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一直以為是羅密歐學長的家夥,其實是十年後的藍波,我捂臉歎氣,當時裡包恩的表情簡直讓我無地自容,那個嬰兒輕蔑的眼神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我的确沒有想到未來的藍波竟然和那位早死的學長長得那麼像,我捂着下巴思考道,而那位羅密歐學長的确早在幾年前就真正死掉了。
所以再怎麼不相信,我也隻能接受那就是藍波的實事。
當然面對裡包恩那鄙視的眼神時,我表面上還是保持淡定的,隻能無奈在心裡放棄了狠狠報複藍波的打算。
不過一些小動作應該還是可以的吧,我低下頭垂下眼睛,隻要不死就行了吧。
而和往常一看到我就會跑上前和我搭話不同,他今天的樣子則是有些奇怪,我端詳了一下那個站在路旁的家夥。
那個一頭卷發樣子有些痞氣的青年,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正挺直身子筆直地站在道路邊的路燈旁邊,雙手垂在兩側一動不動,非常有恐怖片的感覺。
他低垂着頭,那頭彎曲的頭發落在額前,有些淩亂的發絲稍微遮掩住了眼睛,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就這麼安靜地站在那裡,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仿佛幽魂一樣沒有任何波動存在。
明明現在太陽還挂在天上,連吹過的風都是暖暖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旦把視線放在站在那裡不動的藍波身上,我就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冷。
看到這裡,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是種極度的陰森,寂靜到接近死氣的氣息,那種冰冷的寒氣連夕陽落下的暖光都無法完全驅除,就像已經失去溫度的屍體一樣。
好吧,如果不是确定藍波未來還活着,甚至前段時間還見過,我甚至以為他已經死了,盯着他的身影我有些疑惑。
話說那些路過的居民也太淡定吧,面對一副渾身散發鬼怪氣息的藍波,他們還是可以仿佛看不到他一樣平靜地走過他的身旁。
這種淡定我實在有些佩服,畢竟我都有點吓到了的感覺。
不過未來既然已經是彭格列的一員,那麼應該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内就會死吧,我想了一下,至少那個實力勝不可測的夏先生應該也不會允許。
畢竟從對話看來,他未來應該還是很照顧的藍波的。
所以這應該是我的錯覺吧,我搖搖頭,直接把那種藍波已經死了的想法從腦海裡去除掉了。
不過怎麼說呢,每次隻要想到他就是未來的藍波,我總覺得心裡有點糾結。
而看着他将來沒有秃頭後,我對他的愧疚之心就稍微舒緩了一下,其實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他未來絕對會是光頭。
于是我想了想,為了能讓等會兒阿綱不是一個人被吓,畢竟怎麼說藍波也和阿綱是同一組的,我還是決定上前和藍波說話。
“藍波,你怎麼在這裡。”我問道。
“·······”他還是低着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藍波,你聽得見嗎?”看到他的反應,我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後接連叫了幾聲,但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我幹脆就伸手拉一把他。
而在我碰到他後,那個一直低着頭的家夥仿佛被潑了盆清水般突然清醒過來了,以一種緩慢的動作漸漸擡起了頭。
當我對上那雙麻木無神的綠色眼睛的時候,我沒有開口。
“你··看·得到我?”他仿佛有些疑問現在的情況,于是先先死死盯着我的臉看了一下,然後問道。
見我面無表情,他動作僵硬地微微歪了一下腦袋,這個動作讓他的脖子以一個不規則角度一扭,就像扭斷人脖子一般發出“嘎吱”的聲音。
他随手用手緩慢的拍了下自己的脖子,才調整好了看着我的姿勢,而他這幾個動作看得我嘴角一抽,總覺得好疼的樣子。
話說一般人可以做到這點嗎,我想道,正常人早就死掉了吧。
不過稍微想了一下後,我就淡定地釋然了,這八成是未來的新科技。
