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為啥這群家夥都喜歡攻擊我的眼睛呢,它真的挺無辜的,真的瞎了怎麼辦。
當然也有更壞的結果,那就是臉上開個窟窿,我捂着下巴想象了一下那樣的後果,然後搖搖頭,覺得那就慘了。
而就在她快要碰到我的時候,我直接把身子往後一仰躲過她的攻擊,之後單手撐住地面完成一個後翻,借着慣性擡起的腿就重重踢到那個小女孩身上,挨了我這一擊,那個小女孩就直接朝我剛才來的方向飛過去了。
而就在趁着她離開她一直站在的位子的時候,我就沖到那群小男孩裡面。
哪怕剛才我和那個小女孩動起手來了,但他們仍然一動不動,仿佛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
我稍微觀察了一下那圍在一起的幾個小男孩的動作,手上的刀卻是直接朝那個手中拿着花球的男孩子刺了過去,目标就是那個小花球。
而似乎發現我的目标,那個小女孩就用有些驚悚的速度朝我沖過來,整張臉已經完全不像個孩子,而是慘白到就像塗了一層白色油漆一樣,我抽了抽嘴角,覺得她的表情實在太可怕了。
就當她要碰到我的一刻,我的刀就已經完全刺穿那個花球了。
然後我聽到了那個小女孩凄厲尖叫聲。
她那小小身子開始慢慢融化掉了,臉上的皮肉的都一塊塊掉了下來,衣服也垮在了地面上,肉塊落在地上的時候發出還滋滋的聲音,直到最後完全榮成一灘水,然後片刻間那潭黑色的水就氣化掉了,完全看不到任何痕迹。
我表面淡定地看着這完全可以放到鬼片的場景,心裡卻是在不停地捶牆。
尼瑪,這種玄幻的東西出現在這裡真的好嗎,我心裡十分悲痛,就算當年那個詛咒裡的學姐都沒有死得這麼不科學啊,還自帶特效有沒有。
結果就在我在那裡無語凝煙的時候,那個在我面前拿着球的小男孩,突然擡起了頭,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眼睛裡面卻顯得有些神采了,他低聲朝我說一句“謝謝。”
“額,不客氣。”我心裡一時間有點複雜。
然後下一刻,他就消失了。
而站在周圍的那些男孩子,有幾個在我把刀刺到皮球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好吧,這種恐怖片裡最後殺了鬼拯救了被鬼殺害了的人的橋段實在太老套了,以我的厚臉皮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畢竟我也不是真的專門過來救人的。
唉,沒必要向我道謝的,我垂下眼想道,因為我從來不是個好人。
之後我把那個還插在刀上的花球拿了下來,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之前我以為是髒了的地方,其實是血。
我把刀插回刀鞘,再把刀和花球一起放到了之前用來放刀的袋子裡。
然後我就朝已經癱軟倒在地上的小米走了過去,他剛才被那個小女孩或者說鬼混在了那群小男孩中。
當我察覺到那個小女孩有事瞞着我的時候,我就繼續問了些事情,想拖延時間觀察一下,等我問到小米的事情的時候,隻有站在最裡面的他有反應。
以我的觀察力,那個距離,哪怕隻是一絲一毫的動作我都可以發現,更何況我當時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那幾個男孩子的氣息和舉動上。
而那個花球是弱點一樣的東西,我隻能說這裡所有東西隻有那個花球的給我的氣息感覺最為強烈,甚至高過了那個小女孩。
這麼強的存在感,我不去試試用劍捅一下它,都覺得不太好意思了。
雖然那個小女孩故意把花球放在我面前,也許是想給我一個它不重要的假象吧,我搖搖頭,表示這種戰術當年幻術科那些幻術師們用得太多了。
我走到小米跟前的時候,他正在費力地爬起來,他的臉上有些蒼白,看起來好不狼狽,整張臉上隻有那雙眼睛顯得很是明亮。
但現在那雙眼睛裡,卻帶着有些陰狠的光,似乎他覺得自己栽了個大跟頭。
看他這副樣子,我也知道這個小心眼的孩子八成已經有了報複的心思了。
但實話說那個鬼已經死透了吧,他還能做些什麼呢,我想道。
“小米,你沒事吧。”我伸出手把他扶起來,也許是知道靠自己起不來,他皺了下眉頭,還是拉着我的手爬了起來。他低聲道:“果然這個身體太弱了,為了降低被發現的可能性,降低了精神力控制果然不可取。”
“你怎麼認出來我的。”小米還是看起來十分虛弱,但表情還是極為倔強,他擡起頭看着我開口問道,似乎對這個有點疑問。
見他現在心情不好,我思考了一下,還是轉移一下他的情緒吧。
畢竟他這次遭遇其實還是挺可怕的,如果一般的孩子早就吓哭了吧,也就小米可以維持這種高冷的态度了。
“咳咳,這個很簡單,因為我是小米同學你的老師呀。”于是我眨眨眼睛開口道,看見他嫌惡的眼神,我心裡笑得更開心了。
