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斯誇羅學長在的話，很多事情就會顯得很容易。

比如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在前面直接利用他強大的攻擊力，簡單粗暴地清掃着面前的敵人，遠處的我則是拿着槍看準時機給他打打掩護就行了。

掩護工作是很簡單，就是如果發現樓上有人用槍等遠程殺傷力武器的時候，我就提前瞄準開槍把他們給弄下來。

其實從威脅程度來看，敵方的子彈不會對斯誇羅學長有太大阻礙。畢竟對危險的很敏感加上擁有高的閃避速度，于是總是遇到槍林彈雨情況的斯誇羅學長還是很習慣這種情況的。

但為了不打擾他攻擊的速度，這次沒拿到合适武器的我幹脆就決定拿槍，去提前幫他解決掉那些阻礙，以此提高他的攻擊速度。

而遠程和近身攻擊的結合，從來就是一個很好的組合，我一邊進行瞄準一邊觀察着不遠處斯誇羅學長的情況。

畢竟近戰上，斯誇羅學長從來就有一種橫掃一切的力量。

似乎因為最近追捕洛爾德長東奔西走的情況挺讓人郁悶的，這次終于找打機會大幹一場的斯誇羅學長下手顯得格外狠厲。

我閉上眼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空氣，除了彌漫着的血氣外，就是極為驚人的殺氣，而那股殺氣的中心就是斯誇羅學長。

而他那一臉的猙獰的壞人表情，則是不禁讓我感歎了一下，果然比起收起性子老實地按着計劃來，這種肆無忌憚的殺戮生活更适合他。

那位學長揮劍的動作還是極為得幹脆利落，總是擡手揮劍收回劍的幾個來回，對方就倒下一片了。

而當他站在敵人中間時候，那種攻擊力就像海上掀起的狂風暴雨般勢不可擋，帶着席卷一切的氣勢。

果然作為劍客而言，這位學長如今的确是已經是站在頂峰存在之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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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初斯誇羅學長打敗劍帝杜爾，甚至殺了他的時候，大家都很驚訝的。

之後稍微接受現實後，有的人就開始直接感歎新時代的來臨了，但更多的人卻是在說杜爾已經老了心軟了，所以才會大意輸給後生小輩的斯誇羅學長手上。

畢竟當時那場決鬥，直到最後斯誇羅學長用剩下的右臂一劍砍掉杜爾的頭前，觀戰的人都一直抱有斯誇羅學長輸定了的想法，畢竟優勢太明顯。

一個是以劍之帝王稱霸黑手黨劍客界幾十年的頂峰人物，一個隻是才是剛出茅廬的小鬼，就算後者天資驚人，但實力差還是巨大的，所以都沒想到當時作為前浪的杜爾還真的一下就被後浪的斯誇羅學長給打了下來。

聽說看到這個結果，當時在場很多人的表現說的誇張點，就是下巴掉了一地。

而其中巴利安的成員，還有彭格列高層的臉色相當地不好看，在他們看來就算叫決鬥，但也隻是一場教導性質的挑戰賽。結果最後搞得彭格列四大核心之一巴利安的頭領死掉了，這絕對出乎人們的意料了。

關于那場挑戰的詳細過程，因為我當時并不在場，所以還是後來爸爸告訴我的。

而其實在斯誇羅學從黑手黨學校畢業了後，我就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畢竟我明白自主意識相當強的學長會有自己的選擇，過多的插手隻會引起他的反感，于是也沒有主動去探查過他的消息。

以他的能力，隻要他還在黑手黨界裡混，那麼終有一天他會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至于之後再次碰到的時候，這位學長竟然是跟着Xanxus一起施行所謂的搖籃反叛計劃，對此這的确是出乎我料想外了，然後心裡不禁覺得後悔。

果然當時就算會惹斯誇羅學長生氣，也應該偷偷地找人安排下的，我想道，至少岔開他可能碰到Xanxus的情況啊。

于是在我聽到斯誇羅學長殺了劍帝杜爾的的前，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在決鬥完成後的第二天，劍帝的死還沒有被公開。

