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道袍的沈落,頭發用桃木挽起,端看着就是飄飄欲仙的風範,等了一個下午的沈落終于是到了她的環節。
原本是一天的環節,做了些許精簡,因為太子還太小,也怕感染的風寒,所有需要太子親自做的禮,能省就省了。
手持桃木劍的沈落,在祭祀的鼎旁邊,做了一套全國小學生廣播體操——初升的太陽。為什麼她不做真正的占蔔和祭祀,完全是因為目前的曆史動向基本會按原本的軌迹走,但凡認真占蔔,她一定得不到任何好結果。
“她還是很有能力的。”朱翊鈞對旁邊的皇後說。
皇後袖子裡揣着沈落趁亂塞給她的春宮圖,一臉端莊的點頭,不時誇贊:“是皇上的眼光好,能尋得如此人才。”
在沈落氣喘籲籲跳完廣播體操,最後從燃燒的火堆中徒手抓出來了一個龜甲,上面明晃晃的寫着:立太子,興大明。
這三個字可是顧秉文和尤求勤勤懇懇刻的,無論誰來了,都得信這六個字。正所謂,明君信忠臣,君臣相輔相成。沈落是不是忠臣其實不重要,但是她想讓這明朝曆史從此刻拐彎。
“恭賀皇上,未來一片坦途!”沈落捧龜甲獻給朱翊鈞,一向不怎麼愛笑的帝王今日也難得開懷。
“賞!”朱翊鈞隻說了一個字,就擺明了沈落的地位。
沈落的要做的步驟做完,就退了出去,本應該直接回北鎮撫司,卻被皇後留了下來。
“沈妹妹,這書真的那麼好用?”皇後問。
沈落沒敢直接翻書,隻是對皇後說:“您想想看,日日做同樣的事情是不是會覺得疲倦?”
皇後點頭:“确實如此。”
沈落對着皇後眨眼:“姐姐把這本書融會貫通,皇上怎麼可能對别人感興趣?”
皇後點頭,然後問沈落:“如何讓皇上配合?”
沈落晃着書道:“閨房之樂自然是兩個人一起琢磨,兩個人一起看書豈不美哉?”
皇後捂嘴輕笑:“那便聽妹妹的,對了,聽皇上說你要随顧秉文去遼東?”
沈落答是,然後娓娓道來:“女真對大明一直虎視眈眈,總是惦記着我們的國土,搶掠我們的人民,就算是他們把質子送過來,也不是求和的企圖。”
皇後眉頭輕斂:“後宮之人本是不允許幹涉朝政的,就算是妄議朝政也不應該,可是我想和你說:小心李成梁,我父親多次和我說過此人心術不正。”
沈落點頭:“姐姐放心吧,我自然是做了準備,是否算的萬全準備不好說,但是一定把女真打敗,收複土地,到那時還求姐姐一件事兒。”
皇後疑問:“什麼事兒?”
沈落答:“趙淵澤被囚禁在皇宮如此多年,既然已經成為了喪家之犬,未來把他送去遼東封個地方官員做做,也算是守家門,辦國事了。”
皇後點頭:“此事我盡力。”
沈落笑道:“姐姐的枕邊風可是比什麼都好用的!”
皇後被打趣依舊風姿卓卓,沒有半點兒的不好意思:“就你懂的多,去吧,你再不回去,顧秉文的人一會兒就把我這人拆了。”
沈落嘻嘻哈哈的走了,一出門果然張三李四王五都在,不禁感歎,這年頭幸好抱住了皇後的大腿,但凡抱錯大腿,自己就死的格外難看。
“沈大師,顧大人在宮門外等候。”張三說。
沈落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問:“為什麼不在北鎮撫司等我?”
李四和王五争相說:“北鎮撫司人多,顧大人想同你一起遊玩。”
沈落掐指算了算,好家夥,顧大人這是惦記給自己整點兒小驚喜,算了個大概,沈落便沒有再繼續,這要是再算下去,一會兒見到了連裝都裝不出來了。
顧秉文一身白色的的氅衣,毛茸茸的衣邊襯的他格外陌上公子顔如玉,這麼英俊的男人騎着高頭大馬在等她,沈落自然是覺得身心舒暢,被顧秉文一撈,便撈進了懷裡。
“今日冷不冷?”顧秉文将沈落拉進懷裡,吻了她的面頰。
“冷的很,從祭台上下來整個人都凍透了。”沈落嘟嘟囔囔,然後笑着擡頭:“但是皇後娘娘那特别緩和,碳很足,還有茶點。”
“你不會吃飽了吧?”顧秉文皺眉問,這個嘴饞的小姑娘還真有可能給自己吃個滾瓜溜圓的出來。
“沒沒沒,有道是出門就不隻是我的門面了,我可是代表北鎮撫司,代表顧大人的門面,不敢使勁兒吃。”沈落連忙擺手。
“我猜猜啊,你帶出來了?”顧秉文一手拉着馬匹的缰繩,一手抱着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