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腹诽：“切，說得好像是什麼大事一樣。”

時一柒被小七心聲打斷，尴尬地撓臉，對李孟德說：“是啊，很感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

李孟德：“不過，話說回來……”

小七：我就知道。

李孟德：“你超出十八歲沒有伴生體的時候，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時一柒：“沒有。”

說完，視線掃過李孟德的神色，覺得自己太強硬，眨眨眼調整自己的說話方式努力不向小七靠攏，“我感覺之前和現在沒有區别，隻有些不方便，不敢去危險的地方。”

“也不是說這種。”李孟德忖量開口，“是這樣，就是體力流失情況，精神狀态，有沒有心理壓力。”

在案發現場交流，時一柒覺得像是接受審問，不自覺僵硬，連連擺手：“沒有的沒有的，之前學業和事業都很順利。”

小七：“呵，不僅是笨蛋，還是個撒謊精。”

以前總是被排擠而導緻沒朋友的時一柒：……

李孟德看起來隻是随口一問，到這裡“審訊”就結束了。

兩人沉默的氛圍，直到步晚安回來才被打破。

收起記錄道具，步晚安抹展衣衫，揉揉眉頭：“周圍大部分人都被分散，不過我還是聽說一部分閑語，這段時間有個很奇怪的男人經常出入，以前街坊鄰居都沒見過的人。”

李孟德：“監控呢？”

步晚安：“看了，附近街區監控死角很多，咖啡店隻有一個監控，沒照到有奇怪的人進出門。爆炸後更是沒人跑出來。”

三人決定去飯店尋找線索，一家主打服務待遇的自助烤肉店。

卡通豬頭腦門上綁着寫有“gogo”黑字的白綁帶。

烤肉店還沒進屋就已經聞到烤肉味，即使變成一堆廢墟，烤肉味經久不散。

李孟德撇嘴：“這怕不是烤人.肉味吧。”

時一柒：“……”

步晚安咳嗽兩聲：“其實是庫房也被炸了，裡面有很多儲備的冰凍肉。這裡的人員傷亡并不嚴重，聽說是前幾天剛被爆出使用僵屍肉，爆炸時門可羅雀，媒體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李孟德：“死了三個？”

步晚安：“對，死亡三人，重傷五人，波及十餘人。”

踩着碎石混凝土，倒塌的大理石櫥櫃，三人用腳和白手套撥開擋路的炸開的桌椅。

李孟德：“太亂了，比咖啡店亂，嘿，我還找到糊了的橙子皮。”

左邊金屬牌寫着水果區，上有彎折淩亂鐵盤子，下有滿地腐朽爛水果。

最惹人眼的，還是一顆完好無損的紅蘋果。

李孟德撿起來，“這怎麼……”他拿到眼邊觀察蘋果蒂，又看看蘋果屁.股，沒發現有問題，甚至連磕碰的痕迹都沒見到，嘟囔道：“長這麼好看的蘋果？鐵定有問題！晚安啊。”

“嗯。”步晚安接過李孟德手裡的蘋果，“我拿去化驗。”

步晚安又離開了，待他回來時，李孟德已經将烤肉店所有角落都檢測過惡體濃度，一無所獲。

一旁，時一柒的白手套有些邊緣沾染灰塵，聚集出成堆的小石塊和餐具。

“我覺得奇怪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他笑起來很腼腆，像一隻膽小的小倉鼠将食物聚集好，等人來誇獎。

步晚安拿起晶瑩剔透的水晶石，在即将落山的太陽照射下變得暗沉：“很好，先放在道具儲物裡，到時候會統一檢測。孟德叔，你哪兒怎麼樣了？”

李孟德吐.出一口肉眼可見的哈氣：“還可以，确實有大惡體的痕迹，能躲避中控巡視的大惡體，至少也誕生出了思維方式。”

帶着收集的些許惡體能量和部分不知名線索，三人打算回公司，上交任務進度。

車上，李孟德握着方向盤：“論壇裡這兩天說的，大明星夏娃的事你知道嗎？”

時一柒很久沒有關注論壇，默默靠在椅背縮縮脖子。

副駕駛的步晚安：“看到過，一個歌星，在登台唱歌的時候音響突然壞了，然後她氣得把話筒摔了。”

李孟德：“她本來就火，容易上新聞，更何況她本身還是公司員工，現在都在說和維公司瞧不起普通人，連歌星都不尊重粉絲。”

步晚安看着窗外：“到底我們是社會地位高，還是為了找理由更多壓榨我們呢？”

車廂變得寂靜，時一柒不懂前面兩人的傷悲，對他來說，來公司脫離之前同事的鄙夷，已經是他很向往的生活。

時一柒受不了車裡氛圍壓抑，與小七傳聲：“七哥之前說，要用我的身體？”

“嗯。”小七懶懶應道，“等交差後帶你去一個地方，我知道最後的碎片在哪裡了。”

時一柒：“碎片，是最後一片嗎？”

小七：“對，爆炸後有感應到一些，遊樂場附近，帶你去找。”

為什麼不變成人？時一柒沒問出去，隻是在想，自己對小七的用處是什麼？

談戀愛也像是開玩笑，他們之間的關系模糊，對小七來說，應該有他沒他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