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三個人沒一個說話。
江府門前。
走在最前的江先生已經進了去,江懷璧擡步欲入,卻被我叫住:“江懷璧。”
他扭頭看我,與以往别無二緻的神色,在我眼中卻萬般不同。
我茫然地看着他,很長時間方開口:“為什麼?”
“什麼?”他似乎有一絲不解。
我一字一句道:“我問你,為什麼甯肯花費這麼大的力氣,也要為我解毒?”
想要進一國皇宮何其困難,而江懷璧卻願意動用他一切存在的關系與人脈,隻為了救我這個本與他素不相識的人,我想知道,為什麼?
他目視着我的眼睛,答得光風霁月:“隻因為,我是一位醫者。”
“隻因為你是醫者?”我擠出一個帶着些許苦意的笑容,“可是,你同樣對我說過,你既是醫者,也是商人,遇到利害關系,還是會以自己為重的,不是嗎?”
“啊?我說過嗎?”聽了這話,他低下頭,故作仔細的想了想,“我似乎,不怎麼記得了。”
“。。。。。。”
騙人,你一定還記得。
看我不說話,他突然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我擡頭,看着他那張正攏在陽光下的風華灼灼的面龐。
他罕見的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大,卻讓我如沐春風:“别再說了,進江府吧,今日舅母不知又準備了什麼午膳呢。”
不得不說,江懷璧這一句話恰是時候的勾起了我的食欲,我看着他對我揚起的笑容,亦是心情愉悅了起來,不由自主地笑道:“嗯!”
在午餐時,江懷璧跟江夫人和江子奕說了自己三日後就要回金陵的消息,我和江先生知道這隻是拿來诓人的幌子,但江夫人和江子奕卻十分傷感,尤其是江子奕,哭天搶地就差把屋頂給掀個底朝天。
雖不知道為什麼這事要瞞着他們兩個,但我還是選擇不過問追究。
畢竟如江懷璧這般人,總不至于坑害我。我想。
翌日,江子奕執意要帶我們再逛逛江城,被江懷璧嚴詞拒絕。
“江懷璧!你都要走了,連這點和你相處的時間都不願施舍給做弟弟的!”江子奕以手捧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不是我不想和你一道,”江懷璧被他弄得很是無奈,“隻是你國子監的課業尚未完成,整日跟着我遊手好閑的,豈不白白誤了你前程?”
“。。。。。。”江子奕不情不願的心情溢于言表。
“你同我不一樣,舅舅是希望你能科舉高中,金榜題名的。”江懷璧好言相勸,“這幾日,你就哪兒都莫去了,好好留在府中讀詩書經義,若将來有一日位高權重,也不負舅舅舅母拳拳撫育之心。”
于是,最終出府的,隻有我和江懷璧二人。
“江懷璧,我們今日去哪?”我很好奇。
按理說一切已經準備就緒,那他這急匆匆的又是要帶我去何處?
江懷璧看着我,悠悠道:“想進皇宮,除了有入宮腰牌,還有一條路子,就是得人引薦。我托舅舅打聽,高大人家的小姐近日病了,太醫院院使鐘太醫會出宮為她診治,到時候我們在他經過的路上演一出戲,隻要得他青睐,進宮便成了水到渠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