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裡,我一邊觀察着周圍的環境想找出點不同尋常的地方,一邊就是思考之後等那個藍發幻術師再次來到我面前時會給我的回答。
在我看來,就算這個藍發的幻術師當時挨了我一拳,也深刻理解到我威脅的意思,但他絕對不會對我的意見輕易妥協。
畢竟照我以前經驗,這些擁有特殊能力的幻術師,就算很多人身體素質甚至比普通人都弱,但一般都極為高傲自負,心思一向詭秘難測,讓人捉摸不透。
而且有時候單論自尊心和報複心而言,簡直強得可怕。
惹了他們就像惹了色彩斑斓的毒蛇一樣,之後需要無時無刻警惕着他們的回擊。因為幻術的攻擊特質,他們非常喜歡縮在看不見的角落裡遠遠地觀察,然後趁你不備就猛地攻擊一下。
而等準備找他們的時候,卻發現早就一溜煙跑掉了。
這份見好就收,發現情況不對馬上就逃跑的快速行動力,一直讓我非常感歎,真的要好好學習這個逃命速度··咳咳,錯了,是我覺得抓不到人揍實在太難受了。
所以關于對付他們的策略,我一直就是保持着抓到一個就猛地打一頓,而打一頓不行就打兩頓,直到打到他們不敢再說一次不字為止。
每次他們倒地後被我逼迫着道歉時,都是咬着牙把血往嘴裡吞的樣子,實話說,真的顯得非常凄慘。
但哪怕到這一步了,他們還是拼命地瞪着我,那種仇恨眼神裡帶着的濃稠怨恨都讓我有種類似電影裡被下了詛咒的錯覺。
事實證明他們比那些東西可怕多了,因為有段時間我的生活就像陷入了鬼怪次元一樣,每天開門都看到不同的靈異場景。
但對于他們顯得老套的恐怖片劇本,我經常想建議一句,如果可以我想要把那些喪屍的形象都換個兔子呀。
每次看到那些,斷着頭,腹部被挖開露出腸子的人類屍體隻會讓我想吐槽有沒有。
于是為了保護我的眼睛,我就隻能在每次揍他們之前,還抓着他們先看個動物世界了,有兔子蹦跳着出現的場景我會特意慢動作來回放了十幾次。
但對于我眼神裡的由衷渴望,他們完全不理解,甚至氣急敗壞地認為我在鄙視他們在我面前就像隻被獵殺顯得無力的兔子,于是加大了對我的報複。
對此我隻能默默流淚了,如果他們像兔子還好了呢。
也正因為這個一定要揍他們一頓的對敵想法,從我對上那群幻術師,我就一直在送他們去醫務室,甚至到了最後有次幻術科一半以上的學生一起進了醫務室,都沒多少人可以去上課了。
于是不久後,我就被校長拉去進行象征性談話了,旁邊圍觀除了我媽,就是依舊笑容和藹可親的幻術組直屬教官。
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老師一直看我的眼神充滿友善。
而他之前提起的那段什麼我的存在促進了幻術科學生能力良性進步的說辭,算是雙方學習啥的,實話講我一直半信半疑。
在當時我眼裡,這位老師的态度和說辭顯得有些奇怪,明着是為了幻術科好,但卻有點故意促成我和幻術科敵對的意思。
連幻術師的克星那種坑爹中二稱号也是他說出來的,也因為這個之前有些自命清高不屑出手的幻術組學生也開始對我的圍追堵截,而後來造成整個學校陷入幻術污染的大型連鎖實體化幻術的開端也是這個。
至于當時校長那些枯燥的場面性說辭,不外乎也就是幻術科都是稀缺資源,需要下手要輕點啥的。
我聽着那些話,隻能擺上嚴肅面孔保證不再犯,然後就是低着頭裝着慚愧,其實是看着地闆發呆了。
等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我就看到那個面色有些蒼白的幻術老師和我媽在那裡友好談話。
如果不知道情況,看樣子和氣氛恐怕以為他才是在替我道歉的家長。
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他還非常友好地朝我笑了一下,眼神裡的善意非常明顯。
雖然我有點莫名其妙,但看着我媽殺人的眼神,我還是也僵硬地也回了個微笑。
不過除了那次,我接觸這個幻術老師的機會并不多,所以就沒有再管了。
而上次我回意大利彭格列找九代目爺爺借戒指,因為和家光大叔一起大鬧了長老會,所以之後照着我爸的意思需要寫一下整體道歉信。
在謄抄長老名單的時候,我才發現那個幻術老師現在竟然也是長老之一。
在我回日本之後不久,這個老師接替了他家裡長輩在長老會的位子。
因為身體比較弱,所以極少出席在彭格列的長老會議。
但對于這個,我也隻有點驚訝後,就沒有什麼後續關注了。
雖然隻見過幾面,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幻術老師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深刻到現在我在這個幻境裡想起來的時候,都覺得有點奇怪以我不關心他人的性格,怎麼會記得清他的臉。
這個算了,還是出去再說吧,我想了想就決定把那個幻術師老師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以後再談。
