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九代目爺爺和裡包恩他們就因為突發事情要離開了,臨走前還對着奈奈阿姨說下次還會來拜訪的。
“阿綱阿和,過段時間我還會來的。”那個站在黑手黨界最高點的老人語氣還是很祥和,他的眼神就和現實中的一樣,顯得萬分慈祥溫暖,一點都不像在那個黑暗世界呼風喚雨的統治者。
“爺爺再見。”對此阿綱表現地挺高興,他拉拉九代目爺爺的手,态度很親昵,然後進行了告别。
“恩。”而按照以前性格,我繼續保持着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垂下眉的瞬間,我還是偷偷瞟了一眼那個摸着列恩的嬰兒,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我就平靜地對九代目爺爺點點頭。
看着我們的反應,九代目爺爺由衷地笑了,他伸出手摸摸我和阿綱的腦袋,然後就帶着裡包恩離開了。
之後我繼續留在阿綱家,和阿綱一起做着明天要交的作業。
看着阿綱在那裡表情嚴肅地拿着膠水對着眼前那堆白紙,我就開始思考這次幻境讓裡包恩出現在這裡的具體含義。
在我看來,現實中我在去意大利前根本沒有見過那個嬰兒。
于是現在那個幻術師這麼設置幻術情節,八成是有他獨特的原因。
然而在那幾個小時的來訪中,我根本沒有發現裡包恩身上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在面對裡包恩的時候,因為我琢磨不透這個幻術裡那個嬰兒的想法,所以我就幹脆地照着以前的性子,選擇直接和阿綱一起看着電視裡放的的動畫,沒有特意去主動注意過裡包恩那邊的情況。
這樣算是消極的處理方式,沒想到卻讓這次情景的順利繼續下去了。
之後一直到裡包恩和九代目爺爺他們離開,這次的幻術都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回檔到那個并盛街道。
也就是說這才是正确的應對方法嗎,我思考了一下,發現這樣的發展的确符合那個時候我和那個嬰兒的性格。
我從小根本不會去關心不相幹的東西,而現實中如果不是那次裡包恩故意用那個所謂老大的稱呼壓得我擡不起頭,我也根本不會之後特意跟他對着幹。
這麼久了,我真正意義上算是主動找麻煩的,其實隻有白蘭一個而已。
那個家夥真的是少見讓我第一次見面就覺得有威脅的人。
所以照這次幻術布置的情況,第一次見到裡包恩這個嬰兒的時候,我根本不可能主動去挑釁他的。
而裡包恩這邊,這次因為我沒有用阿八意外絆倒他,加上九代目爺爺在場,憑裡包恩那驕傲得過分的性子自然也不會屈尊降貴地主動去注意我了。
畢竟在他眼裡,我隻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完全不值得他這個第一殺手關注。
這點從他那蔑視到極緻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了,他完全沒把我和阿綱看在眼裡呀。
好吧,這樣互相不幹涉,我和他之間的沖突自然降為零了。
雖然他看到我的第一眼那種殺氣有點可疑,但卻不是很大的問題。
畢竟九代目爺爺遞給那個嬰兒點心的時候,就是在發現裡包恩起了殺心了,而看在九代目爺爺的面子上,裡包恩就表面上放棄了為難我的打算。
之後在短暫觀察完後,他對我就沒啥興趣了。
而且看樣子如果不主動找他茬,他也不會搭理我。
之後的相處時候,就像我現實中經常看到的一樣,裡包恩又完美表現了他的差别待遇。
比如那個戴着黑色帽子的嬰兒面對奈奈阿姨的時候,還可以維持着紳士般的風趣有禮,連奈奈阿姨提起的瑣碎日常話題都可以完美參與。
但面對我和阿綱這兩個孩子的時,他卻并沒有多少興趣,甚至場面上的親切都顯得敷衍極了,嘴角翹起弧度也帶着幾分譏诮。
雖然和九代目爺爺還有奈奈阿姨談話内容是我和阿綱,但那雙黑色的眼睛看向我們的時候隻是帶着一種深深的漠然。
他邊回應誇贊着奈奈阿姨的廚藝,一邊視線上則是随意地瞥向我和阿綱。
果然這樣完全冷酷的他才是我熟悉的吧,感受到那種冰涼的氣息,我感歎了一句。
而對于那種冷淡,阿綱倒是敏感地察覺到了,所以對裡包恩的時候才沒有表現得像面對九代目爺爺那般親近。
甚至對着裡包恩那副可愛的嬰兒外表,阿綱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好奇。
在我盡量忽視着那個嬰兒打量的眼神的時候,阿綱就笑着拉着我坐到電視機前面去了,之後他甚至都沒有再看過裡包恩一眼。
而阿綱的這種反應似乎讓裡包恩感覺有些不一樣,所以之後我明顯感覺那個嬰兒把目光放在了阿綱身上,但阿綱就像什麼都感覺不到一樣繼續和我絮叨着幼兒園的事情。
