校。
這時候我也察覺到,他對黑手黨學校大部分的記憶裡都有我。
而每次他說完一個話題,似乎非要等到我回頭在他的手上寫些什麼回應,他才會安心起來。
我知道他應該仍然對我這個他看不見的人不放心,所以一路上都在試探我到底有沒有問題。
好吧,他真的是很個多疑的人,我搖搖頭。
不過如果我是他的情況,恐怕比他更誇張,想到這裡我就釋懷了。
所以對于他這種焦躁心理,我非常理解。
其實以白蘭的口才和思維敏捷度來說,隻要他想交談,他就是個會讓對話顯得十分有趣的人。
他十分懂得怎麼把一件事情描述的生動吸引人,就算看不到我的表情,他也能自顧自地把話題流暢的繼續下去。
所以不怪當初在黑手黨學校的時候,他就是那個全校師生都喜歡的優等生。
隻是怎麼說呢,他很少在我面前表現出這一面,讓我有些新奇。
我和白蘭有的時候會停下步子,坐下來休息調整下狀态。
這時候,我就會捂着下巴,看着對面繼續嘴裡侃侃而談的白蘭。
一時間,我竟然有點不習慣。
畢竟當他知道在我面前裝好學生沒用後,他就再也沒有表示過所謂的友好了。
等白蘭終于講完一個話題等待我的反應的時候,我隻能思考片刻,就在他的手上寫道:“白蘭同學,你在這個幻境死亡過多少次呢?”
“具體的次數不确定,但有記憶的,應該幾十次了吧。”對于我的問題,白蘭愣了一下,接着他眯着眼睛,從善如流地回答道。
白蘭繼續開口:“我以前都沒有發現看不見是這麼麻煩的事情,模糊了感官,這個幻境的确了不起~”
“其實摸清了規律後,就可以避免一些死亡了,但最後沒想到這個幻境會自動變出一些新東西,的确可以說出乎我意料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也許是我錯覺,一直僞裝純良的白蘭語氣有些陰狠。
察覺到我在看着他,他下一刻就恢複那副散漫的樣子。
而聽到他的話,我也知道他應該和Xanxus在那個貧民窟幻境的情況類似,死亡後會重複經曆新的開始。
但和Xanxus有些不同的是,白蘭和我一樣每次幻境重複都會帶着死亡前的記憶。
見我沒有回答什麼,他也随意地開口道:“朝利桑,你死了幾次呢?”
看着他,我想了想,還是在他的手上寫道:“一次。”
“哎呀,真好奇朝利桑這次是怎麼死亡的~”得到我的答案,一向喜歡看我笑話的白蘭忍不住語調上揚起來,他開口道。
就是被你這個混蛋殺掉的,我在心裡想道,但絲毫沒有告訴他的打算。
隻是随意扯了幾個話題就把這個事情掩蓋過去了,而見我不想談起,白蘭也就隻能擺擺手放棄交談了。
而在這次我和白蘭的談話結束後,我這個心思極深的同學似乎終于對我稍微放心下來一些,似乎從我的話語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好吧,果然問起死亡次數這個做法是對的。
因為那些會基于白蘭記憶僞裝成他人的怪物,肯定做不到像我這樣回答一個白蘭不知道的答案。
看着身後終于不在不停開口試探我,而是老實指着路,跟着我步子,樣子淡定悠閑自在的白蘭,我在心裡舒了口氣。
否則我真的要被他煩死了,我在心裡默默流淚,他還是這幅什麼東西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比較好。
之後我和白蘭走了很久,終于到了一個類似墓地陵園大門的地方。
那是一座十幾米高的石雕大門,石門上的花紋十分細緻複雜,帶着一些詭異奇妙的圖案,顯得莊嚴的同時卻帶着一絲死氣沉沉的意味。
至少應該有百年的歲月了,因為門兩側的柱子上纏繞着各種藤蔓和密密麻麻的青苔,石座的位置也有一些破損,應該是近一段時間沒有人過來維護了。
本來我打算帶着白蘭一起走過去那扇門,但嘗試了幾次,結果每次踏過去就會回到大門前。
最後發現隻有我一個人可以過去後,白蘭直接放棄了,他幹脆地在大門前找到一個石塊坐了下來。
“哎呀,看來我進不去呢?”白蘭垂下眉,無所謂地開口:“那朝利桑,你去吧,記得把看到的東西告訴我呀。”
我回頭看着朝我招手,然後坐在那裡一副事不關己的白蘭,差點一個忍不住一腳踢了上去,但想了想還是讓他坐在那裡比較安全。
他能把我帶到這裡,就很不錯了,我歎氣。
之前在馬戲團最後做的預言裡,就是跟着他能找到破開幻境的關鍵。
