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Xanxus的意外出現,我總算活了下來。
哎,真不容易,我在心裡默默流淚,實在沒想到會被這個家夥救了。
雖然因為那種冥冥中的預感,我其實早就猜到,這次的活下去的機會和這個壞脾氣的家夥有關。
但因為覺得太不可思議,所以我也沒有和瑪蒙提起過。
畢竟我覺得這種生命衰竭的症狀,肯定不是Xanxus能夠解決的,所以隻把這個當成是我太虛弱腦子發昏做的錯誤預言。
而Xanxus雖然擁有黑手黨界最為特殊的死氣才能,但那種燃燒一切的力量照以往經驗來看,确實隻有在戰鬥上有作用,從來沒聽說還能夠治療啥的。
無論使用方法還是效果來看,神秘側的那些幻術魔術之類的能力,都和隻具有攻擊能力的死氣火焰扯不上關系。
于是按照現在黑暗世界裡規定的力量體系分類,死氣這種看起來超常力量并沒有算在神秘側這邊,哪怕死氣的由來也根本說不清原理。
至于很多年前那個曾經截殺七代目晴之守護者奪取彭格列戒指的無名家族,提到的每個人都擁有死氣的看似瘋狂的理論,彭格列之後也在明面上否定了。
但據我前段時間了解,在血洗了那個家族奪回戒指後,七代目時期的彭格列開發部的确開始了不少關于死氣火焰的秘密課題研究。
但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明顯進展。
其實作為開發部代理副部長的菲利爾學長,他現在負責的那個莫斯卡機械項目,因為動力源關系,現在也算和死氣火焰那些課題扯上關系了。
好吧,總覺得那個為了實驗數據可以什麼都利用的菲利爾學長摻和進來了,火焰方面的研究說不定近幾年就會有進展,對此我搖搖頭。
其實基于這種黑手黨界統一分類的辦法,比起彭格列特有的死氣火焰,我覺得阿綱在黑曜之戰中覺醒的傳說中初代首領擁有的超直感,才應該按照預言能力特征分在神秘側。
于是我真沒想到最後真的會是Xanxus來救我,甚至他還帶來了進入這個幻境後就消失了的西蒙,看着被弗蘭抱在懷裡的紅色毛發的貓,我歎口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西蒙從紅兔子變成紅色的貓,但從弗蘭那裡我看到它的時候,我的感覺就告訴我那隻紅色的貓就是西蒙了。
那是一隻從毛發到眼睛都是深紅色的貓。
它的眸子十分明亮,漂亮的紅色眼睛就像上好的紅寶石,而紅色的皮毛顯得有些蓬松柔軟,看起來極為柔順光亮。
總體來說,光從外表來看,是一隻極為可愛的貓。
但因為那不同于普通貓的紅顔色,讓人覺得有點詭異。
所以我現在心裡還是挺複雜。
不僅為了現實中想殺了我,結果現在卻在幻境中救了我的Xanxus,還同時為了被弗蘭死死抱在懷裡不停掙紮朝我喵喵叫求救的西蒙。
而就在我那裡長籲短歎的時候,Xanxus就被突然出現的馬戲團團長盤問了。
似乎剛表演完節目,依舊臉上塗着詭異油彩的馬戲團團長戴着頂滑稽的帽子,從帳篷外走進來。
“聽他們說,你是過來應聘馴獸師的?” 馬戲團團長先仔細觀察了下我的情況,似乎确認我沒死後,就把問題引到站在旁邊的Xanxus身上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舉止一向有些奇怪的馬戲團團長雖然臉對着Xanxus,但眼睛珠子卻一直保持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死死盯着被弗蘭抱在懷裡的西蒙。
而他根本沒有把視線放在同樣站在旁邊的瑪蒙和弗蘭臉上。
他站的位置特意地離西蒙的位置比較遠,似乎在避免碰到西蒙。
觀察到這裡,我得出一個結論,他在怕西蒙。
“是的。”沒有正面和馬戲團團長對視,Xanxus這個時候保持他沉默寡言的樣子,隻是低聲簡單地回答道。
之後通過他和馬戲團團長的對話,我才知道Xanxus是通過馬戲團的招聘廣告才得以進入馬戲團的。
他幾個小時前從馬戲團門口那裡發招聘傳單的小醜那裡拿到廣告。
而應聘的職位是馴獸師。
聽到他的話,我回想了下早上剛死在那兩頭老虎嘴裡的前馴獸師。
然後我推算了下時間段,發現現在的确是個插進來的好時間點。
這個馬戲團的馴獸節目是最早的一個。
而且每次都會死人,所以馬戲團團長在中午前就會貼出新的馴獸師招聘廣告。
這個幻境裡每次過來的馴獸師都是晚上來的,進行第二天的馴獸表演後死亡。
之後就是重複貼出廣告招人的步驟。
Xanxus如果在下午時間過來,剛好可以頂掉晚上那個類似于重複刷新的馴獸師。
看着對馬戲團團長的問題對答如流的Xanxus,則讓我有些感歎。
Xanxus不愧是從小就在最為蛇鼠混雜的貧民窟混生活的。
他明明說的都是謊話,但從他的表情和說辭卻完全看不出一絲說謊的痕迹。
在一些關于報酬和工作内容的詢問後,馬戲團團長似乎覺得一闆一眼回答問題的Xanxus挑不出任何錯處,于是隻能接受了。
馬戲團團長點點頭,挂着僵硬微笑的臉上接着問了最後的問題。
他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我,問道:“你和西莉亞什麼關系?還有·····這隻貓是你帶過來給她的嗎?”
