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說道:“所以我對女士是非常溫柔的,怎麼會拒絕她們的心意呢。”
我擦,雖然認識這個嬰兒的日子已經不短了,但每次看他這副大衆情人的樣子,我還是表示我想抽上去啊,而這種沖動我對某個白毛也有。
好吧對于他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我最後隻能接受。
沒辦法,我就算想反抗也會被他暴打一頓的吧,于是隻能吃了碧洋琪小姐的便當了。
最後我和他坐在台階上吃午飯。
他晃着短腿坐在樓梯扶手上吃着我的便當,樣子非常自在,而我是流着淚坐在旁邊的樓梯的台階上,覺得十分傷心。
就在我像以前那樣邊吃邊吐血的時候,我的思路不停跳轉。
從碧洋琪小姐劇毒料理水平又進步了轉移到了我是不是該打個電話給夏馬爾預定一下醫務室的病房,現在重傷了肯定不能再去并盛醫院了,不然某個中二少年知道可不得了的啥的。
而想到這裡,我就不禁想歎口氣,當周圍存在一群不能下殺手的欠揍對象真的讓我十分胃疼,院長那個家夥太欠扁了啊。
“那裡包恩今天下午你要去阿綱的公開課嗎?”我喝了口作為愛心便當贈品的綠色不明果汁,感受下所謂胃酸翻滾的感覺,再看着那個嬰兒問道。
“你說呢。”裡包恩歪歪頭,咬着我做的炸蝦,鼓鼓的臉頰看起來非常可愛的樣子,而他吐出的話語和眼神則還是讓我想打他。
“我懂了。”聽到這個答案我表示很失望,但表情我還是保持住了平靜的樣子。
既然都決定混到A班去聽阿綱的公開課,那麼自然還是少不了僞裝一下的,我想了想還是作為學生混在底下算了。
而裡包恩則是決定裝成家長,形象還是上次運動會用的老人形象。
他是一個崇尚完美的人,所以哪怕是一般的僞裝他也會很花心思。而就像我上次演示給小春小姐看的一樣,僞裝其實需要很大的工作,發型服飾妝容都不能缺少。
而很自然的,如果有小弟在,裡包恩就把這些瑣碎的事情交給我了。
所以當裡包恩拿着黑手黨武器雜志看有啥新武器的時候,我就在那裡拿着燙發工具給他的假發做發型,哪怕隻是簡單的盤起來他也要要求最為精細的處理。
而對此我表示小弟不是這樣用的啊,尼瑪,我的各項技能都快點滿了。
我用梳子給裡包恩梳着頭,然後覺得他似乎挺喜歡用黑色的假發,不過我也比較喜歡黑色的頭發。
和普通嬰兒一樣,裡包恩的皮膚很細嫩,而脖子看起來也很脆弱,仿佛····一掐就會斷掉一樣,想到這裡我垂下了眼睛。
我開口問道:“話說,裡包恩你是為什麼喜歡用僞裝。”
對于裡包恩把僞裝手法用來在日常中進行cosplay,我其實一直覺得很奇怪的,畢竟總有種大材小用的感覺,但也許隻是興趣那麼簡單吧。
本來隻是随便問問,我以為他要麼不理我要麼随便說個答案敷衍我。但我等我擡頭看着擺在對面小鏡子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嬰兒透過鏡子盯着我。
那雙豆大的黑色眼睛還是像以前那樣帶着冷光,他看我的眼神一般都是帶着蔑視或者鄙視的,像這樣單純地看着其實很少見。
總體說實在就像鬼片的鬼童,殺人的前奏啊。
“······”好可怕,瞬間我表示我快吓哭了,手都抖了一下。然後我裝着鎮定開口:“我不問你了,你别着看着我。”
“沒什麼,告訴你也沒什麼。”他沒有再看我,隻是逗着爬到他手上的列恩,語氣很平淡,“一開始是被逼的,後來我卻體會到了模仿的樂趣吧。”他的語調還是很輕,但我卻從裡面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聽到這個答案我直接沉默了。
好吧,竟然有可以強迫裡包恩的人,我想道,應該是之前托馬斯曾經提到過的裡包恩的老師吧。
之後我沒開口,隻是把他的頭發弄好後,就給他塗指甲。
他的手很軟很小,連指甲帶着粉嫩的顔色,我想道,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有很多人死于這雙手下。
不過就像以前分析的,像裡包恩這樣可以隐藏掉身上所有作為決定高手的痕迹才是真正的境界吧。
“你在教小春僞裝?”裡包恩突然開口。
“恩。”我點點頭,抓着他的手,對着圖樣塗指甲,我回答道:“不是很深層的東西,讓小春打發下時間還是不錯的。畢竟她是戲劇社的,僞裝的知識她學習下對她還是挺有幫助的。”
“現在小春進步還是挺大的。”我接着說,覺得頭發和指甲臉部化妝都處理完了,我開口道:“好了,你看看怎麼樣。”
“不錯。”他看了鏡子,然後開口:“你現在的手法和我很像。”也許是我錯覺,總覺他後一句話的語調相當意味深長。
