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金發學長的眼睛一下子發光,向來是碰到個同鄉他十分高興,“我聽阿和不,是索亞提起過你,我是她的朋友,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她了。”
“不不這是我應該的。”麥克顯然有些不好意思,“索亞年紀小,又是個女孩子,照顧她是應該的。”說到這裡,他看了我一眼,“而且這孩子很懂事,不讓人操心。”
“這是當然的,索亞是很厲害的。”學長一副孩子被誇耀似的得意表情。
“•••••”我看着眼前,顯得異常和諧的兩個人,我無言以對。
我擦,那種學長你是我的家長,麥克是我的老師的感覺到底是怎麼來的啊。這兩個人明顯就是剛認識吧,這種熟稔的語氣真的可以嗎。而且不要随意在這種家長見老師的情景劇裡,把我加進去吧。
而且就算加進去,我才是那個照顧人的那個啊,你們兩個好意思嗎。
特别是學長,你懂我每回看着你,那種照顧孩子的心情嗎。我的心都蒼老了啊,你可比内向的彌生難搞定多了。
尼瑪,把他們介紹在一起,是不是錯了呢,我有些不淡定地想。
算了,學長怎麼說也是個家族BOSS,麥克雖然有通緝令在頭上,但起碼還是個喜歡打網球的普通人,所以應該以後不會再有交集吧。
但,之後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想法。
不久後,麥克這個網球白癡,雖然回到了意大利,但後來竟然加入了迪諾學長這個白癡BOSS的家族,當起了黑手黨,而成名技就是他那手連他自己都摸不着落地點的網球攻擊。
尼妹,這讓我無力吐槽了有沒有。
結果一年後,麥克成了阿綱他吐槽中的,為啥職業網球選手會加入黑手黨啊。
對此我無言以對,我不能對着阿綱解釋這其中的關系,因為這會扯到我入過獄的黑曆史。
還有麥克,你抹黑了意大利職業網球選手有沒有啊。當我看着麥克拿着羽球拍和阿武打起羽毛球的時候,我在心裡不斷撓牆。
一個網球笨蛋和一個棒球笨蛋的羽毛球比賽嗎,為啥我覺得這麼有喜感,于是我好像(?)笑了。
而我那個時候,正拿着望遠鏡帶着竊聽器,蹲在遠方的樹上,進行偷窺,并沒有參加那群歡鬧的人群。
那樣的熱鬧,我是參合不進去啊,這點我早就明白了。
而這一刻我才認識到我果然不夠合群,本來穿了新的和服想去見阿綱的,但在他家附近的時候退卻了。
我不知道用怎麼的表情去面對他,我不能像小春小姐和京子小姐那樣像個女孩子一樣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我連穿女式和服都顯得有點不自在。而且就身高而言,我比這個年齡的男孩子都高一些。
唉,面對阿綱的時候,我總是顯得過于懦弱了。
本來有些失落的。
但,現在我卻很開心。
因為,阿綱,現在笑的很高興。
雖然還是一副覺得麻煩的表情,但他的心裡其實很開心吧。
他的眉頭沒有微微皺起,嘴角也帶着弧度,眼睛裡洋溢着光彩。
這樣就夠了。
真好的新年禮物,不是嗎,我想道。
“你那是什麼樣子?”一聲冷哼從樹下傳來。
“沒什麼,你準備好了嗎。”我低頭,看着我從小叫表妹,到最近才發現其實是我表哥的少年,此刻他挑着眉,一臉不耐煩地擡頭看着我。
哎呀,他竟然選擇擡頭,而不是直接把他的拐子丢過來。
要知道,擡頭對于這二孩子,可是很少見的。
而他有多讨厭仰視别人這一點,可是我回日本後最先了解到的。
“你還準備在上面呆多久?”他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開始散發怒氣,看樣子準備動手了。
“好了,别生氣,我馬上下去。”我連忙做着保證,然後再次看了一眼遠方已經進入尾聲的新年對抗賽,決定晚上要迪諾學長把錄像傳給我,我之前和他說過這個事的。
于是我不再留戀。而是往前翻個身,樹上跳了下去,然後在空中因為衣服的原因調整了一下動作,最後落地。
“走吧。”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然後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服,然後擡頭看着不知什麼已經站在我面前,身高和我差不多高的少年,有些抱怨道:“以前看你穿的時候,行動沒有這麼困難啊,怎麼現在這麼麻煩。”
腰帶好麻煩,頭飾也好重,嚴重影響行動啊。
“哼。”他隻是睜着漂亮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帶着嚴重鄙視的意味,就回過頭不理我了,自發地向前走去,留下一句,“你真的決定穿成這樣回去。”
“當然。”我跟着他的步子向前走,然後面無表情地開口,“今年我用這個樣子回柳生家,我就是要告訴他們一個事實,那個位子是我的。”語氣裡帶着絕對的自信。
“喔~”走在前面的少年聽到我的話,似乎感到我話裡的堅決,他興趣了地回過頭來看着我,藍灰色的眼睛裡帶着玩味,“你準備怎麼說呢?”
“還能怎麼說呢。”我帶着不經意地表情,然後開口,“當然是說,我有了想要的東西,為了那個東西,所以”
“那個位子我要定了。”我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是嗎,那如果有反抗的呢?”他看着我嘴角翹起了一個弧度,這是他興奮的表現,藍灰色的眼睛裡閃爍着光。
“反抗?”我走到他身邊,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個冷笑的表情,“就和我小時候教你的那樣。”
對于不聽話的人,從小我隻有一個辦法。
“不服的話,就打到他們服。”我斬釘截鐵地說出這句話,語氣裡帶着冷意。
“•••••”他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的表情仿佛被點亮一般,一瞬間透露出濃厚的戰意和殺氣,“是嗎,那可真有趣。”他語氣微微上挑。
“是呀,會很有趣的~”我漠然地總結道。
于是,我和他踏上了回柳生家的路。
“對了,你真的準備穿并盛的校服回去嗎?”我看着少年還是一身老裝束,提出問題。
“怎麼,你有意見嗎?”他眉毛輕輕向上挑。
“•••••不,就這樣吧。”
唉,我總覺得,柳生老爺子看到我和他新年穿成這樣回去
然後發現我們的目的還是踢館
老爺子肯定不會是僅僅發脾氣這麼簡單了
不過算了,就這樣吧
反正出了什麼事,還有父親大人擔着,我不負責任地想道。
于是,新年這天,我和少年挑了整個柳生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