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文野】無法被解構的 > 第10章 第 10 章

第10章 第 10 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弗吉尼亞對于黑手黨的黑暗面這種事接受度良好,或者說,她并不是會因為掌控别人生死而生出情緒波動的人。

橫濱的雨夜受環境影響——哦,是說“生态環境”的影響,總是帶着潮濕的鐵鏽味,巷口的霓虹燈在積水中扭曲成斑駁的色塊,被往來者一腳踩碎。

弗吉尼亞撐着一把不大的黑傘,慢悠悠地走在無人的街道上。

她剛剛完成一個對她來說有點簡單過頭了的任務:讓一個不識相的自以為能夠橫行橫濱的小幫派自願上交了手上最大的走私線路的控制權。

至于方法嘛,很簡單:把他們的老大釘在他信仰的神像上,拿他紅色的領帶打一個漂亮的十字,然後問他是否真的願意追随他的主奔赴聖堂。

雖然他這樣的恐怕隻會下地獄啦。

不遠的巷子深處傳來一聲悶響,接着是重物落水的聲音。

弗吉尼亞腳步未停,隻是傘面微微傾斜,看向聲音的來源。

對于橫濱的夜晚,這種程度的動靜完完全全可以稱之為小兒啼哭,根本沒有在意的必要。隻是今天織田作不在家,她不急着回去當乖乖女,也就施舍一個眼神了。

渾身濕透的黑發少年從下水道裡爬出來,繃帶纏裹的手腕上還挂着半截斷裂的繩索。他擡起頭,鸢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跟剛剛弗吉尼亞踩過的水窪差不多,卻在看到她時微微亮了一瞬。

“哎呀,好久不見,這可真是巧了。”他甩了甩濕漉漉的袖子,拂開沾着雨水、髒水跟血水的頭,語氣輕快得仿佛隻是意外踩了個坑,“美麗可愛的弗吉尼亞女士,是來陪我邁向黃泉的最後一程嗎?”

弗吉尼亞看了他一眼,目光掃過他脖頸上新鮮的勒痕,以及手腕上從泡水後有些散了的、層層纏繞的繃帶中露出的舊傷。

“不。”她說,“我感到有點困擾,畢竟這一帶是我的轄區,你死在這裡,我明晚的這時候可能還在像14歲的國中生寫國文作業一樣撰寫報告。”

太宰治眨了眨眼,随即笑了起來,笑聲在空蕩的巷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什麼啊,本來就是14歲的小~女~孩嘛”他歪着頭,打量了一下她這身看起來明顯老氣的裝扮,撇撇嘴,“不過,比起那些假惺惺的‘請珍惜生命’,我倒是更喜歡你的回答。”

弗吉尼亞沒有接話,隻是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手帕,遞了過去。

太宰盯着那塊純白的布料,沒接。

“不喜歡白色啊?”弗吉尼亞笑的時候很有欺騙性,完全就是青春可愛的少女模樣,如果忽略她這一身像職業ol一樣的黑手黨制服的話,“我還有綠色、黑色、紅色,喜歡哪種?啊——”

“這個~”她像變魔術一樣翻手,出現了一條印着很多藍色鹹魚的手帕,奇醜無比。

太宰盯着鹹魚的死魚眼看:“這是給我的禮物嗎,真是受寵若驚?”

“不。”她收回手帕,看了一會兒上面恰好被太宰頭上滴下的雨水蹭到的地方,随手丢進一旁的垃圾桶,“不覺得很合适嗎,畢竟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條被沖上岸的魚。”

太宰盯着垃圾桶,聞言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燦爛。

“真有趣!”他湊近一步,濕漉漉的劉海幾乎要蹭到她的傘沿,“可為什麼呢,明明前一陣子還一副随時要腐爛發臭的模樣,現在就好像一個活人一樣了欸。”

他死死地看着她:“能告訴我嗎?是因為什麼呢?”

話音未落,他的喉嚨前忽然抵上了一把匕首。

弗吉尼亞的刀尖穩穩停在他的皮膚上,再往前半寸就能刺破血管。她的眼神依舊平靜,甚至帶着點無聊。

“怎麼還沒完呀,試探。”她問。

太宰的瞳孔微微收縮,但笑容未變。

“哎呀,被看穿了?”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隻是好奇嘛~真是地,能讓森先生親自招攬的人,确實不簡單。”

弗吉尼亞收回匕首,轉身繼續往前走。

“喂——”太宰在她身後喊,“這麼久了,都不問問我的名字嗎?”

“不要。”她頭也不回,“本來要記住很多根本不在意的名字就很煩了,一個将死者的名字也要來污染我的腦域嗎?”

太宰站在原地,雨水順着他的發梢滴落。他的笑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神情——像是發現了某種共鳴,又像是被刺痛了什麼。

“真傲慢啊……”他低聲呢喃,“明明自己也是個‘将死之人’。”

弗吉尼亞的腳步幾不可見地微微一頓,忽然笑得眉眼彎彎,但沒有回頭。

巷子深處,太宰治的聲音輕飄飄地追了上來——

“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讓你記住我的名字的,弗吉尼亞醬。”

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而太宰站在原地,低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繃帶,頭上的雨水蜿蜒順着他的頭發跟眉眼滑落,有些淹沒在他彎起的嘴角。

“到那時候……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誰會更早迎來‘解脫’呢?”

**

“森先生。”

弗吉尼亞坐在愛麗絲邊上,一邊給她紮頭發,一邊歎息一般地開口。

“嗯,弗吉尼亞。”森鷗外沒有擡頭,弗吉尼亞是把很趁手的刀,但她确實比他想象中更鋒利,原本的節奏因為她過高的效率反而被打亂了。

真是甜蜜的煩惱。

“您能不能讓太宰君不要在我的必經之路上自殺了呢?真的很妨礙工作效率。”她認真地說。

森鷗外似乎是真的有在認真思考一般停下手中的筆,摸着唇沉吟了一下:“恐怕不行,你也知道,太宰君不是我的部下,我沒有命令他的權限呢。”

弗吉尼亞現在在組織裡的一個作用就是一定程度上震懾舊黨,并且帶動新生力量。而森鷗外現在要有人能站出來,成為新生派的領軍者。

他大概本來是期望用她來引太宰上鈎的,但是弗吉尼亞唯獨在這一點上并不配合,所以他隻好另想辦法。

說起來對于這一點他還挺怨念的來着,弗吉尼亞肯定是明白的,所以能逮着這麼個嘲諷她的機會,他毫不留情。

弗吉尼亞好像就是随口一提一樣,既然他說不行,她也就不說了,隻是從一旁翻出一張白底黑字的紙來,走到森鷗外面前,自說自話地拿起他手邊的筆簽了個名上去。

森鷗外目光落到紙上:請假單。

下面簽了弗吉尼亞和他的名字,他的名字顯然不是他簽的,而是她剛剛當着他的面僞造的——分毫不差。

“欸。”弗吉尼亞歎了口氣,“您也知道的,我殺人如麻真的很怕鬼,這兩天我拉開窗簾就可能看見有人吊在那裡,路過河邊就能看到有人浮在上面,我是真的很害怕,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