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完成了裡包恩所下達的任務,把一平引到并盛中學後,就直接去學校然後老實地在教室上了一天的課。
而等到放學大掃除的時候,我接到了去校長辦公室的通知。
好吧,最近我做了什麼被那個小氣的發福中年人捉住了嗎,我想道。
在認真思考覺得沒啥小辮子被捉到後,我對那個過來通知我的學生友好地笑了下表示道謝。
至于為啥表示友善,那是因為我現在決定改變下形象,做一個好人(?)。
好吧,其實我也覺得想法很坑爹,畢竟我本來就不是啥善良的人。
但實話說,之前一平對我露出害怕的眼神讓我覺得很受傷,所以我覺得改變下。但也隻是稍微變得溫和點,至少不要讓人害怕的程度。
結果我難得溫和點的反應似乎使那個男學生受到了驚吓。
比如那個塊頭是我兩倍大的運動部的前輩,先是仿佛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直接慘白了一張臉,瞪大眼睛,然後渾身開始打顫。在和我對視了一會兒後,他突然就捂着臉發出宛如少女的尖叫,最後以一種逃命的速度轉身離開了。
而被留下的我站在走廊,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無語,周圍的同學則全部是用一副“哦哦朝利同學又在欺負人”的淡定表情。
覺得再次被打擊後,我先默默傷神了一會兒,才走向了校長室。
在我一邊思考這次是什麼事情,一邊推開了校長室的門,然後我意外發現那個黑發的中二少年坐在教導主任的桌子前。
校長室的構造和接待室很像,都是放着辦公桌和沙發。
而他則是十分随意地坐在擺在辦公桌前一張給訪客做的沙發椅上,而就算沒有任何攻擊意識,這樣的他依舊散發一種強大的氣場。
當我進來後,那雙藍灰色的眼睛掃了我一眼,之後就收回了視線。但似乎是昨天沒休息好,他的眼神顯得沒往日那麼有一種過于淩厲的感覺,反而顯得有些懶懶的神态。
“太慢了。”他冷漠地開口。
“不好意思,我遇上點小意外。”看着他我心裡一下柔和了不少,然後開口。說完我就走到他旁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們的城主大人···額,是朝利同學來了啊,你的監護人可等了你半天了。”那個秃着頭,頂着啤酒肚的中年人校長站在一旁擦着汗,對着剛進門的我笑了起來,隻是那堆着肥肉的臉看起來和慈祥沾不上邊。
“校長好。”我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城主··額朝利同學你也好,今天你氣色不錯,哈哈。”在說話的過程中也許因為習慣,校長幾次用錯了稱呼,畢竟不管是他還是我都記得這個中二少年曾經提過的規則。
在學校,學生就是學生,不會有其它身份。
所以,這也算熱愛學校吧,我想道,畢竟連他自己都是在遵守着某些規則。
而在校長支支吾吾似乎在斟酌言辭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剛好可以問問這個在這裡的中二少年。
“對了,彌生,我有事問你。”沒有管那個笑的讨好的校長,我直接用胳膊肘頂了頂坐在我旁邊椅子上打着哈欠的黑發少年。
“······”被我打擾,他先用一種淡淡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挑了挑眉。但沒說什麼,就又側過頭。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他不想理我。
好吧,果然他很在意那些稱呼啊,我想道。
“我有事請教你,雲雀學長。”我重新開口。
“什麼事。”而聽我換了稱呼,他才開口了。還是冷清的調子,幹淨清澈的嗓音顯得很動聽,而但樣子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感覺。
“唉,你别這樣。認真點,我很嚴肅的。”見那個黑發少年不在意的樣子,我直接把他的頭掰過來,讓他的臉正對着我。我看着那雙藍灰色的眼睛裡倒映着我的臉,然後我指着自己,對着他開口道:“你說,我看起來很恐怖嗎?”
