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帶着小春她們幾個走在并盛森林裡的時候,因為發現炊煙,所以就朝那個方向走了,之後我就看到了正蹲在那裡煮着不明物體的碧洋琪。
那位消失了幾天的紅發美人,看起來似乎已經過了幾天野外生活,但和有些外表有些狼狽的我們不同,她顯得極為鎮定。
聽到我們發出的響動聲,她沒回過頭。
隻是先一臉嚴肅地拿着顔色非常鮮豔的蘑菇往一個石鍋裡面扔,時不時還用一根看起來清理過的樹枝放進去攪一攪。
而那根樹枝先是觸碰到鍋中的灰色液狀物,然後它直接仿佛碰到濃酸一樣變得焦黑甚至直接氣化,看到這個誇張的場面我的臉色慘白了一下。
和我的反應不同,碧洋琪則是對這種不科學的化學效果(?)熟視無睹。
她直接就把那根用壞的樹枝給丢到一邊去了,而沾有不明液體的樹枝在碰到草地的一瞬間就直接腐蝕了那些青草,發出滋滋的聲音。
這樣驚人效果讓我直接捂臉默默在心裡流淚,好吧,我的胃好像又開始疼了。
就在我因為同病相憐(?)的心态,而對那變得漆黑的青草無語凝咽的時候,碧洋琪側過頭看着我們先開口了。
“你們幾個怎麼在這裡?”那位冰山美人的神色還是淡淡的,眼神在掃過我的時候還是帶着初次見面時的冷意。
但看到小春幾個的時候,她的眼神還是柔和了一些。
“碧洋琪小姐!”看到碧洋琪,小春和一平有些激動,她們高興地圍了上去。
而被留在原地的藍波在看了一眼我的臉色後,就還是保持不動的姿勢。
剛才避免他亂跑,我就一直拉着他的手。
而在反抗無效後,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了解到我要生氣了後,這個熊孩子就老實地露出一副智障兒童的表情,允吸着大拇指不鬧了。
“你不去嗎?”看着那個一旦不做壞事就顯得癡癡呆呆的熊孩子,我開口,示意他也可到碧洋琪小姐身邊去。
“藍波要蛋糕。”被我松開手的藍波隻是蹲在地上用手戳着螞蟻。
“······”看着他的反應,我表示我果然不适合帶孩子,完全不明白這些家夥的想法啊,小米也是藍波也是。
“碧洋琪小姐,剛才好危險。”小春眨了一下帶着淚花的眼睛,蹭到了碧洋琪身邊。
而小春的反應在我看來很正常,畢竟之前她還是受不了不小的驚吓,似乎這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大人還是很讓她安心。
“不要緊的。”碧洋琪安撫地摸了下小春的頭,然後看着我開口:“發生了什麼事情,是遭遇襲擊了嗎?”她瞥了眼我明顯受過傷的手。
“沒什麼”我直接回答道:“隻是因為藍波亂跑,所以我們從懸崖上摔了下來。”
而在思考後我還是沒和碧洋琪提到碰到羅密歐學長的事情,自從知道他們的恩怨情仇後,我就決定少在她面前講到羅密歐學長。
畢竟現在碧洋琪一旦失控起來也是挺吓人,那樣的後果就是劇毒料理無範圍誤傷啥的。
“話說碧洋琪小姐你又在煮什麼?”看着那位紅發美人的臉,再看看她手中拿鍋飄着紫色氣體的液體,我抽了抽嘴角:“不會是你準備吃的東西吧。”
對于碧洋琪出現在這裡其實我并不驚訝,畢竟在她前幾天走進并盛森林說是尋找食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而我驚訝地是她怎麼利用這個森林裡有限資源,做出那種應該帶着骷髅頭标記的不明液體的。
實話說我對這個森林還算了解,小時候我爸經常帶我來,所以各種植被我也算清楚的。
于是表示怎麼也想不到碧洋琪到底從哪裡找到她手中拿到的那些蘑菇的,所謂色彩斑斓到刺瞎我的雙眼啊,一看就是有劇毒的有沒有。
果然毒素之類還是用毒的高手會比較容易找到嗎,我想道,這方面知識我還是有些匮乏的。
“這裡有蘑菇,味道不錯,想嘗嘗嗎?”碧洋琪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接指着她面前的那鍋湯開口。