長老會臨時召開了一次會議，而剛好在總部的我也被拉了過去。

總體說，會議開始的氛圍十分輕松，就和以前例行舉行的茶會一樣。

在場所有長老雖然心裡都抱着各種小心思，但面上還是保持着平和樣子，然後爸爸突然就正式宣布了這個消息。

他還是保持着一貫溫潤的表情，而提到杜爾的時候，語氣則帶着一絲傷感。

作為當代頂尖大劍客的爸爸是當時那場挑戰賽的見證者之一，所以他親眼看到一代劍法大家的隕落。他本來就是性格和善的人，所以就算關系不親近，但相識多年，對于杜爾的死，他還是表示很遺憾。

“明天巴利安将會宣布新的首領，所以到時候請各位長老一起出席吧。”沒有管那些聽到消息後帶着各種若有所思神情的長老們，爸爸隻是接着說出了第二個重磅消息。

此刻他的臉色很平靜，氣息還是顯得很柔和。但看着他的側臉，我卻知道爸爸現在心情并不是太好，他這個時候表情就像每次他看到家光大叔捉弄我的時候一樣。

我想了想，就上前握住他的手。而對此有些沉溺于悲傷氛圍的爸爸一愣，他低下頭，看到我正看着他。然後他的眉眼間一下柔和下來，他伸出手摸摸我的頭，然後開口：“我沒事，阿和，人總是要死的。”

其實當杜爾死亡後半個小時開始，家族裡就開始流傳各種小道消息，最重要的就是巴利安的新首領會是誰，但都沒有得到肯定結果，相比下來杜爾的死在這裡反而顯得很輕了。

畢竟關于彭格列上層領導核心，于是各種流言流傳的速度很快，就連一直呆在房間裡畫兔子的我都聽到了些風聲。

但因為我一向不關心這些，所以也沒有很在意。

于是當消息真正被直白地公開的時候，那些老狐狸們還是有點驚訝的。

當然這時候殺了劍帝的人名字也出來了，就是斯誇羅學長。

好吧，最驚訝的是我，摸摸手裡的杯子，我低下頭，完全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聽到這位學長的消息。

