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帏初卷衛夫人,繡被猶堆越鄂君。
垂手亂翻雕玉佩,折腰争舞郁金裙。
借人來寫物,引經據典,确将牡丹綻放時之熱烈嬌美刻畫得淋漓盡緻,入木三分。
我站于花叢中,看着眼前姹紫嫣紅,花團錦簇之盛景,想到題于沁芳園内石碑上的七言律詩,在心中啧啧歎道。
“韓笑妹妹。”
聽見宋青涯的聲音,我一扭頭,一捧雪白的玉樓點翠便被捧至我眼前,那花瓣粉雕玉琢,恰似敷了脂粉搽了胭脂的美人面龐,端的是一個惹人憐愛。他将花朵遞與我:“喏,給你。”
“謝謝。”我微微一笑,接過花朵,“青涯哥今日怎的有閑心帶我賞花?”
“原是你從小就喜歡這些好看的花兒草兒的,我聽聞沁芳園牡丹開得正好,便領你來瞧瞧。”
我有些錯愕:“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青涯哥你還記得清楚?”
“我二人自幼便一同長大,你喜歡的哪樣東西我不知曉?”青涯哥輕笑道,“走,再向前看看去吧。”
正向前走着,卻聽見身後有人叫喊:“宋兄!宋兄!”
我和宋青涯回身站定,隻見身後跑來一個年輕公子,身側還站着一嬌媚女娘,他攜女娘來到我們身前,很是開心地躬身行禮:“宋兄。”
宋青涯回了個禮:“高賢弟。”一邊對我介紹道:“這是高賢弟,我的一位朋友。”
“宋兄好雅興,帶着這姑娘賞花,不知高某是否有這個榮幸,和二位結伴同行?”
宋青涯看向我:“韓笑妹妹怎麼說?”
“都好。”
“那,”宋青涯擡手,“高賢弟,請。”
于是四人同程,在沁芳園内賞起春景來。
“宋兄,最近諸事可還順遂?”青年與宋青涯攀談。
“老樣子,與往常别無二緻。高賢弟呢,近日商局的生意可還景氣?”
“唉,現下生意難做啊,”青年歎口氣搖搖頭,“連着好些時日隻出不入,一片慘淡,連駐商局的馬幫都解散了好幾批,仍是于事無補。”
“宋兄若有機會,還請幫我們長安商局在官府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才是啊。”
“高賢弟客氣,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