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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龍頭戰争的關系,弗吉尼亞一直很忙碌。太宰仗着有幹部指揮,時常光明正大摸魚,去找織田作喝酒,吐槽弗吉尼亞的計劃有多無趣,為了找樂子他不得不把她給的計劃書不小心掉進水裡然後自己找應對措施。
“欸,我跟你說,真可怕,明明已經往最瘋狂的路子跑了,等到完成任務一複盤發現還是給她幫上忙了,就是說連突然當着敵方首領的面跳進海裡這種事她居然也能算進去,呀,織田作,我真心疼你,像你這樣的老實人絕——對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間啦!”太宰搖晃着酒杯說。
織田作的表情看上去很奇怪,欲言又止,太宰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說——啊。啊啊。”太宰話說到一半眼睛忽然睜大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從織田作背後繞過去,看他另一側耳朵,果然發現帶着耳機。
“……”太宰不動聲色地站起身,“欸,什麼啊,好歹也是準幹部啊!在這種關鍵的時期出來喝酒還是讓人心裡感覺很不安心啊!織田作,抱歉,我先走一步,下次再聊呢!”
“……他走了。”織田作面色複雜地看着他的背影,說道。
“呵呵。”另一頭,恰好正在跟織田作報平安順便發牢騷的弗吉尼亞發出一聲冷笑,然後将話題繞回正軌,“我記得你之前說收養了幾個無家可歸的孤兒是嗎?需要我幫忙嗎?”
“已經安頓好了,你照顧好自己就行。”織田作喝了口威士忌,歎了口氣,“這戰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弗吉尼亞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柔和了幾分:“放心吧,很快了。”
她想起澀澤龍彥,微微眯起眼,叮囑織田作若是遇見霧天就不要出門,必要的話這幾天可以陪着孩子們,黑手黨底層的任務不會很多,能推掉就推掉。
“有人盯上我了,說不定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弗吉尼亞撫摸着自己的腕帶,冰涼的金屬貼片貼着她的皮膚,讓她的眼一點一點暗沉下去,又像是想起什麼,忽然蕩出一絲冰涼的笑意。
弗吉尼亞的辦公室一如既往的充斥着各色甜點,電子屏幕的藍光映在她的臉上,她正翻閱着今日的行動報告,指尖在鍵盤上輕敲,偶爾停頓,像是在思考某個數據的偏差。
然而,通訊器突然傳來急促的電流雜音。
“A-7區緊急報告——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遭遇不明霧氣襲擊,通訊中斷。”
弗吉尼亞的手指懸停在鍵盤上方,然後緩緩眨了眨眼。
她眼底似乎劃過什麼,然後快速調出A-7區的監控畫面:霧氣、或者别的什麼幹擾了信号導緻影像斷斷續續,但足以讓她确認情況。
可以看到的最後畫面裡太宰站在廢棄集裝箱上,四周白霧翻湧,他的表情罕見地緊繃,目光鎖定霧中某處——那裡隐約有一個人影。
中原中也半跪在地,表情猙獰。他的手套已褪,暗紅紋路爬上脖頸,污濁的暗光在指尖閃爍。
弗吉尼亞的睫毛輕輕一顫,像是被屏幕的反光晃到。
“呵。挑釁啊。”
她合上電腦,站起身,從抽屜裡取出一卷鋼镚和為阻止一些人的極端行為準備的連鲸魚都能瞬間陷入昏迷的麻醉針,塞進風衣口袋。
“附近區域的人員全部撤離,醫療班待命。另外告訴森先生:計劃提前,今晚的損失,我申請額外預算。”
挂斷通訊,她走向電梯,步伐不疾不徐,仿佛隻是去處理一次普通的任務,但在走出電梯的那一瞬,她的腳步有了細微的變化,看上去依舊穩定,卻隐隐透着緊繃。
“太有趣了……”隐藏于陰影中的人看着她看似不急不徐速度卻相當之快的身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