果然這位學長還是那麼喜歡給人帶來驚喜，聽到消息的時候，我保持平靜表情繼續喝着杯子裡的茶。

而周圍那群一向喜歡用着高位者姿态的長老們一下子顯得慌了神，他們大聲地讨論起來，覺得斯誇羅學長的行為會影響到對當前彭格列内部權力的平衡。

這倒也是，我想道，雖然巴利安首領的位置沒有明确說明下一任繼承者是誰，但誰都沒想到會是一個随便跑出來的斯誇羅學長會坐上這個位子。

雖然現在沒有明确說明下任巴利安首領是誰，但就從目前情況來看，最有資格的就是殺了杜爾的斯誇羅學長，畢竟杜爾根本就沒有培養過繼承人。

彭格列幾個部門在繼承人上，從來就有自己的一套規則。

例如彭格列内部，家族首領的位置的從來就是通過血統來繼承的，這點從彭格列創立到現在從來沒有被打破過。

而彭格列對于家族首領血統的看重，繼承者最低的要求就是必須是彭格列的血脈者，而這種看重放到整個黑手黨界都是非常有名的。

記得當初在黑手黨界曾經有個流傳非常廣的笑話，那就是消滅彭格列，隻要殺死所有彭格列血統的人就行了。

好吧，雖然這點其實很難做到，畢竟彭格列首領一向都是響當當的強者，所以要殺害也沒有那麼容易。

那種威力巨大的死氣火焰從除了表現權力身份外，更是一種超出正常人範圍的力量體現，在正面作戰打敗一個彭格列首領，那是真的很困難。

雖然隻是一個笑話，但那句話也從側面表現出繼承者的重要性，一旦失去了所有擁有血統的人，那麼彭格列也會自己滅亡了。

彭格列本來就是基于血統傳承的，這已經成為了家族内部的一種執念。

而其它的核心們，比如門外顧問，巴利安，長老會一般則是從内部選出來的，這是一種默認的體系，這麼多年也沒有被打破過。

而這一代的情況則有點特殊，在很多彭格列的幹部來看，除了巴利安，下一代的四大核心其三很早就已經确認了。

首領方面，大家都認為Xanxus一定會坐上十代目的位置，當然不僅是因為他作為九代目最喜愛的兒子，同時也因為他是幾個十代目候選人中資質最為出衆的。

就血統和能力而言，Xanxus在很多人眼中已經就是下一代首領了，很多家族成員已經臣服其下。

而作為家光弟子的巴吉爾先生則是下一任門外顧問的繼承者，雖然性格比較溫和，但能力上他還是極為出色的。雖然家光大叔從來沒有明确指出将來會由巴吉爾會接下他的位子，但從他的言行中，看的出來他對巴吉爾這個弟子還是很滿意的。

至于長老會，因為我爸的關系，隻要我想要到時候就可以接下他的位置。

于是這代唯一處于不确定性的就是巴利安。

巴利安一直沒有确定下來的原因，則是因為那位劍帝一直沒有表現過想要繼承者的打算。曾經内部有很多野心家看中這點，動起了各種小算盤，畢竟巴利安首領的位子真是惹眼極了。

有些人明的暗的探視着杜爾的底線，有些做的明顯點的，則是直接把那些高層子弟或者自己的人送到巴利安去了。

目的很簡單，就是打算圖謀巴利安首領的位子。

但這些小花招都都被那位性格陰冷的劍帝給抹殺幹淨了，不管是哪家幹部的子弟，杜爾的态度很簡單，隻是照常派他們去執行任務。

如果死了，那位稱霸一時的初代劍帝也隻是冷冷說了一句：“巴利安從來都不需要廢物，不怕死就送過來吧。”

就算已經上了年紀，這位巴利安的劍帝身上的殺伐之氣從來就沒比年輕的時候弱上多少，甚至因為歲月的積累，變成了一種極為濃烈的血腥氣息。

曾經爸爸層感歎過，那是種仿佛從血裡浸泡出來的味道。

而對此，家光大叔也曾開過玩笑，說什麼我比起長老會應該去繼承巴利安，畢竟氣息上我比起我爸和杜爾更相似啥的。我聽了後沒感覺，畢竟我沒見過杜爾。而我爸聽了後隻是笑了笑，那笑容讓我和家光大叔驚悚了。

我表示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爸也會笑的這麼可怕，而家光大叔則一臉感歎表示朋友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看着我爸這麼對他笑，而不是對敵人。

之後我和家光大叔對視了一眼，難得的，自從鬧翻後我和他第一次對一件事有了共同的想法，那就是我爸不适合這麼笑。

然後我爸就向九代目提出他最近需要找家光切磋一下。

于是我那段時間每天的安排之一，就是去練習場看我爸單挑家光大叔，總體說上一輩的兩個頂級強者的對決還是挺有看頭的，當然如果忽略掉坐在我旁邊笑呵呵的九代目爺爺那就好了。

那個帶着慈祥表情的首領總是跟着跑過來，一邊拿着茶杯一邊用着充滿回憶的腔調說着話，表情有點傷感，對此我總是覺得周圍那些手下看我的眼神很不善，似乎又覺得是我欺負了他們的首領。

他感歎着我爸和家光大叔還是這副樣子，和當初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因為初代時期的關系，隐居後的澤田家和朝利家關系一向不錯，而家光和阿良從小一起在并盛長大感情挺好，所以很少看到他們動手的。”見我癱着臉沒開口，九代目爺爺沒說什麼，他還是笑的很祥和。

然後九代目接着開口：“其實那個時候總在和家光打架的是另外一個家夥，因為當時家光還小，所以在他成長起來總是被那個家夥單方面毆打。”聽到這裡，我終于有興趣了，于是望着九代目爺爺。

好吧，被毆打的的家光大叔嗎，我捂着下巴想道，那還是挺有趣的，于是我還真的想見見那個打人的家夥了。

察覺到我難得熱切的眼神，九代目爺爺似乎懂我的意思了，于是他摸摸我的頭，然後笑了：“阿和你想見見那個人嗎。”

