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皮膚顯得光滑細嫩,連手指都帶種柔軟,不管我做多少的練習,除了身上一直帶着的殺戮血腥氣息,但從我的手上一點看不出任何作為劍客的痕迹,這種奇怪的地方就和我那顯得誇張的傷口恢複能力一樣。
而照當初裡包恩的話來說,那應該是隻有絕頂高手才能做到的,隐藏身上一切使用過武器的痕迹。這時候的我當然還不算絕頂強者,所以我表示不明白,但當時那個嬰兒帶着嘲弄的表情卻讓我覺得問下去也沒啥用了,索性也就沒在管這件事情。
短暫思考後,我看了看阿武手裡遞過來的球,然後還是接過來了。
然後想了想,我才想明白剛才他覺得我肯定不是真心準備陪他練習的,所以隻是象征性地給了我一個球讓我自己在那裡玩。
然後現在覺得我是認真的後,他就想真的練習下了。
“接着來吧。”為了減小點沖擊力,他這次站得遠了一些。
站在遠處,他朝我揮揮後,和一開始看着我就繃着臉的樣子顯得輕松了許多。
“恩,好吧。”我點點頭,想了下山本大叔的囑托,我掂量了下手裡的球,就朝他丢過去了。
最後等我陪他練習了幾個小時候後,他終于可以做到不把球給直接打飛後,我感歎了一句真是不容易啊,沒想到這個後來棒球部的王牌一開始的時候也挺難的,和我當時直接用球棒把球從中間削成兩半的樣子也好不了多少。
“其實對于你的頭發,我隻有另外一個疑惑。”完成練習後,我和他之間那種尴尬的氣氛總算活絡了一些,他拿起一瓶水打開蓋子就喝,然後放下瓶子的時候,見我盯着他,他眨眨眼睛,開口道。
“恩,什麼?”和他剛才為了練球所以滿身大汗不同,一直坐在那裡丢球的我倒是一滴汗都沒有流。
“比如說,大····阿和,你為什麼一定要告訴我這個呢?”他看着我,一時間差點叫錯我的名字,然後立馬改口了,然後他說道:“以你的性格,這種丢臉的事情,你應該打死知道的人才對,這樣到處和别人講顯得太異常了。”
好吧,果然這個家夥還是挺了解我的。
在别人面前玩憂郁或者弄什麼傾訴啥的的根本不是我的性子,所以在剛才我講那些話的時候,他才那麼警惕我吧。
現在想想隻要認識我的人,都應該會覺得這是我在準備找人麻煩前做準備。
“沒有到處和别人講。”看着那雙黃色的眼睛,我開口。
“什麼?”他問道。
“仔細算來,我主動講的隻有你吧。”我捂着下巴,然後思考了下,阿綱家光大叔都是在現場看到的。
“也就是說,隻有你。”在他有些驚訝的目光裡,我才平淡地開口。
而看他一副見鬼的樣子,我歎口氣,其實我也不想說的。
但怎麼說呢,我也是被逼的啊。
從當初Xanxus走的那天算起,我其實重複這個路過并盛公園的場景五次了,第一次看到阿武這個棒球笨蛋的時候,我根本理都沒理呀,然後我回到家後就直接回檔了,不過幸好是從我和家光大叔他們送九代目爺爺和Xanxus上飛機那裡開始的。
否則再經曆一下裡包恩,我會死的。
所以我之後我流着淚,經曆了好幾次幼兒園那些孩子對我戴着兜帽形象的嘲諷後,才終于忍不住去找他們談了話,而阿綱也做出了新的動作,之後才到了公園。
而仔細觀察了一下子後,我才現在在并盛公園揮動着球棒的阿武是重要情節,于是我沒辦法才能上前去找他說些有的沒的,都是為了能把這坑爹的幻境場景對抗過去。
其實在我看來,這的确不符合我的性格,但這個幻境竟然認為這樣發展才是對的,我也隻能搖搖頭這麼做了。
但之後随着和阿武交流後,我才發現這樣子行動其實還是有一定依據的,那就是山本大叔之前讓我照顧的阿武的說法為前提。
好吧,這個幻境真的挺厲害的呀,我沉思了一下,因為它竟然發現了我都快要忘記的小細節。
然而就算找到他應該是這一次的重點,但到底要說些什麼才能不導緻幻境回檔呢,我一開始的時候沒什麼頭緒。
畢竟以幻境的這個時間點,我和阿武的關系,是那種我當初告訴他我是女孩子的驚悚消息的時候,他都沒啥明顯的反應的程度。
雖然他知道那個就再也沒有主動和我起沖突,但也不會像八年後那樣會直接用爽朗的大笑來無意識嘲諷我了。
哎,這麼說來,難道他覺得那樣子笑我才算關系好嗎,我抽了抽嘴角,現在才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啊,這樣真的欠揍的。