于是我之前在黑手黨學校的時候,對付幻術師的經驗真的算是豐富了,所以我也算了解他們的性格。
在我看來,這些幻術師再不能直接幹掉的時候,真心顯得很難纏,我搖搖頭表示無奈,就算被我揍了那個藍發幻術師也絕對不會那麼好說話。
因為他也了解我現在的情況是需要他的,所以他有可能更是有恃無恐,我思考,看來果然需要好好想下對付的招數了。
不過怎麼說呢,我的确沒有抱着揍他幾頓就可以換的合作機會的打算。
打他幾頓的威脅隻能算是我的一點報複罷了,我想他應該也清楚這點。
那麼現在我這邊的态度表現地很明顯,所以就看他怎麼回應吧,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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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以為在他這邊想通之前,我起碼還是可以借機打他幾頓的,但沒想到幻境到了再次看到那個幻術師的時候,他卻給了我一個很幹脆的答案。
“哦,我知道你會不同意·····額,你再說一遍。”我挽起袖子都準備打人,結果他一句話就讓我愣住了,見他似笑非笑的樣子,我咳嗽了一下,然後放下手,開口道。
“我接受這次合作,但有條件。”他态度很直接,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彎彎繞繞,藍色的眼睛看着我,表情很平淡,光看樣子還是顯得很乖巧。而說到合作兩個字的時候,他加重了語調,帶着中嘲諷。
好吧,沒想到這個幻術師這麼識時務,真是讓我有點驚訝呀。
不過這算是了解到我的性格了吧,我想道,面對我的時候如果反正最後結果一樣,早點接受才是正确的辦法,因為等我認真後下手還真的挺殘忍的。
“恩,行。”我點點頭就算同意。
而看到我幹脆地點頭了,之後他沒有說什麼,隻是站在那裡就這樣微笑着看着我,雖然眼神帶着一種冰冷。
對于他突然的态度,我有些奇怪,然後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卻發現在我們達成協議的一瞬間,這個類似幻境的情節就進展下去了,沒有我想象中直接回檔什麼的。
這麼看來,我和他的對話是某些地方是可以随意進行的,果然因為我們兩個碰到一起就算異常的發展了吧,所以對于言語方面要求不高,我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樣也方便了很多,和我一開始推測的情況一樣走那就有些不妙了。
“看來這樣發展是可以的。”看着對面走過來的大人們,我盡量很自然就牽起他的手,把他帶着往家的方向走。
為了保險,在有其它人在場的時候,還是保持這我對彌生的态度吧。
“你們兩個以前這樣不惡心嗎。”對于我看似親昵的碰觸,他蹙起了眉頭,但很快就變成乖順的樣子,他彎着眉眼,嘴裡說出讨厭的話語。
“還好吧,你忍忍,我也不想的。”看着周圍那些大人一種看到什麼值得拍照紀念的珍惜場景,我抽了抽嘴角,然後歎氣:“你信不信,我一松手,馬上重來。”
“你應該也不想再來一遍來并盛的道路吧。”我瞥了一眼他腳上的木屐,穿着那個自己一個人來并盛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當初這個幻術師看到我的時候,似乎為了保持着氣勢,所以一直站得筆直,表面上光鮮亮麗看不出一點經曆過長時間的旅途。
但仔細看的時候,我還是觀察到他的腳邁步子的時候用力有點不對。
一瞬間我又想到了當初的彌生,我歎氣。
意識到我拉着他是為了讓腳有點受傷的他借力,那雙藍色的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就在我以為他會直接拒絕的時候,他卻毫不客氣拉着我的手就把身體稍微靠在我身上。
“那就多謝了。”然後他貼在我身邊,眨眨眼睛,帶着一種欠揍的甜蜜語氣,就像個普通的小女孩,開口道:“看不出你還有這麼貼心的一面。”
見他這麼從容淡定地順着杆子往上爬,我沉默了。
照他之前表現的性格,我還以為他會覺得被羞辱了直接甩開我的手臂呢。
這麼能屈能伸簡直不要臉啊,我捂着臉感歎,不過這種樣子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你還是别這樣說話了,你現在扮的可是他。”見他故意惡心我,我平靜地開口,如果是在外面我早就直接打上去了。
“别擔心,關于回溯的條件,我也大概掌握了。”他說道,語氣還是帶着種高深莫測,他朝我露出個笑容,然後輕聲道:“看情況,你應該也知道我不可能做到和這家夥完全一樣的。”說到這裡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看了下他身上的那套和服,覺得的确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