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決了其它三枚戒指後,我就開始想辦法讓那個中二少年接受雲之指環。
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都沒有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
其實如果隻是讓那個黑發少年拿着戒指啥的,還是挺容易的,因為直接可以從他熱衷戰鬥這點下手。
對他來講,應該沒有什麼比激烈的鬥争更吸引人了。
但我思考片刻後,卻還是認為讓他真正明白戒指背後的含義會比較好。
等他了解了戰鬥外的因素,那才算是他自己做好了決定。
雖然他可能根本不在乎那些東西,隻要能和挑戰強者就行了,我歎氣,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變得這麼好鬥了。
而現在,我卻真的希望他可以考慮一下戰鬥以外的意義。
畢竟一旦他接下了守護者的位置,就等于真的踏進了黑手黨界。
那個時候,他的世界可不是隻能有并盛了。
想着意大利那些經常找我麻煩的老頭子,我就心塞。
真的不希望有一天,他也會變得和我一樣,開始為了所謂的大局,被迫變得束手束腳起來。
在我心裡,他其實比我更适合過着無拘無束的生活。
當然我也知道,這部分類似勸說的工作可以之後讓迪諾學長來做,現在我隻要把戒指給那個中二少年就行了。
而說服人,還有談判方面的能力,那位金發學長比我強多了。
如果是迪諾學長的話,他絕對可以找出一個值得信服的理由,讓那個中二少年好好地當這個守護者。
我本來應該照着裡包恩的希望執行計劃,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就是不想讓事情那麼發生下去了。
在這次阿綱守護者這件事情上,我真的十分希望那個黑發少年能在最早的時候,就是自己下的判斷。
而不是先由裡包恩 ,家光大叔還有我,三個人決定好,再一起促成所有結果。
好吧,我知道現在這個想法挺天真的。
如果被裡包恩知道了又要說我亂插手了,但現在,我就是想先問問那個中二少年他自己的想法。
畢竟,那個中二少年和獄寺同學他們情況都不同。
沒有友誼和家族關系牽扯下,他完全可以不選擇當這個守護者。
哪怕這時候,阿綱是真的需要那個中二少年當這個守護者。
想到阿綱,我心裡更加複雜了。
明明之前我可以為他算計大部分事情,但碰到那個中二少年的時候,我卻遲疑了。
這麼說來,我果然也是有私心的吧,我搖搖頭。
如果換個任務對象,我絕對能像裡包恩那樣直接逼着别人收下戒指。
利用各種條件促成一個人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事,對我,或者那個嬰兒都太過于容易了。
但這次對于是那個黑發少年的時候,我當然用不出那些專*制的手段。
況且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沒有直接反對過他的做法。
那個家夥喜歡做什麼,就讓他去做。
不喜歡做的,我去幫他做就行了。
每次都是這麼簡單。
所以對于這次守護者的事情,我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覺得,哪怕因此會幹擾到裡包恩的計劃,我必須先給那個中二少年解釋清楚了才行。
他有權利做出自己的決定。
但下了這個決定後,我卻又憂傷了。
因為發現無論怎麼推算,把戒指解釋清楚了的結果,都是那個中二少年不會接受這個戒指了。
不管是意大利的那些權利鬥争,還是阿綱需要他幫助什麼的,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他不關心,也根本不會關心。
而除了并盛,我還真的見過他有什麼很在乎的東西。
他從來遵守着一套的自己的做事标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幹涉。
更别提彭格列那些事情了,他的想法的不可能被那些影響的。
這麼說來,代表無拘無束的浮雲戒指,還真的挺适合他的,我想道。
話說,早知道我現在會麼猶豫,昨天晚上和家光大叔還有裡包恩讨論的時候,我就提出換一個人來給雲之戒指了。
雖然我一開始選擇拿下來的時候,就是為了事情如果在我手上處理,我會更方便掌控事情的走向。
但現在,我卻覺得接下這個任務完全得不償失。
因為我竟然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自己的想法影響到了,這放在以前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我在心裡默默捶牆。
難怪以前黑手黨學校分配任務的時候,有一個要求就是執行的人不能和任務對象牽扯太深啥的.