之後還刻意強調了一下,“所以當然要第一眼認出你了。”
“你看老師我是多麼愛你。”說到最後我都快沒詞了,但想了想還是惡心一下他算了,于是繼續擺着一副哀怨彷徨的樣子,充滿悲傷地望着他說道:“哪像小米同學隻會想着和凪小姐一起玩,都不理老師。”
而對我演戲般的答案,他表現了完全不相信的态度,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眼神卻很冷漠,仿佛看一個神經病在發病一樣的鄙視眼神。
好吧,他竟然沒有直接發脾氣嘲諷回來,我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但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想到什麼,突然笑了起來,臉上挂着他一貫的看着純良實則帶着點諷刺的笑容。
看着他那個笑容,我不禁有點手癢,有時候他真的和那個白毛挺像的啊。
他學着剛才我的動作也跟着眨了下眼睛,一副單純無辜的樣子。
然後他說道:“那朝利老師,就告訴我好不好。”語氣顯得極為天真,帶着一個普通孩子撒嬌一般的甜膩口氣。
“好吧,你别這樣,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聽到他的語氣,我一抖,覺得還是接受不了這個刺激。
我擺擺手表示認輸了,讓他不要用那麼不陰不陽的語調。
“哼。”見知道我知道錯了,他就又也恢複了冷笑表情。
“其實是因為她對我産生了殺氣,雖然很微弱,但我還是感受到了。”我看着他,簡單地回答道:“這就是我對她有防備的主要原因,而且看樣子,如果我不先下手,她八成也想把我留在這裡。”
好吧,這就是從小的習慣,隻要察覺到殺氣,我就不自覺開始警惕起來了。
從那個小女孩對我說那隻貓的事情的時候,我就覺得她很大可能不會想讓我走了,那是一種發現可以利用的東西的眼神,我以前看到太多了。
至于她之後說起小米的時候提到的術士啥的,我就直接過濾掉了,應該隻是為了引開我的注意力吧。
“原來這樣。”聽到我的回答,小米低下頭所有所思地點點頭,他此刻的表情有些認真,然後垂下頭的時候,他開口:“現在這句身子的感受力還是太差了,如果不是這家夥過來救人,我八成就要放棄小米這個身份了。”
“小米你說什麼?”我有些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朝利老師。”他沖我笑了一下,還是顯得優雅的虛假笑容,但簡單來說就是他不想告訴我。
而看到他欠揍的樣子,我直接敲了他的頭,在他吃痛瞪着我的時候,我就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之後我就接着詢問了一下小米情況,才知道一開始他是站在并盛門口的,但後來聽到聲音,才被引到教學樓裡面去了。
進到教學樓之後,他就看到一個花球,然後就一直處于意識模糊的狀态了。直到他後來聽到我和那個小女孩的交談的聲音,他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至于我問他是被引什麼進去的,他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就怎麼都不告訴我了。
好吧,難道哪個理由很丢臉嗎,我捂着下巴覺得現在的孩子果然很難搞懂。
之後我帶着他往教學樓外面走,然後在路上我突然想到一個東西,連忙回頭朝四周看了一下,發現什麼都沒有找到。
“····”然後我沉默了。
“你怎麼了?”見我一副找東西的樣子,小米開口。
“我把西蒙丢了。”我捂着臉說道。
“那是什麼?”
“我的兔子,一隻紅色的兔子。”我比了下手勢。
好吧,西蒙竟然不見了,我歎了口氣。
我記得我進到教學樓的時候,它還趴在我肩膀上的。
結果和那個小女孩打完架,我就直接忘記它了。
照平常來說,它應該會自動跟在我周圍的,畢竟那是寶石維持的契約效果。
“唉,其實西蒙丢了不重要。”我平靜地開口,語調裡充滿滄桑,“但它丢了就證明有麻煩的事情發生了。”
事實證明,一旦每次在并盛中學西蒙情況有點不對,那麼應該證明有異常情況了。
上次阿綱看到了西蒙的時候,我和阿綱處于被困的狀況。
而這次西蒙不見了,八成也不會有什麼好事了。
結果之後果然證明了這一點。
因為我和小米再次走到死路。
“并盛中學裡有這麼多死路嗎?”小米開口。
“沒有。”我歎氣。
好吧,看來這次又需要把西蒙找回來嗎,我在心裡默默流淚。
照我的想法,它應該不會主動離開我。
那麼就是有人帶走了它嗎。
但西蒙也不值錢,帶走也沒有用啊,我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