“她是我妹妹,這是她的貓。”聽到那個馬戲團團長的問題到我頭上了,Xanxus這才擡起了頭,深紅色的眼睛直視那個馬戲團團長,語氣平淡地開口,非常幹脆地承認了和我之間的關系。
他的聲音還是很地城沙啞,顯得有幾分成熟,和他此刻比較安靜乖巧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
至于他為什麼這麼直接的承認,八成是因為他從馬戲團團長的問題中,已經猜到了隐瞞沒有任何作用,還不如承認。
而我也發現,明明沒有任何人指出這隻貓是我的,但這個馬戲團團長卻直接确定了這點。
他是從哪裡看出來的呢,我捂着下巴想道。
至于Xanxus那句妹妹,我就更淡定了。
畢竟是我之前對他撒謊的,我毫無愧疚。
但一旁的瑪蒙聽到妹妹這個稱呼則露出驚訝的表情。
畢竟以幻術師的頂級觀察能力,當然能從Xanxus此刻的表情分析出他是否在說謊。
你竟然敢對Boss說這種謊話!瑪蒙怒視我,似乎覺得我膽子太大了。
他信了,我也沒法。我沖瑪蒙擺擺手表示無辜。
而弗蘭則還是面無表情,一副圍觀群衆的樣子。
隻是能從他眼神中看出,如果不是現在有其他人在,他絕對會吐槽說我和Xanxus長得一點都不像。
果然見Xanxus這麼容易就承認了和我之間的關系,馬戲團團長愣了一下。
那雙仿佛劣質玻璃珠一般的眼睛,咕噜轉了一下,似乎想找茬失敗了。
于是他隻能說道:“那行,你和我去進入馴獸方面的考試吧。”說完他轉身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了。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腿上受了傷。
仔細一看小腿處仿佛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正在不停地流着血。
對此,我又看了看西蒙嘴角邊仿佛紅色顔料的東西。
瞬間我就明白那個馬戲團團長為什麼怕西蒙了,他應該被西蒙咬了。
而據這段時間觀察,這個馬戲團團長十分心狠手辣,完全不看重任何人命,連是嬰兒外表的瑪蒙都可以用鞭子毒打。
現在面對咬傷他的西蒙,卻選擇回避。
這又是個很奇怪的地方,我在心裡記了下來。
至于馬上要跟着出去的Xanxus,我則是擡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安靜地看着我。
然後在他出去前,我在紙上飛快畫了一些圖案,表示讓他小心一點,因為馬戲團團長明顯就有問題。
了解到我的意思,Xanxus點點頭。
他望着我,開口道:“放心,我會沒事的。”
他的語氣還是很低沉,但沒有一絲面對未知情況的恐懼。
這個時候的他顯得極為可靠,哪怕他現在外表是個隻有八歲的孩子。
說完那些話,他就直接跟着馬戲團團長離開了帳篷,留我,瑪蒙,弗蘭,西蒙繼續在帳篷裡面。
等Xanxus離開後,瑪蒙就轉頭看着我說道:“你說Boss失憶了,隻有八歲的記憶?”似乎剛剛Xanxus表現出的性格讓這個幻術師嬰兒有點懷疑。
“是的。”我在紙上寫道,“你怎麼看,他身上還有其它問題嗎?”