其實白蘭身上的傷還是挺重的,所以我也不會真的任由他握着我手行動了。
而離開前,我想了想,還是站到他身邊。
“别到處亂跑了,等我回來。”我在他的手上寫了一句。
白蘭可是我媽在黑手黨學校帶出來最得意的學生,他出事了,我媽絕對能手撕了我。
想到黑手黨學校的時候,我媽每次都會因為覺得我欺負白蘭而罰我,我就隻能在心裡默默流淚。
誰能欺負哭這個心思深沉的家夥呀,我搖搖頭。
“······”白蘭隻是坐在石頭上,感受到我寫的話,他沒開口,隻是睜着已經失去高光的眼睛,沉默地朝着我的方向看着。
“怎麼了?”我有些疑惑,然後繼續寫道。
對于我的問題,他低垂下眼,閉上眼睛。
然後再度睜開的時候,白蘭不再看我,平淡地說了一句“沒什麼,隻是想着之前那些怪物僞裝成你的時候,也說過這句話呢。”語調裡帶着我摸不透的意味。
我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隻覺得他又是在嘲諷我。
于是我抽了抽嘴角,最後沒忍住,就還是踢了他一腳,把他從坐着的石塊上踢下去。
在他慘叫一聲的時候,我也不管他反應,就直接回過頭朝大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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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順着大門後那條蜿蜒曲折的小路走了很久。
而随着越走越遠,路上的天氣突然也變得晴朗起來了。
連在幻境中碰到白蘭後,就一直飄散在空中的霧霾也散開了,露出了蔚藍天空上挂着的太陽和一朵朵白雲。
幾縷微風吹過,空氣裡也帶有草木特有清香。
感受到曬在身上顯得溫暖的陽光,我沒說什麼,繼續邁着步子前進。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我突然看到了地上趴着一個眼熟的紅色東西。
我走進一看,竟然是進入到幻境後就變成了貓的西蒙。
照理來說,本來應該還在那個馬戲團幻境的西蒙,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我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上前抱住了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有些恹恹狀态的西蒙。
“西蒙,你怎麼了?”西蒙見看到我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而我在地上用樹枝寫道。
看到我的問題,西蒙想回答些什麼,伸出爪子在我手掌上寫一些東西。
但它努力了半天,似乎因為太累,硬是沒寫出來。
最後西蒙隻能半垂着眼睛躺在我的懷裡,就一言不發了,看起來樣子十分虛弱。
見它完全沒有精神的樣子,我也沒有逼它,隻是換了個讓它比較舒服的動作抱着它,然後就繼續順着路往下走了。
它也就這樣安靜地縮在我懷裡,沒有一絲之前在别的幻境裡表現出的活潑樣子。
如果不是感覺得它遠超普通貓幾倍的重量和呼吸,我都以為我抱着的紅色毛發的貓已經死掉了。
不過它雖然沒有回答我的話,我也猜到應該是我帶着白蘭走出他的幻境的時候,那個基于白蘭黑手黨學校附近的幻境産生的馬戲團幻境應該就破除掉了。
否則我也不會在這裡看到西蒙,我在心裡推測道。
那Xanxus,瑪蒙,弗蘭他們應該也出來了吧,我思索了片刻就得出結論。
我和西蒙之前訂下過契約,所以它找到我很正常。
那麼Xanxus他們應該會跟着西蒙也找到這裡才對吧,但我現在卻沒有看到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在那裡。
好吧,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我搖搖頭就放棄想那些了。
之後我又順着那條看不見盡頭的路走了很久。