現在想想,這個要求真的十分有必要呀。
好吧,該怎麼辦,這次裡包恩的任務,我是真的完成不了了吧。
想到到時候裡包恩會怎麼修理我,我的心裡就充滿絕望。
于是十分煩惱的我,就隻能抓着那隻被取名為雲豆的小黃鳥,長籲短歎起來。
而雲豆本來一大早極為精神地飛來飛去,似乎玩耍地十分開心,但因為現在被我突然捏在手裡,它就露出一副馬上就要赴死的悲壯神情。
見我隻是癱着臉看着它,沒有下一步動作,那隻聰明的小黃鳥眨眨眼睛,似乎覺得還有生機,于是下一刻它就轉變了姿态。
它擺出無辜可憐的樣子,睜着帶着淚花的大眼睛,極為可憐無助地望着我,眼神都帶着求饒的意味。
而我則是沒理雲豆眼裡的懼怕,隻是伸手摸了摸瑟瑟發抖的它。
之後我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雲之指環,開口道:“雲豆,你說怎麼辦,我應該怎麼把這東西給他呢。”
好吧,我知道這種問題問雲豆肯定沒啥用,畢竟它再怎麼聰明也是一隻鳥。
但現在我也隻有這麼一隻鳥,可以聽聽我的抱怨了。
想到這裡,我頓時覺得我悲慘極了。
而聽到我自言自語後,那隻小黃鳥突然就不再顫抖了,似乎終于知道我不打算把它炖了。
雲豆眨了眨眼睛,用扁平的嘴輕輕碰了碰我的手指,一副乖順讨好的樣子。
然後它用細嫩的嗓音叫道:“戒指,雲雀。”
那雙黑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起來,看起來十分精明,似乎真的開始想辦法了。
見它那副樣子,我不禁感歎,它現在真的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聽話多了。
話說在黑曜襲擊之後,這隻圓滾滾的小黃鳥就成為了那個黑發少年的寵物。
而有了彌生當後盾,它在并盛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了。
整個并盛,除了那個中二少年,它似乎誰都敢招惹,顯得嚣張極了。
記得有次看到它直接啄着一個并盛中學學生的頭發,命令他去買寵物餅幹的時候,我就想說這鳥真的成妖怪了吧。
而那一刻,我也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比如在黑曜襲擊的時候,為什麼未來的藍波看到我欺負雲豆的時候,會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了。
就看現在的樣子,雲豆在得勢之後真的挺欠揍了,我捂着臉,太猖狂了。
所以我都可以想象之後的十年,本來就是熊孩子顯得任性的藍波,和同樣嚣張的雲豆之間,八成發生了極為激烈的鬥争。
至于結果方面,應該都是雲豆赢了,我擺擺手。
否則未來的藍波也不會一臉委屈的樣子,說我和那個中二少年太寵着雲豆了啥的。
但怎麼說了呢,我實在想象不出來,我未來會寵着這個小東西呀。
仔細看了看手裡圓滾滾的雲豆,我還是産生什麼喜愛之心。
畢竟比起鳥,我還是更喜歡兔子來着。
我捂着下巴,難道将來我的喜好也産生了變化?
