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白芷把藥端來了:“快别說了,來喝藥吧。”
安然連忙把阿婆扶起來,一碗湯藥下肚,阿婆方才漸漸好些,沉沉地睡去了。
看安然照顧着阿婆,我把白芷拉了出來。
“安然這孩子和她阿婆,平日就住在這裡?”
白芷點點頭。
我苦笑道:“這屋子,看星星都不用出門,倒省了腳程。我自問在江湖闖蕩已有不少時日,城鎮村莊均有涉足,卻不想在金陵如此之大的都市,竟也有如此貧苦的人家。到底是我見識短淺了。”
白芷亦是感慨:“如果不是家境實在清貧,想來安然的阿婆也不會選擇在知府宅院做傭工的吧。”
“你說安然的阿婆在知府宅院做傭工?還有,安然方才講的張公子張府,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不知道,那張府即為知府宅院,如今新到任的知府老爺,也就是公子今晚宴請的大人便是姓張,他家的公子是個纨绔,整日裡遊手好閑,聲色犬馬,前一陣子安然去集市上賣果子時被他盯上了,三天兩頭地來她家裡騷擾,還說要讓她做自己的貴妾,那張公子家中妾室不下十餘個,正房夫人更是個兇悍善妒,撚酸挑槽的,這樣的門戶,怕是隻會有進無出,安然她哪裡肯。”
我眉頭一皺,心中對江懷璧的不滿與偏見更勝幾分。
這知府老爺能教出這樣的兒子,想來也是上梁不正的緣故,江懷璧想必也知此事,卻仍宴請他,甚至為了這頓宴席連病人的性命也不顧,呵,德行和前程,在他心中的低位孰輕孰重一想便知。
眼瞧着阿婆的病情好些了,我們也該離開了。
臨行前,白芷囑咐了安然幾句,讓她别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都會過去的。
安然感激地看着我們:“多謝二位姐姐相助,若沒有二位姐姐,我阿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江大夫也是個好心人,今日貿然前去到底是我的過錯,以後必然不在他有其他事情的時候叨擾,還請二位姐姐轉告,請他莫要見怪。”
我冷哼一聲,小聲咕哝:“他會見怪?他一心想着自己和醫館的錦繡前程,那裡有心思顧着你阿婆的死活。。。。。。”
索性她也沒聽清,再三感激我們後道了别。
回到醫館,一推開門,便見到了江懷璧。
他正坐在椅子上,手裡端着一盞清茶,輕輕地抿了一口,一派氣定神閑,泰然自若的神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人家命懸一線,你一個大夫還有心思在這裡夜闌品茗?
我這些天的不滿和怨氣終于一下子騰騰燃燒起來。
“呦,瞧瞧,我們的大善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