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不要再鬧了。”墨列提教官先是一聲大吼阻止了正扭打在一起的我和白蘭。
然後他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我是怎麼攬了個這個任務呢,而且隊員還是這樣的。”
他用帶着充滿暗示的眼神看着“這樣的隊員”的我和白毛,那其中的幽怨直看得我打起寒戰。
“這回真的是白蘭同學的錯,他明明知道我不吃辣椒的。”我拿着手裡明顯被加了很多料的烤肉,不甘心的回嘴。
“哎呀,這麼說可不對~我隻是把你剛才給我的和你自己的換了一下而已~”白毛一臉無辜,接着開口:“我以為你更喜歡吃這樣的呢~”
“原來被你發現了啊,我以為你沒看見的呢。”我換上深沉表情,捂着下巴,開始走思考路線。
“你為什麼沒懷疑你自己的是沒加辣椒的,我就是等着你來換呢?這可是都有風險的啊。”我指出一點。
一般人是會懷疑對方手上拿着的是好的,給自己的是壞的,所以會要求交換。
但稍微思考一下,對方也有可能猜到這點,故意把壞的拿在手上,等着交換。
而如果雙方想通這點,那麼也有可能一開始就對方拿着好的,那麼換或者不換又成為一個幾率分半的可能。
這可是有名的交換難題啊,以白蘭多慮的性子沒可能多考慮一下的。
“的确,換和不換都是有風險的~”面對我的問題,白蘭漫不經心地回答。
他接着說:“這時不管怎樣的後果都是有幾率的,我後來想了想,但如果那個交換的難題一開始就隻是你的煙霧彈而已的話也有可能,你隻是為了把我帶入誤區而已。”說到這裡,白蘭對我笑了一下。
“包括你一開始主動說要準備午飯,隻是為了你第一層的交換難題布下環境和條件,給我一個暗示你準備這樣下手,讓我糾結到底是拿你還是自己的,而你的第二層計劃則是其實我們兩個的都是加了辣椒,這樣我不管一開始換你的還是不換都會中彩,而真正好的其實是準備給教官的那一份,不管我換不換,最後你都會拿教官的那份,我說的沒錯吧,朝利桑~”
“你怎麼猜的呢?”我盯着正準備把我從教官那兒換來的烤肉送到嘴邊的白蘭。
“因為以朝利桑自私自利的性子來看,是不可能不給自己留有絕對後路的喔~”白蘭本來得意的表情在吃了一口手中的烤肉後,一瞬間變了神色。
“咳,怎麼可能,這份也是加了辣椒的”說完他連忙丢了手中的肉,拿起水壺猛灌水。
對于甜食控來說,辣椒是天敵。
“哈哈哈”看到被辣椒嗆到直流眼淚的白毛,我得瑟地倒地捧腹大笑起來。
看到白蘭一副怎麼可能的表情,我用輕快的語氣解釋道:“因為一開始我在三份烤肉上同樣多的辣椒,這才是真正的殺手锏啊,和你争執什麼的隻是為了讓你不懷疑。”
笑完後,我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我繼續開口:“越是簡單的計策,越是有好的效果,前兩層隻是為了和你玩心理戰,這才是第三層,才是最簡單也是最有用的計策。”
看着一臉不可置信的白毛君,我笑的高深莫測,“白蘭,你的确很聰明也很善于解讀他人的性格,但你忘了,人一旦真的決定做什麼,是會斷了所有後路的,你料不到吧,我一開始就把自己也算進去了。”
“這是你這種謹慎到頭的人,所不可能做不到的。”我飛快爬上樹,站在樹枝上,低下頭,以一種俯視的角度擺了一個高手的pose淡定看着白蘭。
“我真的沒考慮到這點”白蘭認真地看了我一眼,“我沒想到朝利桑為了報複别人,連最讨厭的辣椒也準備接受,這的确是我做不到的。”
他最後加了一句,“如果我剛才等你吃下後再吃,那你真的準備吃嗎?”
“這還用說嗎,你懂的。”我以一種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白蘭,“當然是·····不吃”
我看到聽到我的話後,白蘭一臉被噎着的表情。
好吧,我也沒法,不是想不想繼續裝範兒,可是那可是辣椒啊,就算教官說那是那是學校飛機來之前最後的打火石,也就是最後的熟食,我也不準備吃了。
本來這回就是為了害白蘭的,我知道大量失血的他必須要吃點肉來增加營養。
所以他要吃的幾率很高,然後我定下了這個計劃。
之後場面一時間十分安靜,我和白蘭一個在樹上,一個在樹下。
我們直接保持這個姿勢兩兩相望,表情認真,氣氛緊張,雙方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我說你們夠了吧,不就是吃個飯嗎,有必要搞個幾層計劃嗎?而且隻是放辣椒,又不是投毒,廢這麼大力氣幹嘛,還有你怎麼在資源包裡找到辣椒的啊。”教官一臉無奈,他沖站在樹上的我揮揮手。
“還有快下來,阿和,你沒事站那麼高幹啥,你不知道我仰頭有多麼費力,你有在放辣椒害白蘭的這個功夫,還不如過來幫我審問一下犯人。”看到我灰頭灰臉地從樹上往下爬,他又把視線對準白蘭,“還有白蘭,你也是的,怎麼跟阿和瞎糊弄,看你剛才那麼精神,八成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吧,你也過來吧。”
“教官,你錯了,那放的不是辣椒,是尊嚴啊。”我站在教官面前,一臉嚴肅,用帶着譴責的眼神看着他。
“沒錯喔~”白蘭贊同着我的話,也走到教官面前,“這可是比生死之争更為重要的~”
“好好,是尊嚴夠了吧。”教官看着我們先抽了抽嘴角,然後搖搖頭。
“天啊,這就是我們最有潛力的下一代,實在太丢臉了。”他不理我們,蹲下來對着被捆着口裡念着這就黑手黨的呆怔的假埃裡學長,一臉淡定,“你千萬不要相信,黑手黨不都是這樣的啊,他們隻是幾個特例而已啊,黑手黨還是有希望的。”
“他像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他本來不是黑手黨~”觀察了一下,白蘭開口。
“有可能,之前他攻擊我的時候,說話明顯帶着的是對黑手黨的憤恨。”我想了一下,也開口。
“就算不是,也應該和黑手黨有很深的關系,附體彈不是這麼容易弄到手的。”教官從包裡拿出一支注射器和幾個藥瓶,将藥瓶打開,注射器吸入,注入了已有些神志不清的假埃裡學長手臂上。
“Y23的效果是針對附體彈的,但對人體傷害太大了,他現在精神力可能受了損傷,暫時問不出什麼了。”教官停下動作,轉過身對我們開口,“你們還記得自己這回上島時我給的的任務,沒有在遇到他就下手,知道去找我,這回你們做得不錯。”
“是。”我回到道,想了一會兒,我又開口,“教官,這回到底怎麼回事,而犯人提到的附體彈,難道是艾斯托拉涅歐家族?”
“如果一開始就是為了抓住他的話,沒必要非要在這島上啊~”白蘭開門見山,看來對把他不知情扯進來有些不滿,他不喜歡作棋子。
“算了,既然你們知道了附體彈,那麼便告訴你們吧。”教官對于我們的問題先是想了一會兒,但還是開口,“其實本來這次計劃是不需要你們的,你們戰鬥力很高,但學校也犯不着這麼用潛力高的的孩子冒險,但在發現犯人的一些線索後,才選擇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