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晖透過落地窗,将港口黑手黨首領辦公室染成一片血色。窗外,橫濱的街道已隐隐可見硝煙升騰,遠處傳來零星的爆炸聲——這場戰争的序幕,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來得快。
弗吉尼亞穿着黑色的制服裙,領口的蝴蝶結系得歪歪扭扭。她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手裡捏着一塊草莓蛋糕,奶油沾在她的指尖,她卻懶得舔掉。
她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窗外,像是在看一場無聊的電影——沒有恐懼,沒有興奮,隻有一種近乎倦怠的平靜。
“這一戰的規模可能遠遠超過所有人的想象。”
森鷗外站在窗前,逆光中他的輪廓像一把出鞘的刀。他背對着她,聲音低沉而冷靜。他的指尖輕輕敲擊着玻璃,節奏平穩得像是在計算某種無形的損失。
這次牽扯整個橫濱的戰役不同于以前的小打小鬧,對于所有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是一場風險與危機并存的機遇。
而他面前的少女,她的異能、包括自身的才能,對于像這樣的混亂戰事幾乎是降維打擊,也是港口黑手黨藏在雙黑之後的最大底牌。
“啊。”小姑娘将蛋糕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應了聲,興趣并不高,“這一點在剛剛的會議中您已經說過了噢。”
她小腿交疊擺動,瑪麗珍鞋的鞋跟輕輕磕在沙發邊緣,迎合着森鷗外敲擊窗面的聲音,語氣慵懶,“反正雙黑已經成型了吧,中也會負責‘摧毀’,太宰會負責‘混亂’,而我嘛隻要搞搞後勤就好了吧——特意喊我來會談,是希望我做什麼呢?”
她說話就像撒嬌,但眼裡一片沉靜。
“弗吉尼亞幹部的價值自然不是用來清理雜魚的。”森鷗外看着那個看上去跟愛麗絲一樣無害的小姑娘,理了理自己的袖扣,動作優雅像是準備參加晚宴而非一場戰争。
“我對這次戰争明面上提出的要求是:争取最大的利益,而弗吉尼亞的任務則是——争取最小的損失。”
弗吉尼亞擡起頭,屈起手指抵着自己下巴,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來:“哦?首領這次要拿什麼說服我呢?”
“真叫人難過,兩年還不足以讓弗吉尼亞主動為組織謀算嗎?”森鷗外捧着心沉沉歎氣,就像被女兒嫌棄的父親,然而弗吉尼亞隻是又往嘴裡塞了塊點心。
她腮幫子鼓鼓的,像隻無辜的倉鼠,但隻是用那雙透徹得過分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說——
“别演了,我們都知道彼此是什麼人。”
森鷗外低笑一聲,終于收起了那副虛僞的受傷表情。他走向窗邊,手掌貼在冰涼的玻璃上,目光投向遠處燃燒的街道。
“弗吉尼亞不喜歡戰争吧。”
這不是疑問句。
“我們無意挑動戰争,但既然這一戰不可避免,利益最大化就是我們的優先原則。當然,隻有這樣,才具有随時能結束混亂的底氣。”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鋒利,“所以在這樣的抗争中,黑手黨的利益會直接關乎民衆的利益——要說為什麼……”
“因為如果隻有确立真正的霸主地位才能結束這場戰争的話——”
他轉過身,半阖着的眼裡露出冰冷的鋒芒。
“活到最後的一定是港口黑手黨。”
夕陽在這一刻沉入地平線,辦公室陷入昏暗。唯有森鷗外的眼睛,像黑暗中蟄伏的獸瞳。
這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是指引狼群厮殺的王。
“對嗎?”森鷗外微笑着吐出那個内部高層才明白的稱号,“港口黑手黨的幽靈操盤手,弗吉尼亞幹部。”
沉默在蔓延。
弗吉尼亞站起身,裙擺上的褶皺像被無形的手撫平。她走到森鷗外面前,仰起臉——這個角度讓她看起來像個天真無邪的少女,如果忽略她眼底那片深不見底的藍。
“這個世界對你而言過于無聊了。” 森鷗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語氣透着蠱惑的意味,“而接下來,黑手黨的損益值就是你的試題。”
“交給我完美的答卷吧。”
月光穿透了雲層灑落進來。
弗吉尼亞輕笑一聲,後退半步行了個标準的屈膝禮,她金色的發絲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表情。
“如您所願,首領。”
她的聲音甜美依舊,但那雙藍色的眼睛裡,終于燃起了一絲興趣的火光。
——那是棋手看到新棋盤時的興奮。
龍頭戰争第25天
橫濱灣,深夜2:17
月光被硝煙割裂成碎片,灑在漂浮着油污的海面上。三艘走私船的殘骸正在緩緩下沉,燃燒的火焰倒映在水面,像一場扭曲的盛宴。
橫濱灣的鹹腥海風裹挾着硝煙氣息,弗吉尼亞的戰術平闆投射出全息地圖。她将最後一口布丁送入口中,指尖在虛拟鍵盤上劃出七道熒光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