最後他就移開了視線,似乎我們兩個一點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沒有了。
好吧,看來真正安全了,我舒了口氣。
這種不在意才是目前最安全的處境吧,如果引發了他的興趣,那麼問題才真的大了。
這麼想來,如果現實中沒有發生過我和他在黑手黨學校那次糟糕的初見,再加上之後迪諾學長的問題,我和那個嬰兒之間根本沒有任何沖突的可能,自然也不會搞到後來我總是主動找他麻煩,然後被揍了。
其實這樣發展也挺好,他至少不會總揍我了,我想道。
他過他的,我弄我的,各不相幹。
回想到那個嬰兒跟着九代目爺爺離開時的樣子,他甚至都沒有看過我一眼,那種冷漠的樣子是我熟悉的。
但那一刻,我的心裡除了安心,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不過我馬上就把那種奇怪的想法趕出腦子了,現在先把幻術弄過去才是首要的,誰管幻術中那個嬰兒的想法呢。
再困在這裡的話,總有種感覺,我就算離開了幻境,也絕對會被現實中的他給打死的吧,畢竟太丢他這個老大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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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後來我和阿綱單獨相處的時候,我就自然想詢問一下時間點的問題。
畢竟在我看來,這應該才是幻境的主要線索。
“阿綱,你還記得當時那幾個想抓住你的壞人嗎?”沒想到我剛剛問出一句,還沒仔細思考下一句怎麼套阿綱的話,阿綱就很自然談起了那次綁架的事情。
他一口氣講了很多,而聽到那些我直接驚悚了。
“額,阿綱你剛才說什麼?”我沉默片刻,于是再次開口想确認下剛才是否聽錯了。
“咦,阿和你真的不記得了嗎?”阿綱有點驚訝地看着我,但還是選擇好脾氣地又講了一遍,在面對我的時候,他從來就非常有耐心。
而再次聽到阿綱的講述,我才确定我還真的沒聽錯。
這次幻境選取的時間還真挺湊巧,我想道,竟然是在那次綁架事件之後。
但讓我驚訝的是,雖然綁架的事情發生了,但因為一件事的改變,于是引發的結果就和現實中我經曆的完全不同。
比如這個幻術裡,在那天回家的時候,我好像沒有選擇遠遠跟着阿綱,而是選擇和他一起走。
所以當那群準備綁架的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和站在阿綱旁邊的我直接對上了。
似乎在他們看來,收拾兩個小鬼很容易的樣子。
而之後他們的下場也很簡單,就是我用當時倒在附近地面上的棍子,就直接把他們給全部打得倒在血泊裡了。
按阿綱說法,那些人滿臉血倒地前似乎都沒想到被一個小孩子幹掉了,所以表情挺精彩的。
聽到阿綱的形容,我隻想為那些人默哀下,雖然有點誇張,但隻有五歲的我也還是挺強的。
就算沒領悟到那條所謂絕對強者的界限,但那時還是孩子的我對上哪怕一流高手也不會顯得過于弱勢,否則也不會獲得奈良那些長輩們口中百年難遇的劍術天才稱号。
照他們的說法,我對劍簡直就是有着天生的領悟能力,實力進步地非常迅速。
在對敵技巧還有洞察力上,都顯得十分強大,而最關鍵是我下手也殘酷到從不容情啥的,就狠辣程度簡直不像個孩子。每次看我下手的時候他們都快被我的殘忍冷血感動哭了啊,說什麼完全想不到我爸可以養出我這種孩子。
而等長大幾歲,我絕對可以成為日本新一代殺道之主啥的。
對此我抽了抽嘴角,這真的在誇我嗎,劍道上朝利家明明走活道的呀,這絕對算走上歪路了吧。
而且這讓走殺道的阿武他們家怎麼活,搶他們飯碗嗎,我在心裡狠狠錘牆。
反正不管他們怎麼想,這種讓我都覺得有點羞恥的評價,也正是他們一緻認為我為當代日本聯盟最佳繼承人的原因。
但對此我沒啥感覺,隻是覺得變強還是挺好,至少當那些挑釁的人攻擊過來的時候我可以直接狠狠地踩他們的臉。
而我仔細回想了下現實裡發生綁架的時候,卻發現當時那些在場綁架人員中的确也隻是一些中等實力的高手,否則也不會被還是孩童的我直接團滅了。
也許是為了減少動靜,那些準備抓阿綱的人沒有想過直接出動那些真正的高手。
所以照着阿綱描述的情況來看,最後場面一邊倒也是可以預測的結果了。
而這次幻術的情況,似乎考慮到阿綱在旁邊,那時的我自然也沒有動殺手。
于是之後趕來的家光大叔對我也沒像現實那樣帶着防備,反而是讓我感受到所謂來自于好友父親深深的感激之情。
聽到阿綱講到家光大叔的反應,我直接沉默了,完全不能想象感動到淚流滿面的家光大叔呀,簡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