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涯領我們去了忠伯現在的住處。
自師尊去世後,他便退居昆侖派幕後,不再接手派内機密大事。他現居長安城北一處别苑之中,日常主要的生活便是賞賞花,逗逗鳥,偶爾去和老友們聊天下棋,聽起來過得頗為滋潤。
我們來到别苑前的時候,忠伯正在院中給一隻鹦哥喂食,看我們一行四人過來,他先是一愣,眯起眼瞅了好一會兒:“你是。。。。。。韓笑?”
見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我,我尴尬地不敢擡頭:“忠,忠伯,我是韓笑,我回來了。”
他看看我,再看看江懷璧,最後盯住南星:“這些年沒回來,你孩子都有了?”
“。。。。。。啊哈?不不不不是的,忠伯你誤會了,江懷璧和南星都是我的摯友,對,摯友。”
見忠伯仍一臉懷疑,我忙對南星道:“南星,這是宋忠宋伯伯,快招呼一聲!”
“哦,”南星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忠伯,真誠萬分地說,“宋伯伯,你的名字,好,好。。。。。。好吉利呀!”
恰好這時那隻鹦哥學舌,嘎嘎樂道:“吉利,吉利!哈哈哈,真吉利!”
。。。。。。
四人步入廳堂之中。
忠伯看着我,感慨道:“五年不見,竟長了這麼些個頭,乍一眼看我可真是沒認出來。”
這五年時間,我每年都會給忠伯和青涯哥送兩封書信去,畢竟是他們從小照顧,陪伴着我,在我這裡他們是似父似兄的存在,加之師尊已不在人世,他二人便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你這孩子,我從小看着長大,知道你是個臉皮薄的,若不是有迫不得已的要緊事,斷斷不會現在就回來找我們,你說吧,有什麼難言之隐,隻要忠伯能幫的,一定盡力幫你。”
我大概向忠伯訴說了一下江懷璧的事情,并告訴他這一路以來的經曆:“忠伯,我和江懷璧眼下無處可去,不知能不能在你這暫住一段時日?其他的我自己想辦法,若是你願意收留我們,我自是感激,如果您覺得有不妥之處,我們也不會怨你,另作他想便是了。”
“說什麼傻話。”忠伯聽完我的陳述,二話不說便應答道,“我一直把你當做親生孩子看待,你現下無處可去,若我們不幫你,還有誰能幫你?你們且放心住下,至于五毒門那邊,我保證他們不會搜查到我宅院中。”
“不過你說,這俊小子是江湖宗師白鶴年的徒弟?”忠伯和我當時的反應如出一轍,“哎呀呀,白老前輩一直是我心中偶像,那我可真要好好同你切磋一番武學道理才行。”
“切磋不敢當,請前輩賜教罷了。”江懷璧抱拳自謙道。
就這樣,忠伯允許我們住了下來。
傍晚。
江懷璧被忠伯叫去探讨武學要義去了,而我——
我看着眼前也已經長成玉樹臨風的青年的宋青涯,低着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是他先開了口,打破了沉默:“這些年你都在大鴻?”
“嗯。”我點頭。
見他不語,我複又說道:“以前的那些同門,現下都怎麼樣了?”
“都好着呢,楊帆甚至在現任尊主身邊身兼要職,除了你,其他人都仍在門派内各司其職。”
“你呢,這五年可還安好,在外面有沒有受委屈冷待?”他看着我,眼眸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