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知道顧秉文對她一直都很放心,但是沈落一直繃着自己的神經,她明知道顧秉文是對她的偏愛,卻不能給他足夠的反饋,于是對顧秉文說:“顧大人,你會介意我對你并無你那般赤誠嗎?”
顧秉文搖頭:“今時今日,我從未對你有過什麼要求,我心悅與你,是我的事,而你是否心悅我,我也并不強求。”
沈落一時間有些紅了眼眶,她自知沒心沒肺,又如何讓這個人傾心至此?
于是沈落有些哽咽的的和顧秉文說:“顧大人,我困了先去睡了。”
沈落躺在被窩裡面朝牆壁,卻覺得心裡壓得慌,原來被人喜歡,也是會有愧疚的。
牆的另一邊,顧秉文也是面向着牆,卻覺得心裡放松了,和沈落說出了這麼久以來他一直想說的話。
看似面對着牆的兩個人,實際又是面對面的,一個人不敢接受感情,一個人好不容易表達了感情。
第二日,沈落和顧秉文二人頂着濃重的黑眼圈,吓得小侯爺緊着問:“你們二位這是怎麼了?”
沈落擺手:“自古人間癡情人,不說也罷。”
顧秉文笑着:“我昨日與沈姑娘講了些事兒,二人聊久了,夜裡怕是左思右想都沒睡着。”
小侯爺指着顧秉文問沈落:“你把他給拒絕了?”
沈落搖頭:“沒有啊。”
尤求在旁邊拍手:“那你是同意了?”
沈落繼續搖頭:“也沒有。”
衆人:“合着你這是拖着顧大人!”
沈落一臉的哭笑不得:“好好好,你們合夥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顧秉文站出來,把沈落往身後一擋:“你們别逗她了,姑娘家家的臉皮薄。”
小侯爺聽得直瞪眼:“诶!我的顧大人诶,你聽聽你說的是正兒八經的人話嗎,俗話說得好,女子無才便是德,她沈落沈大師,端端是缺了大德不說,她的臉皮啊,得有城牆拐彎處。”
沈落昨夜心中的些許傷感,被小侯爺的幾句猢狲話,攪的煙消雲散,隻剩下了一句感歎:“得虧小侯爺不行,不然豎的也得叫人打成垂的。”
衆人被沈落的一句葷話逗得樂不可支,都知道沈落說話一貫的葷素不忌,敢戳着小侯爺肺管子說話的,也就剩她沈落了。
小侯爺也不拿沈落的調侃當回事兒,自顧自的胳膊一伸,整個人歪歪着挂在了尤求身上,掐了個蘭花指,頭一歪:“官人,她欺負我。”
尤求從他的胳膊裡逃出來,往飯桌旁一蹲:“我可不敢惹沈大師,馮公公兩句渾話就能被沈大師弄去造船出海,我還怕我眼神不夠溫柔,被派去劃水。”
沈落看看尤求的瘦消的身材,對着小侯爺努努嘴道:“小侯爺去了,你都去不了,怕你浪費完船上的糧食和水,噶一下子,過去了。”
尤求幽怨的看着沈落,并給沈落遞了個大肉包子。
沈落接過大肉包子,咬了一口,直豎大拇指:“诶,真香。”
顧秉文也跟着坐到沈落旁邊:“包子也不一定能堵住你的嘴。”
沈落:“女人嘴大吃四方,我吃吃喝喝的,才不影響我說話。”
衆人看着沈落并不大,而且還很水潤漂亮的嘴唇,陷入沉默。
小侯爺:“有毒藥就好了,給你兩口小糖水兒,把嗓子毒啞了。”
沈落接過話茬:“然後送給顧大人,做他的啞巴新娘是吧?”
小侯爺直拍手:“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