而她的回答明顯已經暗示了那就是準備吃的了,而且還有混合多種蘑菇的效果啥的。
“呀,碧洋琪小姐在煮東西嗎,我想試試···嗚”不了解劇毒料理效果的小春,聽到這裡眼睛一亮,似乎真的準備試試。
而就在她說話的時候,我直接上前用手捂住她的嘴。被我用手捂着嘴的小春睜大眼睛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的舉動。
“不用了,我們很飽。”我松開手,然後表情淡定地回答,心裡卻是已經表示這種經常被毒殺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不過碧洋琪竟然會說讓小春嘗嘗,不符合她的性格啊,我想道。畢竟就算各種坑害人,但碧洋琪一般還是會注意到不讓小春她們碰到有毒食材的。
而這樣思考的我在聽到碧洋琪的下一句話後,我就知道果然她的目标還是我。
“哦,知道了。”碧洋琪聽到我話隻是點點頭,然後回了一句:“但弄了這麼多,浪費多不好。”
她看了一眼我,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所以還是給你吃吧,記住不準剩下。”
“·····”聽到這句話,我在心裡瞬間淚流滿面。
果然隻要碰到碧洋琪我就逃不開吃劇毒料理的下場,實話說對于這種坑人的後果我的心情真的不能用悲傷來形容了。
“額,我明白了。”我抽了抽嘴角,在碧洋琪冰冷的目光下點點頭同意了。
之後聽說我們要去找裡包恩,碧洋琪決定和我們一起上路。
我抱着一鍋毒蘑菇湯一邊“咕咕”地往喉嚨裡灌,一邊走在最前面開路,而碧洋琪則是在後面和小春她們說着話。
“阿和,我怎麼覺得你的臉好像變成紫色的了。”似乎發現我的臉色不對,小春問道。
“額,沒事,我一向是這樣。”我淡定地回答道,一邊想果然又是劇毒。
“哈哈,茄子臉的城主。”似乎恢複了精神,藍波就又開始做招惹仇恨的事情,他指着我的臉大笑起來。
“藍波别笑。”一平似乎想制止藍波不禮貌的行為,但事實證明面對熊孩子這樣的語言勸告是沒啥作用的,藍波繼續對着我大笑。
唉唉,怎麼才能讓他得到教訓呢,我在心裡歎了口氣。
是不是像上次裡包恩一樣的程度就行了,想到這裡我垂下眼睛遮掩着裡面的冷光,實話說我真心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
“怎麼,你覺得味道不好嗎?”碧洋琪看着我開口。
“沒有,碧洋琪小姐你的手藝還是很棒。”我嚴肅地說着謊話。
而就在我們一行人走到之前碰到羅密歐學長的洞穴的時候,在碧洋琪的注視下我隻能主動提出我進去探尋一下情況。
因為照我們之前在四周亂晃的情況,說不定這個洞穴才是可以出去的路線。而四周的山脈都是封閉的,沒有出路,而這個洞穴裡也可以感覺到氣流的流動。
夜視能力不錯我當然沒選擇帶任何照明工具,直接抱着石鍋就踏着步子走進去了,而走了十米左右的距離後,在黑暗中我聽到了耳熟的聲音。
“哼,還是讓我進去探路吧。”那個聲音說道,一聽就知道是個性格桀骜的人。
“咕咕咕”我喝着湯邊想道,這聲音真熟悉
結果沒等對方走進,通過他手中打火機的亮光,我就知道是誰了。
銀色的頭發下是一雙綠色的眼睛,明明有着一張精緻漂亮的面孔,卻因為本人皺着的眉頭而顯得極為兇惡。
“你好,獄寺同學。”我放下雙手捧起的石鍋,然後空出一隻手對他揮了揮。
看到我似乎讓他覺得很驚悚,他睜大了眼睛半天沒說話。
在我正在疑惑的時候,他大聲喊了一句:“妖怪啊啊啊!!”
“·····”我摸了摸臉,感歎了一下,看來現在的樣子是真的挺恐怖了。
似乎因為我這次中毒中毒很深,導緻臉上很難看,于是一向膽子很大的獄寺在看到我那一刻都驚訝了然後大叫了起來。
“我是·····”我上前一步想解釋一下,但他卻猛地退後一步,呵斥道:“你别過來,我跟着書學了日本咒術的!”
