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保持身上幹淨整潔的白蘭,現在竟然全身八成以上發黑,除了他上回在荒島上的訓練後,我就沒有看過他這麼狼狽的樣子了。
他那頭一向被學校女生評委桀骜不馴潇灑異常自然卷(?)的銀色短發,此刻竟然柔順的披散在耳側,他竟然變成了一個娃娃頭。這不科學,難道使用萬能膠粘上去的,還是用了幾瓶發膠才把卷發磨平成直發的啊。
還有上了校内校報排行榜的号稱五官精緻猶如神子純潔中帶着妖娆(?)的那張臉,此時上面算是鮮血淋淋了。特别是額頭上和明顯的受傷,應該是碰撞,還在往外冒着血,配上他現在充滿陰霾的眼神,簡直像惡鬼出世啊。
而身體其他地方更是擦傷和傷口不斷,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右手臂明顯骨折了,有些無力的垂在身旁,左腿有點不自然的彎曲,看來關節錯位了。
至于整個人雖說發黑,但也是濕淋淋的,就像在爆炸中逃生,黑了,于是跳到水裡,但為什麼還是黑的呢?
不過他竟然沒換身衣服,就這樣狼狽地來見我,難道他不知道我會因為這件事一直嘲笑他直到學期末嗎?看來在那之後應該還發生了一些讓他連換衣服都沒時間的緊急事件,就來見我了。我漸漸停止了笑聲,想道,他應該有線索了。
“你笑夠了”白蘭看着我眼神平靜地說,“還用不用給你時間在笑一下?”說道這,他對我優雅地露出了一個嘴角上揚15°的微笑,語氣平淡而且有禮,仿佛一個紳士在提出一個因為關切的意見,雖然他頭上的血和身上的水正在一起順着明顯被燒過的衣服邊沿一滴滴地落在地闆上。
“額不用了,謝謝。”看到這樣不同尋常的他,我流下冷汗,覺得在笑下去太不厚道了,隻能讪讪道:“你先去洗個澡,然後包紮一下吧。”看到白蘭明顯沒有移動的意向,我隻能繼續開口道:“在這座建築裡,那個詛咒的效力是降到最低的,憑你的身手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果然,這才是朝利桑堅決留在這的原因嗎?”聽到我的話,白蘭似乎有所領悟,然後整個人從一開始的肌肉緊繃的防守狀态放松下來,眼睛裡開始帶着點感情,微笑再次換成玩味的笑容,“那麼等會請跟我好好解釋一下吧。”
“嗯,我會的,還有”我頓了一下,“而且這也不是我留在這唯一的原因。”
“你出了這個門左拐,靠近樓梯的那個房間就是浴室了,而衣服,在這裡的櫃子就有,你自去拿。”我指了指這件房間角落的衣櫃,然後拿起手邊的急救箱遞給他,“等會出來,我給你打點抗生素”。
“好了,一切等你出來再說。”我抓着他的左手臂利落地用力一拉再快速把骨頭接回來,然後看着他的眼睛說道,“腿你自己弄吧”。
“好吧。”他看了我一眼,活動了一下手臂,拿着急救箱就走向門外了。
“嗯。”
看來事情還是有些嚴重,連不管是實力還是運氣都很強的白蘭也沒逃過這個莫名的詛咒,再加上那個詭異的夢,真的複雜了,我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