而就是幻境經曆了多次失敗,我才發現其實這個時候我竟然一定需要解釋頭發的問題,察覺到這點的時候,我心都碎了。
在别人面前自揭其短,簡直太讓我難受了,畢竟我從小的評價就是過于驕傲的人呀,我在心裡捶捶牆,真是讓我太心痛了。
但後來我終于也看開了,決定想着先讓幻境裡這個家夥笑一下吧,等出去到了現實裡我再去找他麻煩,這麼一想我心裡就舒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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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就丢下一副看到世界毀滅表情的阿武,自顧自地離開并盛公園了,然後如我預料一般這次的幻術情節就過去了,沒有再次回到我那讓我看着胃疼的送别場景。
也許是我錯覺,總覺得每次重複都看到Xanxus那雙眼睛裡的憤怒越來越深,越來越濃啥的,那樣濃烈的殺氣,讓我都有種馬上他就可以跳起來跟我和家光大叔拼命的感覺,簡直可怕。
終于弄過了麻煩的地方,我心情一下就輕松了很多。
話說我在這個幻境的日子已經快兩個星期了吧,我算算時間,現實中應該是完全不同的流速,否則我早就應該覺得身體不舒服了。
但現在沒有那種感覺,應該也就是像往常碰到的那些幻術師的幻術一樣改變了幻術裡時間,這也是因為精神方面對于幻術的感官是不一樣的,會覺得長一些。
要快點出去了,我想道,不知道現實裡阿綱他麼那邊怎麼樣了。
本來在思考幻術外事情的我,在回到家裡後,才又發現發生了一件完全超出意外的事情。
“爸爸,你再說一遍?”我拿着話筒,一時間有點緊張。
“你涼子阿姨讓我跟你說,那個孩子去并盛找你了,記得照顧好人家。”爸爸的聲音還是很溫和,從他的語氣來看,他挺開心的。
而因為當初阿綱綁架事情我沒有鬧得很大,所以爸爸和媽媽還是呆在國外沒有回來,這次突然電話,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
“·····”我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好的,我會的。”
之後我和爸爸說了下其他的話題,然後就挂了電話。
他要來了,想到這裡,我心裡一下子有點疑惑又有點高興,疑惑是因為按時間點他起碼一年後才過來,而高興則是因為這次我終于是在并盛等他了。
這麼想想,幻境裡的他應該也就不會像現實那樣覺得我騙了他了吧。
其實我一直都不忍去想象現實裡爸爸當時說的那個場景。
那個孤身一人從京都來到并盛的孩子找了我很久,卻終究沒在這裡找到我。
他當時的想法到底是怎麼樣的,我不敢仔細想象。
從那次賞櫻暈櫻症的事情,我隻知道那個驕傲的黑發少年還是在意當初我騙他的事情。
我的确說謊了。
當初說好了,卻沒有實現。
他後來會不是那麼相信我,也是正常的吧。
如果這次之後的八年我是和他一起度過的,那麼情況會變得不一樣嗎,我回想了一下還被關在黑曜那個房間裡的他,一時間百感交集。
因為當時的錯誤,所以我現在才對他格外顯得小心翼翼的,總是怕又惹他生氣了。
雖然從小就是這樣,但如果放在以前小時候,碰到黑曜這種情況,我肯定會直接出手救人,但現在因為愧疚,又考慮到他的自尊心,我又不能那麼做。
他的安危其實遠比其它的重要,但這次我回日本後,卻發現他現在把自尊心當作和他生命一樣重要的東西。
雖然這樣也不錯,畢竟沒有人比他更适合無拘無束高傲地活着了。
但卻讓我出手前猶豫了,如果做了,他真的讨厭我了怎麼辦。
過了那麼多年,我不知道如果和自尊相比,那麼我和他的之間的關系還能不能繼續下去呢。
雖然有點矯情的樣子,但實話講,已經失去了阿綱後,我完全不能想象如果他也離開之後的場景。
哪怕現在看來,他最在意的還是并盛了。
唉,沒想到我也會落到這一步,我歎氣,之前跟他介紹并盛的時候我絕對沒有想到會被并盛比下去的。
那麼如果這次照着幻境發展,他來的時候,我在這裡,那麼之後的情況就會變化吧?
雖然隻是幻境,但看看這樣發展也不錯,我的眼神一下變得柔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