不過也有些奇怪,當初我在黑曜襲擊中,可是動用手段狠狠威脅過這隻小黃鳥一頓。
所以我很自然認為,以它記仇的個性,有了靠山後,它肯定會報複。
于是它八成會去找那個中二少年告狀。
再想想,之前那個中二少年更重視并盛操場的事情,我就覺得心酸極了。
現在又來了一隻鳥,我更沒有地位了吧。
好吧,怎麼說呢,我雖然表面淡定,但其實還真的有點害怕雲豆去告狀的。
但現在情況确卻是,雲豆從來不會主動找我麻煩。
甚至在我面前,它表現地更聽話了。
也許它真的很害怕我吧,我琢磨了一下,所以它連告狀都不敢。
其實這樣它這樣老實也好,所以我就暫時放下了,趁那個中二少年不注意,偷偷把這隻小黃鳥給炖了的計劃。
所以現在大部分情況下,我都可以和這隻小黃鳥友好相處。
雖然它還是很害怕我的樣子。
之後我又思考了很久,還是覺得那個中二少年不會接受戒指了。
于是我幹脆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無聊地看着雲豆在那裡用嘴啄雲之指環。
“早上好呀,和大人,你和委員長今天早上想吃什麼?”一大早過來準備做早飯的草壁,看着我坐在客廳裡,就愉快地和我打了個招呼。
那個有着一張成熟面孔的飛機頭少年,此刻臉上紅光滿面的,這個人都處于開心的狀态。
而他這麼高興的原因也挺簡單的,因為這個月并盛街道的意外損害率終于下降了,從而讓他的财務報表終于盈利了。
這麼說來,自從裡包恩他們來了并盛後,這個負責管并盛後勤的家夥就沒好好睡過覺了,我同情地看了一眼現在滿心歡喜的草壁。
看他這麼高興的樣子,我就不忍心告訴他一些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畢竟如果扯上了巴利安,并盛的建築肯定會進行大規模整修了吧。
而昨天斯誇羅學長在并盛商業街造成的爆炸,都是我偷偷找人修了,草壁這邊應該都不知道。
我搖搖頭,還是讓他再高興一段時間吧。
但看到草壁的時候,我卻突然有了個注意。
“早上好,早餐之類的,就随便你吧。”看着他,我開口道:“不過今天的話,就由你去叫彌生起床吧,我這邊還和雲豆還有話要說。”說完,我指了指已經把流雲戒指塞在嘴裡的雲豆,直接把它當成了臨時借口。
聽到我的話,雲豆吐出嘴裡的戒指,歪着腦袋看着我。
雖然那隻小黃鳥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但還是叫了一句:“有話談~雲豆,有話談~”
好吧,它真的挺聰明的,我表示贊賞。
“什麼!不會吧??”聽到我的話,剛才還挺精神的草壁,頓時就露出驚悚表情,臉色瞬間蒼白起來,似乎天降橫禍一般。
畢竟,我們都知道那個黑發少年的起床氣有多麼嚴重。
“·····”我隻是盯着他沒開口,但眼神的意思應該很明顯了。
“好吧我知道了,和大人。”見我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草壁踟蹰了一會兒,就帶着堅毅表情走向樓上那個中二少年的房間了。
其實看着草壁視死如歸的表情,我心裡也有些歉意。
因為我隻是希望,他去幫我去試探下那個中二少年今天心情怎麼樣。
然後過了一會兒,我就知道了答案。
和往常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情況不同,伴随着重物砸到玻璃上的聲音,我就看着草壁直接從樓上掉到了院子裡。
他這次直接被那個中二少年從樓上的窗戶丢出來了。
看着躺在院子裡生死不明的草壁,我沉默了,随後幫他打電話叫了個救護車。
額,他今天心情很糟糕吧。
算了,等會兒,我還是長話短說,盡量不要讓他更生氣了吧,。
不過我還能跟他解釋啥呀,我在心裡默默流淚。
我自己都讨厭的東西,怎麼能讓他去選擇接受呢。
就當我在心裡想着直接放棄,幹脆讓迪諾學長把戒指帶過去的時候,那個中二少年就從樓上走下來了。
他還是老樣子,穿着并盛的舊式校服。