“恩。”我點點頭。

“他最近很忙，等過段時間我會給他一個新的任務，隻要你呆在迪諾身邊，你就會見到他的。”說到這裡九代目沖我神秘地眨眨眼睛，對于他裝可愛的表情我直接抽了抽嘴角，然後他開口：“總覺得你會喜歡他的，畢竟你和他小時候性格很像。”

“·····”聽到這個我沉默了。

好吧，和我很像的家夥，我一點都不想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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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因為身上還有着這樣的威勢，大家都忽略了這位劍帝的年齡，直接認為他仍是當年站在頂峰的超級強者。

于是之後劍帝死在斯誇羅學長的手上的時候，大家才會這麼吃驚。

之後私下裡爸爸和我說了一些話。

“其實好幾代開始前，彭格列每代至少會出現幾位大劍豪的。”爸爸歎口氣：“所以我當然認識杜爾，雖然關系不怎麼好。”

“而巴利安從來是幾個部門裡頂級劍客出現幾率最高的地方。”

“·····”我保持沉默。

原來巴利安特産就是劍客嗎，難怪斯誇羅學長跑過去了。

“看當時情況，其實杜爾還是大意了，他恐怕沒想到斯誇羅這麼想赢吧，甚至直接會選擇犧牲掉手臂吧。”爸爸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還是很溫和，語氣帶着我看不明白的傷感，“畢竟某些方面來說，手是劍客的生命。”

他接着開口：“但戰場上，這種心态就注定杜爾會輸了，在意志上他輸給了斯誇羅。”

“能做出這麼大的犧牲，看來阿和你這個學長恐怕是有非常想要的東西。”見我望着他，爸爸笑了一下，他開口：“再給他幾年時間鍛煉，其實就不需要付出這麼多的。那個孩子和你一樣，劍道上的天分相當地好。”

“而這麼做，就像他在迫切地證明着自己。”最後父親看着我開口。

“·······”當時我沒有開口，因為我完全不明白斯誇羅學長為什麼要為了這次勝利，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

之後我聽說了很多消息，比如斯誇羅學長向九代目爺爺提出主動放棄了首領位子，而Xanxus出任了巴利安首領，斯誇羅學長隻是作為下屬輔佐，成為了作戰隊長。

之後再不久後搖籃事件發生，Xanxus領着巴利安叛亂，而斯誇羅學長跟着他一起殺進了彭格列總部，最後Xanxus失敗被九代目爺爺用死氣冰封，斯誇羅學長作為叛亂的頭領之一被打入彭格列死牢。

那個時候，我才開始懂得爸爸的意思。

巴利安劍帝一戰，斯誇羅學長的确是在證明自己，想到這裡我垂下了眼，他在向Xanxus證明自己有跟随他的力量。

之後搖籃事件過後，我曾經去看過被關在死牢裡的斯誇羅學長。

作為襲擊過首領的叛徒，他的待遇自然不會很好。

在陰暗的環境下，我隻能看到他渾身上下都是血。

他的手腳也都被鎖鍊鎖着，而身上各處都被木刺給刺穿，整個人看過去都被血染紅了。他腿上一片血肉模糊，恐怕現在放開鍊子，他自己也站不起來了。

而當初打敗劍帝而斷了左臂處空蕩蕩的，上面的假肢早就被拆了下了，缺了手臂的胳膊，傷口因為長時間不處理早已經發炎，傷口看起來發黑起來。

因為被鎖着，他甚至連趴下都不行，隻能被挂在那裡。

他垂着頭，一動不動，以前那頭顯得耀眼的銀發這個時候隻有幹枯衰敗的氣息，我甚至隻能透過那微弱的呼吸聲感覺他還是活着的。

對此，我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完全想象不到當初那個在學校裡，嚣張得仿佛面對任何東西都不會低頭的學長會變成這樣，他現在就像一頭被拔了牙齒，割掉了尾巴，脫離了海洋被曝曬在沙灘上的鲨魚。

