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站在公寓的陽台上,望着漆黑的雨幕,手裡握着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
弗吉尼亞已經一周沒回來了。
他并不擔心——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畢竟她是黑手黨的幹部,消失幾天去執行秘密任務再正常不過。但屋子裡少了那個總愛把甜點塞滿冰箱、窩在沙發上看推理小說時吐槽“兇手太蠢”的身影,确實顯得……有點安靜過頭了。
房門被一陣急促的敲擊聲拍擊到震顫。
他放下手裡的咖啡杯,起身時順手摸向腰間的槍——這個時間點,橫濱的訪客通常不會帶着善意。
門剛開一條縫,一道濕漉漉的金色影子就撲了進來,像隻被暴雨淋透的流浪貓,一頭紮進他懷裡。
“作之助——!!!”
織田作下意識接住,懷裡多了一個濕漉漉的金毛團子。弗吉尼亞整個人挂在他身上,臉埋在他肩窩裡,聲音悶悶的,帶着誇張的哭腔:
“我要辭職!我要暗殺森鷗外!我要把兩個又壞又蠢的部下打包沉進東京灣!!!”
織田作眨了眨眼,單手托住她防止滑下去,另一隻手關上門:“……你身上有血味。”
“是小鬼的。”她擡起頭,臉上半點淚痕都沒有,但眼神裡的怨念幾乎實體化,“不對,重點是!你知道我這七天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你先洗澡。”
弗吉尼亞擡起頭,眼眶微紅,但表情依然倔強:“不!你先聽我說完!這一周我過得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織田作歎了口氣,接過她手裡的濕紙袋,然後遞給她毛巾:“好,你說。”
——于是,接下來的三十分鐘裡,織田作被迫聽了一場 “黑手黨問題兒童觀察報告”。
她從他身上跳下來,開始在客廳裡來回踱步,語速快得像機關槍:
“那個暴躁小鬼!!”她咬牙切齒,“明明說好純體術對戰,結果打到一半掏出一個悠悠球!悠悠球!!還附贈重力加成!我的蛋糕!我新買的限量版草莓奶油蛋糕!!就這麼沒了!!”
織田作:“……你受傷了?”
弗吉尼亞掀開衣角露出腰上的繃帶:“這點小傷算什麼!重點是蛋糕!蛋糕啊!!”
織田作默默聽着,走到廚房給她倒了杯熱可可。弗吉尼亞接過杯子,一口氣灌下去半杯,終于停下來喘氣。
“所以,”他平靜地問,“你赢了嗎?”
弗吉尼亞瞪大眼睛:“……哈?”
“和暴躁小鬼的訓練,赢了嗎?”
她愣了兩秒,突然噗嗤一笑:“當然赢了!三比零!那小鬼居然敢質疑我的體術!我不用異能都能把他摔進水泥地三次!結果他第當晚帶着二十盒蛋糕來賠罪——二十盒!還全是草莓味!他當我是甜點收割機嗎?!”
織田作默默看了眼冰箱——裡面确實塞滿了她之前囤的草莓蛋糕。
他點點頭:“那就好。”
“最過分的是——”她咬牙切齒,“他後來的訓練裡打斷了我兩根肋骨然後又賠我蛋糕!這算什麼?打一巴掌給顆糖??”
織田作:“……你讓他打斷的?”
弗吉尼亞突然安靜,眼神飄向窗外:“戰術需要。”
“那個自殺狂魔!!!”她的聲音拔高了一個八度,“他往我的牛奶裡加芥末!!加芥末!!還假裝關心我!!我喝下去了!當着他的面!一滴不剩!!然後你知道他幹什麼了嗎?他盯着我的瞳孔看!!就為了确認我有沒有被辣到表情失控!!這個變态!!”
織田作:“……你還好嗎?”
弗吉尼亞冷笑:“我當場把那盒特調牛奶喝完了,還羞辱他比例不對,總之我不可能讓他知道我胃燒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