那張清秀的臉,加上身上幹淨冷淡的氣質,完全讓人想象不出來他是個多麼兇殘的家夥。
不過也許是因為剛剛揍了去叫他起床的草壁,現在那個黑發少年身上的低氣壓稍微好了一點。
那雙藍灰色的眼睛還是顯得極為漂亮,眼神如月光般冷冽,帶着種清冷卻又凜然的氣息。
而看着這樣的他,我一時間在那裡十分糾結。
因為我十分肯定,跟他解釋了意大利那些權利鬥争啥的,肯定會讓他直接對雲之守護者完全失去興趣。
“你還在家?”見我沒開口,他看着我冷淡地說道。
“是的,我一直在。”我剛說完,見他表情更冷了,就意識到他似乎有點生氣了。
但我又不知道原因,于是隻能看着他不再開口。
我和他互相看着,一時間都沒說話,場面一度非常尴尬
但沒想到我的視線剛轉移到那個中二少年身上,本來趴在桌子上的雲豆,直接展開翅膀,朝那個中二少年飛過去了。
我仔細一看,覺得驚悚了,因為它竟然把雲之指環用嘴叼了過去。
“雲雀,戒指”拍打着翅膀,那隻小黃鳥把嘴裡叼着的戒指放在了那個中二少年伸出的手掌上,然後歡快地叫喚了一聲,輕快的語調十分可愛。
那個黑發少年伸出手指摸了摸撒嬌一般的雲豆。
接着他垂下頭,看了看手裡的戒指,額前的碎發稍微遮住了那雙藍灰色的眼睛,柔和了一點他身上冰冷的氣息。
然後他挑挑眉,冷冷地問道:“這是什麼?”
而看到事情發生到這一步,我也隻能硬着頭皮開始解釋了。
話說雲豆的做法,還真的讓那個中二少年接下戒指了,我在心裡默默無語。
但這好像和我想要的不一樣吧。
“這是彭格列指環。”我開口解釋了一句,見他隻是涼涼瞥了我一眼,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于是我繼續說道:“家光大叔,他現在是彭格列的門外顧問,希望你可以成為雲之守護者,而這枚戒指就是守護者的信物。”
說到這裡,我又給他解釋了一下現在彭格列繼承人競争的形勢。
然後順道介紹了一下彭格列管理層四大核心的關系,其中詳細講述了巴利安和首領核心,門外顧問的鬥争,連一旁看戲的長老會也不可避免的提及了一些情況。
哪怕我知道他根本不會認真聽,但我還是仔細地講了一遍。
而和我想的一樣,當我講這些的時候,那個黑發少年神情還是很淡漠。
他隻是邁着步子走了過來,直接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懶懶地打了哈欠,仿佛下一刻就要睡着的樣子。
那枚号稱彭格列秘寶的戒指,就這樣靜靜躺在他伸出的手掌上。
除了開始他看了一眼外,後來那個中二少年根本沒有把目光放在它身上。
看他那副不在意的樣子,我也沒說什麼,畢竟他能好好地聽我講這些都不錯了。
“當然,如果你不想接受的話,我就把戒指給帶回去。”說到最後,我總結了一句,“這次的事情,以你的看法優先。”
如果直接帶回去的話,裡包恩肯定要揍我一頓的,但我現在就是不想做這個事情了。
而我這樣做的後果,八成是再換個人來送戒指吧。
但至少不是我就行了,我悲哀地想道。
畢竟現在情況真的不同了,我昨天和裡包恩他們商量的時候,還可以冷靜分析。
但現在看到這個中二少年的時候,我的想法卻直接動搖了。
“算了,我替你去拒絕裡包恩他們吧。”當我看到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時候,我就選擇放棄了,站起身,準備伸手從他那裡把戒指拿回來了。
但沒想到在我剛伸出手,馬上就碰到他手掌上的戒指的時候,他直接收攏手指,把戒指牢牢地握在了手裡。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拿着就行了?”他冷淡地開口。
“什麼?”我有些呆住了,見他看着我,眼神露出鄙視,我才連忙開口:“現在你拿着就行了,今天上午應該會有人去并盛中學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