好吧,不要說我不經過思考就下結論,要知道我在以前也是個堅定的科學信仰者····的吧,至少不給出我絕對的證據,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但怎麼說呢,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打擊我這種找證據的積極性,想到這裡我在心裡抹了一把心酸的淚。
要知道因為沒有認出藍波這點我被那個嬰兒狠狠嘲笑了啊,而且看裡包恩當時的表情,我覺得他還會用這個教訓我好幾年的,這絕對是種折磨。
于是自從發現十年後可以做到穿越時空後,在我心裡,未來已經是什麼奇迹都可以發生的年代了。
“當然看得到,話說你怎麼在這裡。”想到這裡,我還是保持着平靜表情看着那個一臉死人面相的藍波,回答了一句。
然後我感歎了一下,未來的科技真是不錯。
竟然可以做到讓我看不到一點活着的氣息,要知道我怎麼說也是當前精通氣息方面的頂尖高手之一,這點連裡包恩都承認的。
而就在我回答之後,藍波突然笑了起來,也許是我的錯覺,他的面孔上出乎意料地開始帶着一種邪氣,看着我不禁有種手癢的感覺。
但我還是忍住了這種沖動,我暗自告訴自己如果直接打上去,他回到未來肯定會和未來的阿綱告狀的,如果那樣就完了。
“那麼你也認為我活着吧。”就在我忍住揍上去的沖動時,他看着我,突然又問了一句,語調有些變化,從一開始地幹巴巴仿佛機器人沒上油一般地坑坑窪窪,到後來慢慢開始變得流暢了一些。
“·····”我沉默了,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
“······”而在我沉默的時候,他就死死地盯着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顯得很麻木無神,綠色的眼睛和往常的透亮清澈相比有很大的不同,現在他的眼睛仿佛已經已經完全死去,就像失去光澤的玻璃碎片一樣帶着一種被砸得支離破碎的感覺。
被他這麼熱情(?)地看着,我不禁抖了一下,真的有種恐怖片的感覺啊,面前似乎都吹起了一陣陰風,刮得人生疼。
但我還是淡定地回答道:“應該是活着吧。”
而似乎聽到了滿意的回答,藍波再次笑了起來,而和之前微微勾起嘴角不同,現在他的嘴角已經快扯到了耳邊,就像怪談裡的裂口女一般可怕。
也許是我的錯覺,在我回答完那句還活着後,藍波身上的氣息開始慢慢穩定了下來,至少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生命的氣息。
但卻顯得很飄渺,仿佛風一吹就會散掉。
對此我捂着下巴想道,總覺得未來的藍波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顔藝了吧,正常人絕對做不到吧。
而在我看鬼一樣的眼神下,他卻沒有管我的反應,隻是自顧自笑了起來。
“哈哈,那就行了,沒想到這次竟然會被你幫上忙。”藍波突然就揮舞着手大聲狂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顯得極為陰狠,笑容也帶着一種張狂,而從他的笑聲中我竟然感受到了強大的怨恨。
“畢竟當如果不是因為你和迪諾那個廢柴,我也不被那個女人發現,你們知道我躲了多久嗎。”說到這裡,他看了我一眼,而和話語内容覺得我幫了忙不同,他的表情沒有意思謝意,反而明顯就是想殺了我一樣,帶着強烈的憤恨和殺意。
“·······”我看着像個神經病一樣的藍波我沒開口,隻是莫名歎了口氣,覺得如果他再這麼下去,我肯定會控制不住教訓他一頓的想法啊。
畢竟怎麼說呢,從來挑釁我的人真的是沒有好下場的,想到這裡,我垂下眼睛冷冷地想道。
“不過現在我不是你的對手,我還是去找那個人報仇吧。”似乎想到了什麼,藍波突然就停下了大笑,而是帶着陰沉的表情開口:“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還在這裡,但現在報複她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之後,他就直接丢下我,朝一個地方走了。
“你要去哪裡?”看着他離開,我才朝他喊道,而似乎沒有聽到我的問題,他隻是越跑越遠······等等,他怎麼能跑這麼快,看着他遠去的身影我捂着下巴想道,比我上回在山洞裡追捕他還快。
而我看了一下藍波跑過的方向,竟然正是在并盛墓地,也就是試膽大會的那邊。
好吧,看來就算腦子不清楚了,藍波還是記得要遵守裡包恩的話呀,我感歎了一句,隻要他還知道去參加試膽大會就行。
不過也許是我這幾天精神不好,我甚至産生一種藍波沒有腳的錯覺。
剛才在我的視野裡,上半身顯得挺清晰,但腳的部分卻是透明的。
哎,看來還是沒有休息好嗎,我搖搖頭。
算了,既然藍波都去了,那麼我也快點去墓地吧。
否則那個嬰兒又會生氣了,我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