好吧,我表示很受傷有沒有。明明我都沒做什麼了,為什麼那些學生還是看到我就跑啊,我真心覺得我對他們很仁慈了。
所以我需要安慰啊,請告訴我一點不吓人,我用這樣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似乎有點疑惑,但沒開口說話。
最後和我對峙了一會兒後,他伸出手打了哈欠,用一種習以為常的語氣開口:“又發生什麼了。”
而見到他開始認真聽我說話,我松開手,開始抱怨:“其實啊,最近很多人看到我就露出害怕的表情,明明我什麼都沒做。”
“·····”
“雖然我的臉沒啥表情,但隻要大概忽略(?)一下,還是顯得很友善地。”我說完這句話後,旁邊的校長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而我沒理他。
“還行。”似乎還有些不清醒,那個中二少年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點發直了。他平靜地掃了一眼我的臉,然後把目光放在一邊平淡地開口:“不可怕的。”
“嗯,沒錯,我也覺得不可怕。”我跟着點點頭,然後開口:“絕對是他們看錯了,我明明這麼和藹了。”
“碰碰。”
“校長你怎麼了。”我看着旁邊突然把頭往牆上砸的校長,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城··朝利同學你繼續,我隻是想到了一個本世紀最大的謊言而已。”額頭上已經砸出血的校長,沖着我和彌生笑了笑,隻是笑容非常牽強,“而且這個謊言的制造者不能正确認識自己也就算了,而這個謊言的維護者還一副非常偏心的樣子啊,我不要活了。”
“·····”我歪着頭,表示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他接着嘀咕道:“哦哦現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在我這個校長前面這麼甜蜜真的好嗎,雖然又多了可以在聯絡簿專欄上寫的題材,而這期評論應該可以高過之前醫院那個老家夥的‘食物中毒的生死羁絆’啥的,但實話說我也是會害羞的啊哎呀這次雲雀的反應太不科學了竟然有種呆萌的感覺一定是我錯覺。”
“他怎麼了。”看着校長的樣子,我有點疑惑。
“誰知道。”那個黑發少年看着校長嘀咕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一絲冷光,似乎已經動了殺意。而聽到我的問題後,他閉上眼睛,一副眼不見為淨的姿态,然後他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恢複了那副冷清的高姿态。
他對我勾着嘴角笑了一下:“這群草食動物可是你慣出來的。”
“額先不說這個了···話說這次是什麼事。”覺得從彌生這裡得到中肯回答的我,立馬就想到了這次來校長室的正題。
“你自己問他。”似乎是真的很累加上沒有什麼挑動戰鬥欲望的東西,那個中二少年直接開口。
結果拿着筆在那裡嘀嘀咕咕的校長,擡起頭發現我和那個中二少年看着他的時候,他的表情僵硬了,放下了手中的筆。
他咳了咳嚴肅地開口:“其實這次和朝利同學你上次那個美術作業有關,負責一年級的美術老師強調你需要請家長教育一下。”
原來是請家長啊,我點點頭,那麼這個中二少年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我就知道了。
“麻煩你了。”我對着彌生開口。
“哼。”他隻是冷哼一聲。
“其實我覺得我做的挺好的。”對着校長,我回答道。
好吧,我現在才明白校長的目的,原來是和上次美術課有關。
當時老師讓我們用泥土捏作品,算是作業。而我在想了想後,就花了大心思捏了一隻兔子,之後更是用顔料把那隻兔子塗成了黑色,甚至用玻璃作了眼睛。
而因為對動物構造很清楚加上手指靈活度高,所以泥土塑形的時候,在肌肉線條的處理上我做的非常完美。
等烘烤的成品出來後,那個溫柔的美術老師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還說了句“不愧是藝術家的後裔”啥的。
所以整體說,我覺得我做的還不錯。
“是的,挺好的,非常逼真。”聽到我的話,校長露出一個笑容,但下一刻他就爆發似乎想掀了桌子,他扶了下眼鏡大喊起來:“但你當着所有師生把那隻雕塑的黑色兔子的頭給拗斷是為什麼啊。”
“當然是為了讓老師她們可以看到裡面的血。”面對有些激動的校長,我有些疑問,然後開口:“其實不僅外表我雕刻了很久來達到逼真效果,而在那個泥塑的内部也用糖漿做了血管的,所以絕對真實。”
為了體現出效果,我直接利落地把我做的美術作品的頭給扭掉了。瞬間上一刻還活靈活現的兔子就成了斷成兩截的屍體,于是下場就是那些作為血液的糖漿噴的那個帶着笑容的美術老師一臉。
之後,那個女性的美術老師就暈倒了,而在場膽子小的都哭出來了。
“就是真實過頭啊,美術老師當場昏倒了有沒有。”校長似乎覺得很無奈,但作為一個老謀深算的大人,他還是很快恢複長輩姿态。
“好吧,下次我會注意的。”雖然覺得自己沒錯,但我還是這麼回答道。
“那麼朝利同學你要把作業重做,再給老師打分,這次絕對不準再開那種玩笑了。”說到這裡,那個一向市儈的的大人嚴肅了臉。
