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溢出一絲就被雙手堵住,吞下嗚咽,便簽紙被輕緩地放進抽屜。
紅燒肉的味道不難吃,可也不像飯店買來的,沒有烹饪熟練的美味。
洗碗時,眼睛掃過擺放雜亂的調料罐,真的是小七做的。
擦幹淨手出來,手機屏幕正亮着。
【孟德叔:現在有空?過來一趟,有大事,速速】
【孟德叔:收到扣1】
小七不在身邊,他不應該亂跑,可印象裡,除非有正事和任務,三組不會聯系他。
【時一柒:1】
他現在有春刀,和一身熟練的刀法,憑自己可以斬殺中惡體,沒什麼好怕的。
抱着春刀到門口,又折返回去。
「我去公司啦」
把便簽紙貼在冰箱,他又俯身,在後面畫了個愛心。
臉紅彤彤地下樓,被外面寒風裹雪撲臉才冷靜下來。
“诶小夥子,去哪兒啊?”
“去和平維護公司。”
司機吃驚地打量他,風雪下,青年沾上雪花的純潔單純的模樣。
看了一圈都沒看到他把伴生體藏在哪兒,司機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多問。
走得太匆忙,時一柒身上衣服少,打開車門被凍得打顫,付完錢一股腦沖進公司大樓。
冷熱交替後,他的臉頰遐紅,全身發燙,雪花融化濕透衣衫。
“時一柒。”步晚安出來接他,“跟着我。”
時一柒先是沒注意到步晚安被吓到,随後乖乖跟緊。
“組長也在,她看起來很兇,你别害怕。”
步晚安在前面自顧自走,他要緊緊盯着才不會忽視他走錯路。
這回沒有在三組辦公室,而是到了七層,一個全封閉獨立辦公室。
“進去後,先不要打招呼,我覺得氣氛好不到哪裡去。”
時一柒張張嘴,又閉上,點點頭。
到底出了什麼事?
門緩緩打開,裡面光亮瘋狂的往出擠,直到把世界染成白晝。
“進來把門關好。”
袁梅站在門邊,她身後約莫有三十人。
随着一聲鎖扣卡進鐵槽的金屬聲,三十多人圍成一個圈。
“戰鬥組一到五組全體成員都在這裡了。”
不遠處,正有甘草那張尖酸刻薄的臉,目光灼灼地盯着時一柒,似乎發現什麼,忽然意味深長地笑起來。
袁梅言辭冷肅:“我們之間出現了叛徒。”
甘草迫不及待地舉手:“是那個沒帶伴生體還是正在使用夢能力的怪胎嗎!”
衆人紛紛将視線投注于甘草,再順着甘草指控的手,盯向時一柒。
慌張的小倉鼠無處可躲,幾十道視線刺入骨髓,他眼前滲人的光被瘦矮後背完全擋住,步晚安淡聲:“他不是,他根本沒有參與和平計劃,也沒有接觸過,實驗結果不是他能偷取到的。”
步晚安轉過頭:“你的伴生體呢?”
“小七他,”時一柒喉結滾動,“說自己很累,我想着公司很安全,就沒帶着他來。”
袁梅蹙眉,她知道時一柒之前沒有伴生體,現在可能是将伴生體當作夥伴,雖然不贊成這種行為,但沒必要在這裡提及,她站出來打圓場:“行了,現在重要的是計劃成果的去向。”
二組組長是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大學生,他拽拽甘草:“你也少說兩句,沒有實錘之前不要亂指認。”
甘草瞪了眼最好欺負的時一柒,扭頭坐在沒人敢坐的軟椅上。
五組内最有威望的袁梅站在圓圈中心。
“和平計劃是一項針對惡體的實驗計劃,早在大災禍後,戰争此起彼伏階段就已經開始建立。”
"我們在任務或查案中收集到的,有關惡體的能量,都會送往實驗室。"
“拿我們組舉例,現在已經移交其他組的‘伴生體失蹤案’,幾位受害人失去伴生體陷入瘋癫狀态,現在也送到實驗室内進行關押。”
時一柒聽到第一個任務的後續,頗為心驚膽戰,他隻看見那三個人變得憔悴,卻不知道他們會瘋。
此時竟然慶幸,他自己就是伴生體,盡管還不知道小七的身份,卻也沒那麼在意,小七就是小七。
等回神,再次入耳的是袁梅咬牙切齒的聲音:
“按照進度,近幾年發現惡體和伴生體之間能量相似,正在進行初步惡體淨化實驗,沒想到成功的結果數據會被偷,這就是事情全部起因。”
“我們要做的,是在最多三天内找回資料,如果落入熱衷搞恐怖襲擊的組織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十二組裡,其他組繼續進行任務,五組追蹤痕迹。”
一組組長:“沒有其他資料?嫌犯身影之類。”
袁梅冷臉:“沒有,就像憑空消失,所有接觸過的研究員一律看管,戰鬥組組員在離開這間屋子前,必須攜帶道具高級追蹤,有任何毀壞和屏蔽迹象都會提前觸發警報。”
“我們要為和平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