然後在我還沒來得及解釋一下的時候,他就滿臉嚴肅表情地擺起了在我看來非常不規範的姿勢,不過凜然的眼神還是看起來很是那麼回事的。
他念起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我表示我驚呆了,不知道怎麼表示我此刻的心情。
話說當初他去了并盛神社就隻學會這麼點東西嗎,我想道,之前那段跟蹤他的時間我就知道看着非常理性的獄寺其實是個喜歡神秘生物的人。
而他曾經去過神社參觀過的事情我也知道,畢竟為了下次雨神祭我需要跟着神社的宮司學了不少祭典相關知識,所以經常要去并盛神社。
而獄寺戴着眼鏡拿着筆記本在神社裡轉來轉去寫下不知名符号的時候,我其實就在神龛的後面看着他。
他對着神像嘀咕了多久,我就在那裡看了他多久,算是完整地圍觀了他勤勤懇懇學習的過程。
那認真的模樣,我都以為這家夥準備放棄當黑手黨,然後去投身寺廟建設的偉大事業中了。
而這個銀發少年當然一點都不知道我當時看着他在,我想道。
但實話說,現在這副陰陽師樣子隻會讓我想吐槽他啊。
獄寺少年你不良少年酷拽形象呢,我表示那群喜歡你的女孩子會哭的。
而我的沉默似乎讓獄寺覺得他的咒語成功了,于是那個銀發少年眼睛一亮,覺得是把作為妖怪的我給吓住了。
然後他直接掏口袋,看他動作我表示他想要拿炸藥了。
而就在我捂着下巴準備幹脆裝成妖怪逗逗他的時候,在山洞*口的碧洋琪卻是聽到獄寺的聲音走了進來。
“隼人。”看到獄寺,碧洋琪喊了一句。
“老··姐···”結果看到了碧洋琪臉的獄寺臉色一變,直接口吐白沫倒下了。而手中的打火機在掉地前則被我接住,繼續維持着洞中的亮光。
“哎呀,真拿這個弟弟沒辦法,看到姐姐總是這麼激動。”碧洋琪一臉無奈,對于她這種認知我表示獄寺實在太可憐了。
而碧洋琪之後,藍波他們也跟着進來了。
“笨蛋獄寺倒下了了,哈哈。”看到總是欺負自己的獄寺摔倒在地地上,藍波一下更加精神起來。
他跑到獄寺的跟前,嘲笑道:“膽小鬼。”
但還沒笑到一會兒,似乎還剩下一口氣的獄寺回光返照一樣猛地擡起頭,被那兇狠似狼的綠眼睛瞪了一下,藍波吓呆了。
“蠢牛你說誰膽小鬼呢!”然後獄寺利索地給了藍波一拳頭,而等獄寺再次看到碧洋琪那張帶着關心意味的臉的時候,獄寺終于受不住翻着白眼倒下了。
看來這次是真的挂掉了,我想道。
“看來這條路走得通。”我對着趕上來的小春開口。
既然獄寺從對面走進來的,那麼阿綱他們應該就在這條洞穴的前面的另外一個出口那裡吧。
之後碧洋琪扶着獄寺,我們幾個就照着獄寺來的那個方向走了出去,而在洞口果然看到了裡包恩和阿綱他們。
“阿綱先生!”看到阿綱,小春立馬撲了上去。
而被死死勒住胳膊的阿綱,看着小春哭泣的臉他則是明顯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感覺:“小春你别激動快松開,我快被你勒死了。”
“裡包恩!”而同樣地看到好久不見的裡包恩的碧洋琪,則是先把獄寺放下,然後就一臉溫柔地喊着那個鬼畜嬰兒的名字。
看着撲向阿綱的小春和馬上奔向裡包恩的碧洋琪,我捂着下巴想,這種感人的場景果然是要把我排除在外的,雖然見到阿綱我也挺開心的。
當然同時被擱在一旁的還有正一臉好奇神色打量我臉的阿武,和不知為何又摔倒在地的迪諾學長,而一平追着藍波跑讓他老實下來。
“阿和你的臉色好有趣,這是什麼新的遊戲嗎?”不知是喜歡裝傻還是什麼,阿武眨着眼睛,依舊用遊戲的論調解釋着問題。而見我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他隻是又自娛自樂地笑了起來,“好了,我不問了你别瞪我嘛。”
我不理那個有時候少根筋的棒球笨蛋,然後隻是對着迪諾學長開口道:“學長你沒事吧,又摔跤了?”