其實現實中我并不認識這個時期沒有見到九代目爺爺的Xanxus。
對于他印象,我隻有那個記憶中那個唯我獨尊的暴君。
畢竟不管是現實還是黑曜那個時候的平行世界,我見到的都是已經作為十代目繼承人的Xanxus。
所以對于現在幻境中他身上怪異的地方,我是看不出來的。
實話講,我現在碰到的Xanxus和他現實世界比起來,性格還是差異很大的。
這個幻境中的Xanxus完全沒有外界的那種大少爺脾氣,反而顯得極為謹慎,處理事情也會顧忌各方面情況。
雖然可以看出他性格本質上有些驕傲,但大部分時候會隐藏起來。
不過也可以明白,八歲的他在不知道他是九代目爺爺的兒子的情況下,如果為了在貧民窟那種複雜的環境活下來,的确性格不能表現地過于尖銳,否則容易得罪人。
話說,如果他現實裡如果是這樣,我和他矛盾也不會那麼深,我搖搖頭。
要知道我現實裡之所以看不慣他,就是他性格有些狂妄自大和任性的地方和我太像了,注定不能和平相處。
不過如果不是小時候我碰到了裡包恩,被那個嬰兒壓制得沒辦法,隻能學着顧忌其它人想法,否則說不定我會變得比Xanxus還過分。
想到被那個鬼畜嬰兒教訓的血淚史,我歎口氣,人總是被逼着長大呀。
所以以我的觀察,隻能看出Xanxus失憶了。
至于其它問題,隻能靠這個有着豐富神秘側知識的嬰兒來回答了。
“我現在失去了力量看不出來,不過他剛才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恐怕是真的不記得了。這個幻境能做到這一步,的确厲害。”Xanxus不在場,瑪蒙又恢複了那副冷淡疏離的樣子。
他說道:“看來破除這個馬戲團幻境的關鍵,也不在Boss身上。”
之後那個嬰兒幻術師就陷入了喃喃自語中,似乎在思考什麼辦法。
而看他這幅樣子,我就把視線放在弗蘭身上了。
那個綠發的孩子難得老實地站在那裡,隻是睜着同樣顔色的眼睛看着我。
如果不是他懷裡的西蒙因為弗蘭手中的力氣而在拼命掙紮,我都看不出這個孩子這個時候也許很激動。
看着站在那裡沒有開口的弗蘭,我就在紙上寫道:“弗蘭,你是在哪裡看到Xanxus和西蒙的?”
“Xanxus是誰,那個可怕的家夥原來叫這個名字嗎?我隻是在馬戲團門口碰到他和這隻貓,就把他們都帶過來了。”對于Xanxus離開毫不關心的弗蘭隻是繼續摸着在懷裡拼命掙紮的紅貓,歪着頭看着我,模樣看着挺可愛,語氣卻很欠揍。
那雙綠色的眼睛還是十分明亮,裡面卻沒多少感情波動。
仿佛剛才确定我活下來的那一刻,我從他眼睛裡看到的幾分波瀾都是我的錯覺。
“既然魔女妖怪你活下來了,那麼這隻果然就是代表奇迹的貓吧。”他沒有管我的問題,隻是把手裡的貓遞給了我。
脫離了弗蘭的魔爪,西蒙看着我的眼睛都帶着淚花了。
從弗蘭松手起,它就直接張開兩隻爪子就朝我懷裡鑽。
但它現在有點重,剛從生死境地活過來有些虛弱的我,差點因為被它壓着而喘不過氣。
見我好不容易把西蒙抱好了,然後弗蘭說道:“你可要好好帶着它,我找到它可是很辛苦的,别弄丢了。”
這個孩子的語調難得顯得有幾分認真,和他平日裡不着調的樣子完全不同。
他眨着眼睛看着我,似乎他嘴裡話題比我之前問Xanxus那些更重要。
看着那雙帶着生機的翠綠色眼睛,我點點頭,抽出被西蒙爪子壓住的手。
然後我在本子上寫道“沒錯,它就是那隻代表奇迹的貓。”
雖然救我的是Xanxus的火焰,和西蒙沒有本質關系,但它的确也算帶來了作為奇迹的Xanxus。
這麼說來,我為什麼能吸收死氣火焰的力量呢。
回想了剛才那種從火焰裡傳遞十分溫暖的感覺,真的很熟悉,仿佛在很久前我就感受過了,我陷入了沉思。
之後,我見弗蘭明明看到我寫在本子上的話了,但他沒有任何回應,仍然固執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就繼續寫道:“我會好好帶着它的,這次,謝謝你們了。”
“那就行,千萬别再死了。”聽到我這句話,那個癱着臉的孩子才點點頭,又恢複了以前聒噪的樣子,坐在我床邊開始講他找西蒙花了多大功夫。