沒有了武器，失去了最為有利的環境，也不過是條快被曬幹的魚而已。

真是····可憐，我垂下眼睛想道。

“學長，你覺得你值得嗎？”我抓着牢門的欄杆蹲了下來，透過那欄杆間的縫隙，我望着他，然後平淡地開口。

在我看來，這位學長本來該一帆風水，他是個适合活得驕傲的人。

而不是像現在如一條死魚一樣被丢在這裡。

“你不是告訴過我，如果連手下都保護不好，那麼根本就不是個值得跟随的人嗎？”我輕輕地開口：“我讨厭那個家夥。”

“從我知道你跟随那個家夥起，我就讨厭他。”

從我爸告訴我斯誇羅學長放棄了繼承巴利安首領的機會，我就讨厭九代目爺爺家那個任性的兒子，雖然我懂我隻是遷怒而已，畢竟這是斯誇羅學長自己的選擇。

“但現在我發現，其實我最讨厭的不是你後來選擇跟随了那個家夥。”我伸出手抓緊了欄杆，口氣也開始不自覺發冷，“最讨厭的是，他現在做傻事還帶着學長你一起，甚至最後失敗了還拖累了你。”

我完全不明白Xanxus這次叛亂的主要目的，但我至少懂，不管他有什麼原因，他這次的行為不僅傷害到九代目爺爺，也拖累了斯誇羅學長。

之前九代目爺爺冰封了Xanxus，反倒成為了最好的保護措施，那些心有不滿的人把氣都撒在了現存的巴利安身上，而作為領頭人之一的斯誇羅學長還是什麼罪都不肯承認。

哪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還是在保護那個家夥。

“不能保全手下的人不值得更随，而且這個道理，明明是學長你當初告訴我的。”我開口道：“既然都被弄成這樣了，你現在還不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那個家夥身上，學長你真是個大笨蛋！”我難得提高了一下聲調。

而空蕩蕩的死牢裡，一下回蕩着我的聲音，聽到動靜剛才被我趕出去的看守們伸頭進來詢問一下情況，之後我搖搖頭表示沒事，于是他們就又離開了。

“吵死了，而且小鬼你罵誰笨蛋呢。”似乎我的話吵醒了他，斯誇羅學長終于擡起了頭，他的動作有些艱難，音量雖然相較受傷前小了很多，但語氣還是發狠。

“我都沒說你為什麼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彭格列總部，還在那裡扯你的破繩子，是不怕死嗎。”似乎對那天晚上被我絆倒了很不滿，他說道。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但黑暗裡一雙眼睛卻還是亮的驚人。

他看着我，說話的口氣就像之前在學校裡我犯錯惹他生氣的口氣一樣，仿佛現在弄得凄慘模樣的不是他一般。

“為了他，就算死掉也無所謂嗎？”我沒管他的責罵，隻是接着說。

“我才不會死呢。”他裂開嘴角笑了，在滿臉都是血的情況下，他的笑容顯得更加的可怕。

“可你現在就是一副快挂掉的樣子。”我直接回答道。

“就算你死了，我都不會死的，你這個小鬼是在小看我嗎。”他咳嗽了一下，見我看着他，他皺着眉頭露出看到讨厭事物的眼神，他突然扯着喉嚨喊道：“而且就算死了，也不要你來管，你快滾！”

看着他還是那副樣子，我頓時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斯誇羅學長一向就很驕傲，他根本就不是個需要同情的人。

而他這種看法我也有，我明白他的自尊心，強者是不需要同情的，不懼怕死亡，即使是死也要死得幹脆。

但現在的情況的确很緊急，現在Xanxus被冰封了，除了九代目爺爺看在Xanxus的面子下可能會出面保下巴利安，對于其他部門而言，沒有首領的巴利安現在根本是會咬主人的瘋狗，直接斬草除根才是最佳的選擇。