一路上的環境已經完全恢複了鳥語花香,風景宜人的場景,滿眼都是青綠色的草地和鮮豔的花朵,一點都沒有大門口處那顯得陰冷的氛圍了。
而不知走了多久,懷裡的西蒙從一開始還能偶爾睜開眼睛的狀态,變得隻能完全閉上雙眼的情況。
西蒙已經完全沒有了精神,它越往裡走越失去了力氣一般。
我隻能抱着它繼續往裡面走,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後,我卻發現它越來越輕。
等我再走了幾十米的距離,就發現它已經變了樣子。
此刻它變成我在現實世界那邊看到的兔子形态,不再是貓的樣子。
然後見我低頭看着它,它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用爪子碰了碰我的臉。
當發現爪子直接穿過去的時候,那隻紅兔子的眼神有幾分失落。
不過下一刻,它又忽然回光返照一樣精神起來。
然後它朝我比劃了起來,讓我拿出那塊紅寶石。
等我從它脖子上那個小口袋拿出紅寶石埃莉諾的時候,它點點頭。
然後西蒙背朝着我,去碰了碰那塊寶石,然後在我的視線中,它竟然慢慢消失了,就仿佛進入了那塊寶石一樣。
而它在完全消失前,我聽到了一個意外的聲音。
這個聲音在上次我被困在并盛學校,見到那個鬼魂老爺爺的時候出現過。
那個從我背後突然出現遮住我雙眼的西蒙,變成人形态的它就是用着這樣聲音對我說話的。
“其實我沒想到,在這裡,你會用這張臉的。”說完這個,西蒙就完全回到了寶石裡面,我看不到它了。
而聽到西蒙這句話,我沉默了。
這張臉有什麼問題嗎?我摸了摸自己幻境裡這張四五歲孩子的臉,心裡有點疑問。
好吧,我以為是這個幻境随便弄了個虛假的身體。
但沒想到西蒙竟然認識這張臉嗎,我想道。
果然,它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告訴我。
我搖搖頭,不過來日方長,以後再說。
之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經過一顆非常巨大的樹後,我終于走到了一個類似重點的地方。
因為視野中,我也看不到繼續前進的路了。
然後終點則是一片墓地,密密麻麻入眼的都是墓碑,也不知道埋了多少屍體。
我看了半天覺得有點眼熟,然後思考了一會兒,發現這不就是當初在并盛中學和小米也就是那個藍發幻術師被困在學校幻境裡看到的場景嗎?
好吧,想到當時那個保持小米形态的幻術師帶有嘲諷意味的笑容,我抽了抽嘴角,原來那個幻境是來自于這裡呀,難道還真和我有點關系?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我的視線突然掃到一個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其實怎麼說呢,墓地這種陰森的環境下,出現一個棺材顯得很正常。
但和其它埋的好好的甚至顯得工整的墓碑比起來,在墓地的正中央卻有一個顯得格格不入的墓地。
這片墓地裡裝飾最華麗的有兩個,而它就是其中之一,不難看出這個墓主人的身份應該很高。
但和其它墓碑封閉的好好的狀态不同,它明顯是一個沒有封閉起來的狀态,從周圍泥土的顔色來看,應該不是被人後面挖了墳。
而是從一開始就隻挖了坑放入了棺材,卻沒有用泥土把棺材埋起來,仿佛墓的主人下一刻就會出來一樣。
雖然這個場景和恐怖片高度重合了,但我還是像鬼片裡那些絕對會做作死的主角一樣,先觀察了一下那塊墓坑裡面的情況,發現裡面隻有一個很大的棺材後,我直接就跳到坑裡面去了。
畢竟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了,我搖搖頭十分無奈。
那個棺材很重,以我幻境裡的身體,我費了些力氣才推開棺材門。
“砰”棺蓋碰到泥土上發出聲音,随即空氣裡飄散一些被蕩起的灰塵。
我伸手揮了揮空中的塵土,做好可能會像喪屍片裡一樣,看到屍體突然撲上來的心理準備後,我就往棺木裡看了一眼。
然後我仔細一看後,直接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