說完我想了想還是對他伸出了手想把他拉起來,雖然裡包恩警告過我這種簡單的事情不要讓學長自己處理。
但現在有這麼多人在場,如果連續摔倒的話學長會覺得很丢臉吧。
“沒··事·的。”正趴在地上的迪諾學長聽到我聲音後,先是擡起頭眨着眼睛看着我,綠色的眼睛依舊漂亮得驚人。
他拉着我的手站了起來,沖我笑了起來:“謝謝你,阿和。”
“不客氣。”我點點頭。
“阿和你又受傷了。”見我拉出他的手上帶着焦黑的痕迹,學長表情有點擔心。
“不要緊的,隻是小傷。”我擺擺手表示沒事,然後開口問道:“話說,學長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們從橋上摔了下來,現在處于山難中。”還是極為輕易地被我轉開了話題的學長,馬上給我一個答案。
而過程中他看了一眼裡包恩,神色很無奈,而我就明白這次又是裡包恩造成的了。
“我的手機摔壞了,聯系不上外界。”學長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明明我是個大人了,但就像獄寺說的我還是有些靠不住。”
他看着我,情緒似乎有些低落,眼巴巴的模樣帶着幾分委屈。
“不要緊,我等會就去找·····”而看着明顯被欺負了的學長,我差點習慣性地的說出了不要緊我去給你找回場子的話,至于過程嗎當然就是折騰一下獄寺同學。
唉唉,現在不是在黑手黨學校了,意識到情況的我在心裡歎了口氣,而麻煩的是······裡包恩也在這裡,想到這裡我擡頭看了下那雙黝黑清澈卻帶着說不出的意味的眼睛。
他還是那副單純無辜的姿态,看我的眼神帶着諷刺和警告。
“沒有的事,學長你很可靠的。”看着就算被碧洋琪抱在懷裡,但還是充滿存在感的裡包恩,我對着學長開口:“作為大人的學長你要堅強點,帶我們走出去。”
“恩恩,我會的。”聽了我的話,學長開心地笑了,又恢複了閃亮亮的樣子。
“話說阿武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安撫好學長,我才對着那個一副想說話但怕我生氣的家夥開口道,那個棒球笨蛋睜大眼睛鼓着嘴巴的樣子就像隻金魚有沒有。
怎麼說呢,被這個家夥用莫名眼神盯着,我表示我隻想說抽他幾下啊。
“呀,原來你們兩個認識啊。”一旁被我當做背景阿武聽到我點名終于不甘寂寞地湊了上來,他先看了下我因為受到強烈電擊而發黑的手掌,他捂着下巴開口道:“哈哈,阿和難道你是在森林裡面被雷打了嗎?”
“恩,是的。”不想提到被人陰了,所以我隻是簡單地回應道。
“是真的?”他捂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狀:“可是我沒感到下雨呀。”語氣還是帶笑的,但可以感到他的态度似乎嚴肅了幾分。
“有時候,就算不下雨,也會有雷出現的。”我平靜地說道。
“難道迪諾先生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個學長吧。”見我不想提受傷的事情,阿武隻是笑笑就轉移話題了,然後他似乎想到什麼,問道。
“恩,沒錯。”我點點頭,既然被看出來了,我覺得也沒什麼隐瞞的了。
“哈哈哈,那麼那個老師就是····”見我對他的話沒什麼反應,阿武笑不下去了,他睜着淺黃色眼睛認真地看了我一眼,我還是保持面無表情。
然後他歎了口氣,就直接沖一旁傾聽模樣的迪諾學長笑道:“這麼說來,我想問迪諾先生你一句,你隻有小鬼這麼一個老師嗎,不是開玩笑的吧。”
“恩,我隻有裡包恩這麼一個老師。”恢複精神後就一直呆在我旁邊沖我傻笑的學長,聽到阿武的話後,擺正帶有幾分認真的表情,回答道:“當然不是開玩笑。”
學長的語氣還是很溫和,但還是顯現出他穩重的姿态。
而當發現我看着他的時候,學長馬上一下又露出我熟悉的單純之極的表情,湖綠色的眼睛清澈明亮,仿佛帶着波浪,他笑的極為開心。
對我和對别人的态度明顯不同,而且這兩種态度,他切換的十分自然。
好吧,就像裡包恩說的學長在我面前就是這副孩子的樣子,我想道,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他喜歡就行了。
而明顯被學長的話打擊到了,阿武一副吃驚的樣子,然後他低聲道:“我的天啊,這太驚悚了,阿和果然已經準備向年紀更小的下手嗎···作為朋友,我到底應該先把這個消息告訴雲雀,還是直接把阿和送進警察局接受教育呢?”
然後他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而這次的出現的迪諾先生也很可疑啊,除了雲雀,我從沒看到冷漠無情阿和這麼溫柔地安慰人。”
“你這個笨蛋在嘀咕什麼?”看着那個家夥神神叨叨的樣子,我抽了抽嘴角。
最後當他用同情遺憾加上讓我想抽打的堅毅眼神看着我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别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啊。”那副要大公無私送朋友去監獄的神情是要鬧哪樣啊。
“你說呢。”聽到我的話,阿武隻是繼續唉聲歎氣:“完了,當時以為對方年紀肯定比阿和大,所以隻是問了歲數差别。”說到這裡他看我一眼。
“但沒想到是現在這種情況啊,那個老師竟然是小鬼啊。”他的眼神明顯在說我對裡包恩那個嬰兒有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