這樣下去，還不肯放棄Xanxus的斯誇羅學長簡直是死路一條。

我知道他不怕死。

畢竟這就是作為強者的驕傲。

可是····

我不想他死。

真的不想，我低下頭想道。

至少不能讓他因為那個家夥死在這裡。

“學長，你回答我，你覺得值得嗎？”心裡思索了一下，最後我再次問了一次剛過來問的問題。

即使落到這般田地，你還是覺得更随那個家夥是值得嗎。

我看着斯誇羅學長，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聽到我的問題，他突然笑了起來，然後毫不猶豫地開口：“你在說什麼鬼話，跟随那個家夥那是我最為驕傲的事情！”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着一種自豪，而他那副樣子讓我直接想到學校裡，他舉起劍說他一定會成為舉世無雙的大劍豪的模樣。

那般自信，狂妄，卻充滿讓人不自覺相信他的魔力。

看着他臉上那嚣張的笑容，我沉默了，突然就做了個決定。

“好吧，我懂了。”我起身，然後開口：“斯誇羅學長，我走了，過一段時間你應該就可以出來了，在那個時候之前請你好好照顧自己。”

的确如果隻有九代目爺爺在，那麼巴利安一定保不住了，畢竟家光大叔的肯定是支持壓住巴利安的。

但這個時候長老會插一腳呢，我想道，就算再怎麼沒有實權，目前四缺三的領導核心裡，長老會還是有說話的權利的，而且話語權明顯高于那些其他幹部的。

于是隻要讓爸爸開口就行了，我垂下眉想，這也許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要求爸爸的事情吧，也許有點任性，但我真的不想學長死掉。

“喂小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斯誇羅學長已經抱了必死的想法吧。”我開口。

以斯誇羅學長的能力，他怎麼會看不清楚現在巴利安的情況。

“但我不想你死呢。”離開前，我再次看了他一眼，聽到我的話他沒開口，隻是看着我眼神有點複雜。

然後我接着說道：“所以現在斯誇羅學長你要好好的活着。”

在我處理好所有事情前，學長你可不能死在死牢的刑罰下。

“你這個小鬼别插手這件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他蹙着眉頭吼道。

“我知道斯誇羅學長你不想欠我人情，但這不是為了我。”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下，看了看學長，然後我開口：“而是為了他，為了他活下來吧”

我繼續說道：“就算我勸你，學長你也不會放棄那個家夥了吧，所以在沒有等到他前，學長你不能死。”

沒錯，為了他，也為了你自己，請活下來吧。

雖然這時候顯得挺矯情，好像感覺我和斯誇羅學長感情也沒那麼深，從相處時間來看他也隻是學校裡的一個學長，但這時候我的确是不想他死的。

至于原因，我仔細想了想，發現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之後我沒管斯誇羅學長的反應，直接跑掉了，就像我以前做了壞事一樣，哪怕他在後面怒氣沖沖地跟着大喊大叫我也不會停下來。

總覺得他出來前第一件事情會是揍我一頓，我想道，不過那個時候等他碰到我再說吧，先讓他活下來。

然後找爸爸商量了關于四大核心會議上對巴利安處理的事情，我希望他可以站在九代目爺爺這邊。

“恩，當然可以，如果阿和你這麼想的話。”聽了我的要求，爸爸神色有些驚訝，但看着我，他還是點點頭，溫和地開口：“阿和，我很高興，因為這是你第一次求我。”

最後投票上，二對一，九代目爺爺和我爸保下了巴利安。

照我爸的話說，當時家光大叔好說歹說勸我爸和九代目爺爺沒成功後，直接把桌子都給拆了，當然臨走前還是老實付錢修了桌子。

聽到這些我沉默了，然後不禁為這樣的家光大叔默哀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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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看着在揮舞着劍的學長，在戰鬥中他從來仿佛如魚得水般自如，這很好。

而當時誇羅學長剛剛打敗劍帝杜爾的時候，他相較上一輩的正處壯年的頂尖劍客們，的确還是顯得稚嫩了一些，所以後來斯誇羅學長才會開始他到處挑戰高手的劍帝之路。

現在斯誇羅學長已經成為黑手黨界有名的大劍客，而有搖籃事件的影響，他得到這個位置付出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