“我不是開玩笑····好吧,我知道了。”
“那雲雀同學你就·····”當校長叫到彌生的名字的時候,那個中二少年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着他,然後校長就馬上從為人師表的莊嚴表情變成了一副狗腿樣,他彎腰捧着手一臉讨好地說道:“請您監督一下朝利同學就行了。”
“·····”那個中二少年沒開口,隻是瞥了校長一眼,然後平淡地開口:“校長你這是在命令我?”話語意思很明顯就是他想找碴了。
好吧,他又犯病了,看着眼神瞬間犀利起來的彌生,我想道。
“額····你懂就好了,那朝利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嗎?”似乎覺得彌生不好對付,那個校長就十分積極地把話題轉到我身上。
“嗯,我有問題。”而聽到這裡我舉起了手,提出了疑問。而被我岔開話題,那個中二少年也沒說什麼,隻是看了我一眼就不開口了。
“朝利同學你說吧。”對于我的幫助,校長擦了擦額角的汗,對我擠出了一個笑容。
“如果是美術課的作業,不應該美術老師來說嘛,為啥是校長你來呢。”我開口。
這種作業不合格的問題完全沒必要找到校長這裡的。
“額,這個問題,你懂得·····”聽到了我的問題,校長一下子變成一副非常哀怨的表情,仿佛我有什麼對不起他一樣,而看到他這個樣子的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那個地方人太多了。”那個一直沒開口的黑發少年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這個時候他的眼睛亮的驚人,他開口:“雖然全部咬殺掉很容易,但那樣明天就沒人上課了。”
“·····我懂了。”我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眼快哭出來的校長。
之後算是交代完事情,我和彌生在校長送瘟神的目光下就出了校長室。
“你昨天沒回家,在外面休息地怎麼樣。”看着身側的他,我先開口問道。這才是我比較關心的問題,畢竟睡不好的話這個家夥肯定更容易生氣了。
“還行。”他睜着眼睛,語氣随意地回答道。
“唉,你别當着我的面說謊。”看着他那副敷衍的姿态,我有些無奈,然後說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
“那就别問。”
被噎了一句的我隻能摸摸鼻子,開始轉移話題:“對了,我找到了一家面館,味道還不錯,有時間我們一起去吧。”
“随你。”
“嗯,那說定了。”對于他平淡的反應,我覺得很習慣,于是直接開口道:“你在外面應該沒有着涼吧。”
“真啰嗦。”似乎覺得我太煩了,他直接皺着眉頭說道。
“是是,我不羅嗦了,但你真的要注意一下身體。”看他又是一副不想理我的樣子,我歎了口氣,才開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體素質雖然很強,但對于流行病菌的抵抗力去很差,聽說最近季節變化很突然。”
“·····”聽到這裡,他側過頭,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帶着譏诮的笑容,“至少之前躺在搶救室裡搶救的不是我。”
“額···我錯了不行嗎。”聽到他又提起這件事,我隻能老實道歉了。
而等我們路過一年組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站在門口顯得一臉沉重的阿武。
“你怎麼在這裡。”我開口問道。
“哎呀,是阿和啊···還有雲雀,你們好。”本來背景有些灰色的阿武,看到我們的時候就揚起了他往日的陽光笑容。
而看着這樣的阿武,彌生皺了皺眉,連個招呼也沒打就離開了。
“哦,他果然很讨厭我。”看着那個中二少年離開的背影,阿武捂着下巴狀似思考地得出結論。看着我用看笨蛋的表情看着他,他才笑了起來,“明明我記得當初,我和阿和你的關系才是最糟糕的,怎麼到現在關系糟糕的變成我和雲雀的呢?”他的語氣有些疑問,似乎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額···我怎麼知道,其實有時候他的心思我也猜不透。”想了想,我隻能開口:“其實我覺得他對你不錯了。”至少比那些一看到就會捱一拐子的家夥強。
“隻有阿和你才會覺得還好了。”
“對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擺擺手表示不再管這個問題,而是開口問起他在這裡的原因。
“唉,美術作業,我不合格。聽老師說這樣下去,就要請家長了。所以這次課後輔導我一定要做出個讓她滿意的東西才行,哈哈。”那個一向感覺啥都不怕的棒球少年,此刻的臉色顯得很難看,似乎真的開始擔心,“請家長的話,那樣真的很糟糕,我爸肯定會教訓我一頓的。”
“·····”而聽到美術作業和請家長幾個字,我瞬間沉默了。
“阿和你怎麼不說話?”阿武接着開口:“對了,一般在學校雲雀那個家夥不是很少會和你在一起的嗎,今天怎麼了,難道他終于決定不中二放棄那些所謂不講究任何關系特權的規則嗎?”