他晃蕩着腿,然後說道:“你不知道那個可怕的家夥有多兇,我當時搶走貓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我背後追我,當時我還以為會被他殺掉。”
他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拖長腔調表明他的恐懼。
看着恢複精神的弗蘭,我莫名心裡有點複雜,這次真的感謝他了。
從他說的那那些話裡,我了解到是因為他出不了馬戲團,所以他隻能就在這周圍到處尋找貓。
當他看到準備去主帳篷找馬戲團團長的Xanxus和西蒙的時候,直接就抱着西蒙跑了。
而Xanxus則是立馬跟着追過來。
作為現實和平行世界都挑釁過Xanxus,而被追着到處到處跑的人,我十分了解弗蘭當時逃跑時的想法。
我拍拍弗蘭的肩膀,那種被會連續爆炸的炸*藥桶追的感覺真的可怕極了。
“明明從馬戲團門口那裡到這個帳篷隻有一百米的樣子,但我卻覺得是我跑得最艱難的距離了。他當時眼睛都冒出紅光了,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後來看到你躺在那裡,我和這個小矮子恐怕都會被他殺了。”說到這裡,弗蘭指了指旁邊的瑪蒙。
他接着說:“這個小矮子剛才聽到響動也出了帳篷,結果一開始看到追着我跑的那個家夥還挺激動,但撲上去就被一腳踹下來。發現那家夥可能殺人的時候,就老實跟着我一起往帳篷裡逃跑了。”
聽着弗蘭的叙述,我繼續保持安靜的樣子。
因為他過于生動的描述,我都能想象出剛才我醒來前是多麼雞飛狗跳的一幕。
而聽到弗蘭提到他難堪的場景,剛才還在沉思的瑪蒙立馬開口道:“Boss就是有踢人的習慣,我怎麼知道你惹了他。”他的聲音很尖銳,也很稚嫩,語調有幾分惱羞成怒。
聽到瑪蒙的話,我和弗蘭對視一眼。
我還沒說什麼,弗蘭直接說道:“大人的社會真險惡呀,竟然有人會習慣被領導虐待,是變态嗎。”
他的語調很平直,但内容卻十分嘲諷。
“你···這個小鬼!!”瑪蒙明顯被氣住了,因為憤怒他整個小小的身子都在顫抖。
最後因為過于生氣,他似乎忘記自己是個不會武力的幻術師,直接整個身子撲到弗蘭方向。
拳頭和腳直接用上,所有招式都往弗蘭身上招呼。
“哎呀,嘴上說不過就打人,小矮子你太無恥了,但我不會輸的。”弗蘭明顯是個不服輸的,也開始認真回應,于是他和一個嬰兒認真打起架來。
據我觀察,瑪蒙勝在身體小巧方便躲閃,經驗也更豐富,弗蘭則是體型原因,力氣更大,動作靈活。
所以場面一時間極為混亂,兩個人竟然打得有來有往。
我和西蒙看着他們兩纏鬥半天竟然沒有分勝負,于是我就不管他們兩個了。
“好了,西蒙到你了,說說你是怎麼和Xanxus碰到的。”對着賴在我懷裡,眨着眼睛看着我的紅貓,我在紙上寫道。
然後我想了想,又寫道:“馬戲團團長的傷又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咬傷它的。”
“你真傻,就算有契約,給一隻貓看字,它認識嗎?”見我開始給西蒙看字,旁邊打架沒有讨到便宜所以強行結束打架的瑪蒙說道。
他的語氣還是極為刻薄。
因為打架兜帽被打掉了,所以我很清晰地看到他的嬰兒臉上被打出了一個熊貓眼。
“是呀,魔女妖怪,就算是魔女的貓,也做不到可以回答這麼複雜的問題。”同樣胳膊上青了一大塊的弗蘭說道。
他面無表情地吹了吹自己被瑪蒙的打青的位置,還沒放下的手說明他準備找機會偷襲分神的瑪蒙了。
結果在他們兩鄙視我行為的眼神下,西蒙歪着頭看了我一下。
它眨了眨紅色的眼睛,砸吧了一下嘴,然後就用爪子拿着筆開始在紙上寫字了。
書寫的動作非常流暢,連拿筆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
至于它怎麼利用爪子拿起筆的,隻能說它對于爪子的控制真的超凡了。
“哇,貓咪成精了,它竟然會寫字。”看到這一幕,弗蘭表示吓到了。
他連忙跳到床上縮在我旁邊,然後伸出頭看着西蒙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