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願意跟我喝一杯,榮幸之至。”
“還是賀總體恤下屬。”
“賀總海量。”
旁邊的人阿谀奉承,極盡谄媚。
曾經那位刁難過顧二斐的女老總此次不在,聽說企業因為經營不善面臨破産,她的家族階級滑落,已經不屬于他們這個頂層富豪圈子。
耀臣集團蒸蒸日上,在商界獨占鳌頭,賀2也已成為耀臣控股股東,真正的掌權者,他跺一跺腳,就能引起許多行業震動。
今晚賀2和顧二斐是主角,衆人都在圍繞着他們吹捧逢迎。
顧二斐酒量并不好,賀2幫他一一喝下了那些人敬過來的酒。
既然大部分是幾年前的舊識,自然有人見過原來的小顧,再見到顧二斐也會吃驚。
不起眼的邊角有兩人在交頭接耳,談論他們的身份。
一人低聲道:“聽聞賀總原來那位助理叫顧其斐,而這位新任副總裁叫顧二斐,他們是親兄弟。”
另一人驚呼,“世間竟有這麼巧的事。”
“看來這位顧總和賀總也不是一般的關系。”
“賀總可能就愛這一款。”
現在都知道助理小顧是小顧,副總裁顧二斐是顧二斐,是兩個不同的人,而那位助理小顧早已下線沒了蹤影,猜測被賀謙行抛棄了,如今活躍在人前的是顧二斐顧總,也就是賀謙行的新寵,不會再有人混淆誤認他們的身份。
酒盡席散,賀2喝多了,顧二斐先送他回家。
車内燈光昏暗,賀2醉意濃厚,漸漸歪倒在顧二斐身上。
他們離得這般近,顧二斐沒有如以往那樣嫌棄地推開他,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肩上,這一幕似曾相識,恍若舊夢。
那一次,賀謙行也是這麼幫他擋酒,同樣酩酊大醉地靠在他身上熟睡。
顧二斐靜靜地看着賀2的睡顔,好像看到了那一年的賀謙行。
汽車飛馳在寂靜的黑夜,顧二斐和賀2坐在車後座,沒有多餘的舉動。
相同的一幕,不同的心境。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開進了賀家的園子,顧二斐将賀2扶近屋裡,張阿依舊在客廳等候。
她看到賀2喝的酩酊大醉,急忙迎了上來,滿臉關切,“怎麼又喝了這麼多。”
“張姨,您去煮點解酒茶,我扶他上樓。”顧二斐對張阿姨如同對待自己的長輩一樣,沒有在外的那些冷酷無情。
“哎,你們當心。”張姨不放心地看他們進室内電梯上樓,自己才走進廚房。
如果說這世上有誰對賀謙行最為忠誠,那一定是從小照顧他長大的張姨。
張阿姨一生未婚未育,從來把賀謙行當做自己的孩子疼愛。
賀謙行的父母不在人世後,張阿姨就像他的長輩一樣照顧他,關愛他。
如果張姨知道現在的賀謙行已不是她照顧大的賀謙行,該有多難過,顧二斐無論如何都會對她隐瞞此事,并讓賀2像賀謙行對待張姨那樣對待她。
顧二斐扶着賀2走進卧室,正要将他扶到床上,猝不及防被他重重的身軀帶着一起倒在的床上。
又是相似的一幕,顧二斐就要從賀2身上起來,不料賀2醉意朦胧中翻了個身,将他壓在身下,他們的氣息交織,如舊夢重溫。
顧二斐有一瞬間的晃神,他和賀謙行仿佛回到了初相識的時刻。
“二斐,不要離開。”賀2呢喃細語,埋首在顧二斐脖頸間細細親吻。
顧二斐的呼吸有一瞬地停滞,他曾貪戀這樣的耳鬓厮磨,其實他們也有過甜蜜時刻,至少在床笫之歡上是情真意切,赤誠相待。
大概也隻有在這件事上,賀謙行對他才有真心實意。
自從和賀謙行決裂後,他再沒有過這樣的肌膚之親,午夜夢回時偶爾會憶起,這是賀謙行唯一不會讓他記恨的地方。
賀2緊緊抱着他,溫熱的唇瓣貼着他的肌膚,灼熱的呼吸在他脖頸間彌漫,熱烈的親吻如此滾燙,仿佛能留下一個烙印。
顧二斐恍惚了,他被賀2的醉意也染醉了嗎?為什麼沒有立即推開他。
直到屋卧室外傳來張姨的腳步聲,顧二斐才清醒過來,立刻推開賀2,從床上爬起來整理好衣服。
張姨來關心謙行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看到顧二斐在這裡,才恍然想起自己不該來打擾他們,好不容易又和好了,别被自己破壞了氣氛。
“小顧,你在這裡照看謙行,我去看看茶好了沒有。”
她不知道現在的顧二斐已經不叫“顧其斐”,而是顧二斐。
“張姨,謙行沒什麼大礙,我也該回去了,他就麻煩您照顧了。”顧二斐說完,匆匆下樓離去。
“小顧——”張姨想讓顧二斐不要急着走,可惜沒機會留住他。
汽車沒入黑夜,顧二斐坐在回家的車内呆呆地望着車外,新舊記憶交疊,故事在重演,隻是換了主角。
夜深人靜,卧室内隻剩賀2一人,他本來就不是很醉,喝下解酒茶基本酒醒了,回想起方才親昵的一幕,他輕撫自己的唇瓣,意尤未盡地回味那個吻,顧二斐沒有拒絕他。
賀2嘴角微揚,明天就是賀謙行的生日,那自己就送他一份賀禮。
靜待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