“得到您的表揚真是小弟我的榮幸。”我盡量表現謙虛,誇我很像他啥的,僞裝方面本來就是學的他的手法。
“不想笑就别笑。”似乎對我扯着嘴角笑的樣子不滿,他直接用鏡子砸了一下我的頭,“你這副樣子給誰看。”
“我錯了。”我捂着又流血的額頭道歉。
“算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後露出個冷笑,“看你表現不錯的份上,我就忽略你剛才露出的殺氣算了。”
“·····”
原來他還是感覺的到啊,我表示尴尬了,哦哦剛才想掐死他的時候果然還是爆了殺氣嗎,我還以為我沒那想法呢。
“話說你為什麼想去看蠢綱的公開課?”裡包恩看着我問道。
“······”看着那雙眼睛,我開口:“也許隻是簡單地參與到他的生活裡去吧。”
實話講,我隻是看看阿綱上公開課的樣子。
可能是我和阿綱相處時間很短,所以我總是想和他一起經曆下他重要的時刻。
或許對廢柴的他來說這些時刻隻是他丢臉的時候,但對于一個人來說一輩子,這些事情其實還是有特定的意義吧。
所以就算再怎麼丢臉,他也會對這些事情印象深刻。
而他日後回憶起這些事情的時候,會不會連帶記起我呢?
哪怕那個時候我隻能在旁邊偷偷地看着,他根本不知道我也在周圍,但我也會覺得很高興的。
而有了這些共同參與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假裝我和他還是朋友。
運動會,上課,放學回家,補課,上學,一起住院···我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學校事件就差參與阿綱的公開課了。
好吧,雖然運動會我隻是遠遠看着,上課我也是偷偷混進A班,而上學放學啥的就是更加可疑的跟蹤,至于一起住院就是我上次把阿綱給推開導緻重傷的。
唉唉,仔細算算這真的不算什麼美好回憶啊,想到這裡我心裡莫名覺得傷心了。
“這樣就像我們還是朋友一樣。”看着裡包恩,我輕聲回答道。
沒錯,仿佛·····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一樣。
像這樣能遠遠的參與到阿綱的生活中,我就覺得很好了。
對于我的回答,那個嬰兒沒有開口,隻是深深地看我,眼神帶着我不懂的意思。
正當我以為他準備狠狠嘲笑我的時候,他隻是簡單地丢下句:“果然是個笨蛋。”就離開了。
笨蛋嗎,我想道,也許是的吧。
就像同一片藍天,隻要想着他也是看着這樣的天空,我就會覺得很開心了。
話說這種坑爹多愁善感的想法被其它人知道肯定要笑死我的吧,而那個白毛肯定會說看不出冷血的我也有這麼明媚憂桑的感情。
但怎麼講呢,我卻真的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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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因為藍波碧洋琪的到來,公開課果然還是出了問題。
裡包恩還是作為裡包山插手了公開課,而看着中了死氣彈在講台大聲呵斥着A班同學的阿綱,我坐在教室靠角落的位置,然後覺得這樣就不錯了。
似乎覺得同學們太愚笨了,中了死氣彈的阿綱雖然自己會解答問題了,但教人上還是有困難,所以他似乎覺得很煩惱。
這時的他還是穿着一條四角褲,三角白眼讓表情顯得更加兇狠。
他用一種兇惡的眼神環顧着整個教室,而看到我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眼睛一亮,就像發現了什麼好的辦法一樣。
他突然揮手,大聲叫道:“阿和你快上來幫忙,這群家夥太笨了!”
而他的樣子雖然和小時候不一樣了,但找我幫忙的時候還是一樣會叫着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會這麼發展。
而因為阿綱點破了才發現我在這裡的學生們都大聲吵嚷起來,說什麼有個奇怪的老師已經夠了沒想到我也在這裡什麼的事情絕對麻煩了。
看着阿綱,我想上前,但突然想到裡包恩。
結果我看那個嬰兒一眼,發現這次他什麼都沒說,似乎沒想阻止我接近阿綱的樣子。
那雙黑色的眼睛還是清澈卻又帶着冰冷,而我從來就沒看懂過他。
于是我看着阿綱,然後回答道:“恩,好的。”
好吧,我也許隻是想呆在并盛的原因很簡單。
隻是為了像這樣。
等他突然叫我一聲“阿和”吧。
如果站在太遠。
我就會聽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