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你沒事吧?”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南星開口,聲音怯怯的,仿佛對剛才的經曆仍有些後怕。
“我?我沒什麼事的。”我向他投去一個安撫的笑容。
“既然沒事,那我們便來算算賬。”那名青年開口,聲音不知怎的聽着分外冷漠。
我一愣,看着他微微上挑的眉和冷淡的眼睛。
他指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向下看。
我看向手裡拿着的那株草,卻發現這株植物已不複方才郁郁蔥蔥的模樣,遍體枯黃,耷拉着腦袋一副蔫了的形容。
“此植物名為佛不渡,是一味珍貴至極的藥材,然不能與人體接觸,否則會枯萎衰亡,我費勁千辛萬苦方才得了這一株,奈何竟毀于你手,你說,你該拿什麼來賠我?”
“。。。。。。啊?”
也不知是不是剛才暈勁兒還沒完全過去,我愣了半天,才把他這句話消化掉。
他的意思是,我救了他身邊的人,不僅沒什麼功勞,反而弄壞了他的東西,壞了他的正事,要拿其他的來賠償他?
嘿,這年頭,助人為樂倒成了過錯?
“這位公子,”我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話不是這樣說的,我雖然弄壞了你的草藥,但也救了你身邊的南星一命,怎麼着也算是功過相抵吧?這樣,我不要報酬,您也别要我賠償,從此我們各過各的,誰也别幹擾誰,互不麻煩,就像今夜之前一樣,如何?”
“呵,”他輕哼一聲,微微擡起頭,我的眼睛正對上他輪廓分明的下巴,他的眼裡有漫不經心,也有幾分倨傲,“縱使沒有你,僅我一人也能把南星救出來,誰人需要你橫插一腳?”
所以,都是我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
好一個不講理的桀骜之人!
我被騰然而起的一股怒火噎住,忍了半天勉強平和地繼續道:“那你待如何?”
“簡單,打工抵債。”他輕描淡寫道,“我叫江懷璧,我在金陵城内開了一家醫館,你隻需為我打工一年,便可将這藥草之債一筆勾銷,期間你必須聽我吩咐供我差遣,否則你就别想離開,一輩子當個醫館的雜役倒也不失為個清閑選擇。”
打工?雜役?還一年?
我忍無可忍,冷笑道:“公子,您好算計,隻可惜,我韓笑又沒什麼把柄落在你手,憑什麼聽你的調遣?我雖沒有天潢貴胄的尊貴顯赫,可于理一字,可是從來遵從信服,如今你強行留人做活,又是什麼道理?于江湖人士而言,自由極為重要,甘居籠中做一囚徒,那還何談尊嚴!”
“哦?那你可知,佛不渡葉莖有倒刺,倒刺含有劇毒,可穿破皮膚,接觸者三天之内若無醫治,定會全身潰爛而死?”
什,什麼?
我一下子木在了當場。
所以,我剛才是中毒了?
看到我的神情,男子很是滿意:“這佛不渡的毒,金陵城除在下之外怕是無人能解,不過你既然惜命,那就跟我走吧。”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南星看我一眼,抿抿嘴,猶豫要不要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你還在磨蹭什麼,還不快走?”
南星隻好應聲,跑着去追男子的步伐。
這,這都叫什麼事啊!
我心裡叫苦不疊,卻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暗暗罵了那人幾遍後,起身跟在他們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