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和江懷璧聞聲趕過去之時,二皇子和三皇子及一衆宮人已将北宮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我踮起腳尖向人群中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躺在地上的那人,是。。。。。。宴會前還見過的于彪!
他瞪着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更可怕的是,此子七竅流血地躺在地上,四肢扭曲,死狀極慘。
幾個膽小的宮女已經被吓得摔坐在地上,腿軟起不來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盯着屍體,沒有一個說話。
“吱呀”一聲,不遠處的一扇窗戶打開了:“吵吵嚷嚷的,怎麼回事?!”
我的眼瞳微微一縮,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似的,看向窗戶裡有些不太愉快的陸淩雲。
明白情況後,陸淩雲很快走了出來。
先開口的是三皇子,隻見他面容嚴肅,看着陸淩雲道:“本殿方才,看見你和于彪起了争執?”
“回三殿下,确實如此,”陸淩雲皺着眉頭看向屍體,“當時于彪出言舉止輕佻無禮,在下與他起了争執,還動了幾回拳腳。哪裡料到方才還好好的一個人,現下就這麼沒了。”
三皇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回頭掃了衆人一眼,看到我和江懷璧身着的太醫官服時目光頓了一頓:“你們兩個,來檢查一下屍體,看看人是怎麼死的。”
我和江懷璧走進人群中,遠看倒還好些,這一靠近,愈覺屍體表情猙獰可怖,體态也奇怪,兩隻腿彎曲着,一隻手臂放在身上,另一隻手臂則垂在一旁。
兩人蹲下,江懷璧檢查于彪身上是否有明顯的外傷,我則用手指沾了一些他嘴邊的血液,放在鼻子旁邊嗅了嗅。
這味道,似乎不大對勁,除了血腥味,好像還摻雜着什麼别的東西。
我有些不确定地将手遞給江懷璧,他同樣聞了聞,擰眉看我一眼,起身對三皇子道:“殿下,是中毒。”
“中毒?”三皇子聲調一揚,“來人,将陸淩雲給本殿抓起來!”
“慢!”
二皇子站了出來,不滿地看着三皇子:“三弟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二哥應當清楚得很,何必做弟弟的再費口舌解釋。”三皇子一眯眼,“誰不知道五毒門最擅長使毒,何況陸掌門與于彪又起了争執,于彪此番更是死在離陸掌門房間镂窗的不遠處,難道這一切,還不足以說明什麼?”
“三弟的說法隻是推測,何來證據?”二皇子據理力争,“于彪作為三弟新晉的護衛,宴會時本應在大殿外等候,怎的會來到這裡?而且若是陸淩雲殺了他,又怎會不管不顧地抛屍在自己的窗前,豈不落人口實?”
聽二皇子如此說,三皇子卻也不急,瞥了眼陸淩雲凝重的面色:“假若于彪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兒,之前沒能得手,心癢得緊,特地趁宴會衆人離開之時來到陸淩雲住處,企圖偷香竊玉,陸淩雲與其交鋒時失手下毒将其殺死,然屍體太重她一人無法搬運,沒來得及處理完畢我們就要回北宮了,她隻好若無其事地回到房間内,那麼你的後兩個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這樣一分析,衆人都陡然變色。
是啊,如果于彪是來偷香時被陸淩雲殺死,以陸淩雲一人之力似乎确實來不及搬走于彪這樣一個龐然大物。
頓時,所有人看陸淩雲的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
“至于證據,”三皇子不緊不慢,“還得問這兩位太醫大人,于彪中的毒,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