而聽到他提到這個,我想到了之前彌生提過的在學校的一些規則。
除了關于考勤方面的東西,在學校裡那個中二少年不會給我任何特權的。
而為了撇開關系,如果我不找他,他甚至不會來找我。
“别瞎猜了。”在那個腦洞有時候比我還大的家夥又在瞎說話前,我直接拿着從校長室拿出的美術書敲了他的頭。
“嗚嗚好痛。”挨了我一擊的阿武,明明我也沒用什麼勁兒,他還是裝着一副委屈的樣子看着我。
“就是請家長。”看着他的樣子,我抽了抽嘴角。覺得他這幅樣子實在很欠揍有沒有,然後隻能開口:“如果不想被請家長,你最好注意點。”
“什麼?”
“我說美術作業····”我停頓了下,才開口:“你最好注意下好好完成課後輔導,像我已經被請家長了。”
唉唉,其實我很不明白同樣是美術作業沒做好,但阿武還有一次彌補機會,而我則是直接被請家長。
這完全是區别待遇啊,想到這裡我歎了口氣,所以說關于特權啥的我從小得到的隻有苛刻的要求。
“·····”而聽到我的話,阿武那個家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扯開嘴角誇張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從小作為長輩嘴裡最值得下一輩學習對象的阿和你終于也落到和我一樣的地步了嗎?”
“你笑夠了沒。”看着他,我笑了一下。
“哈哈還沒。”他一副看不懂我真實意思的樣子。
看着他一副還有笑下去的趨勢,我直接冷冷地開口:“其實你想等會兒我拿着你上次小考的成績單去找山本伯父談個心吧。”最後看着那個又在找抽的家夥,我眼神平靜地開口:“你忘了你所有的成績單都在我手上嗎。”
而聽到他提到這個,那個棒球笨蛋才仿佛被扼住喉嚨般停住了笑聲,他雙手合十立馬低頭對着我道歉:“不好意思,我錯了,阿和大人請原諒我。”說完這句話,他沖着我眨了下眼睛。見我冷着一張臉,他捂着頭又笑了起來,然後伸出手似乎想拍下我的頭,“别生氣嘛,阿和,開個玩笑而已。”
“哼哼。”我拍開他的手,然後開口:“我沒有生氣。”
“那就好,”聽到我的話,阿武故意做出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然後他突然開口:“話說我現在要去找阿綱,你去嗎?”
“你找阿綱做什麼?”聽到阿綱的名字,我停下步子,轉過頭看着阿武。
而在我回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總是一臉陽光無憂表情的家夥,正看着我笑。
和他往日笑起來眯起眼睛的表情不同,此刻他那雙嫩黃色的眼睛睜的大大,難得有幾分認真。
“果然你很在乎阿綱啊······”他先嘀咕了一句,見我看着他,他才笑道:“關于美術作業,我和阿綱都要課後輔導。所以我要通知他這個消息,阿和你去嗎。”
“我·····”我去,還沒等我把這句話說完,我突然意識到了我現在最好不要去阿綱。
畢竟按時間來看一平應該已經來學校,有我在場,那麼就會暴露早上我利用那個暗殺任務所完成的計劃,那麼事情就會有其它的走向。
于是為了不打斷裡包恩的計劃,我現在不能去見阿綱,想到這裡我皺起了眉頭。
“阿綱就在天台那邊,等我回趟教室就去找他。怎麼,阿和你去嗎?”
“······”我在心裡糾結了一會兒,看着那張笑的爽朗的臉,我突然有點生氣。為什麼這個笨蛋就可以被裡包恩承認,我就不行。
讨厭,真的太讨厭了,我想道。
這種時時刻刻都在縮手縮腳的感覺,讓我太不爽了。
而且為什麼隻有我需要考慮那些計劃和事情發展引起的影響,而其他人都不需要,明明我也想就這樣去找阿綱的。
我真的很難受。
實話說,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太憋屈了,瞬間我覺得心裡狂躁起來,
“我不去。”我盡量保持平靜地語調開口,“你快走吧。”
“真的?”似乎聽到這個答案讓他很吃驚,阿武眨了眨眼睛。
“不去說了不去就不去。”我盡量忍着想打這個誘惑我的家夥一頓的想法。
“好了,阿和你别生氣。”
“我才沒生氣。”說到這句話的我直接把手裡那本書的封面給捏皺了。
“額···可是我感覺你很生氣,而且都想殺了我了咧。真恐怖,你帶着殺氣瞪人還是這麼恐怖。”他還是笑着,但我從他的目光知道他這次是真的在認錯,“好了,算我我錯了,那把這個給阿和大人,原諒我吧。”
“·····”我拿着那張被他塞過來的紙條,開口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