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廢物!這麼多人也對付不了一個人?”殷在然沒有了往日的溫和從容,陰狠地罵道,“是我給你的好處少了?”
“我也沒想到那個姓傅的會突然帶那麼多人出現,傅家我是真惹不起,你給我再多好處,我也隻怕有命拿沒命享用。”光頭無奈道。
又是傅竣誠!殷在然怒不可遏,顧二斐到底是有多大了魅力,讓這些平日裡不把任何人放眼裡的天之驕子一個個對他青睐有加,特别優待。
他深知顧二斐是個勁敵,隻是沒想到這個對手比他想象的強勁,現在的形勢對他很不利,這個極大的威脅一天不除,他一天寝食難安。
失去了這次機會,顧二斐一定會提高警惕,如果讓賀謙行知道了,事情就棘手了,隻能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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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賀謙行的生日,殷在然說幫他操辦生日宴會,邀請朋友們來為他慶祝。
賀謙行直接拒絕了,沒有了顧二斐,他再也沒有心情舉辦生日派對。
晚獨自上呆在公司加班,抱有一絲期待顧二斐會記得他生日,時不時打開手機看看,始終沒有任何消息,他主動打電話過去依舊是被拉黑的狀态。
他很失落,很孤獨。
這時,殷在然拿着親手做的蛋糕來公司,想給他小小慶祝一下,誰料賀謙行想起顧二斐親手為他做蛋糕的情景,竟對着殷在然誤喊了顧二斐的名字。
二斐?是賀謙行對那個人的愛稱嗎?殷在然平時再表現的與世無争,此刻也到了爆發的邊緣,竟然對着他喊前任的名字,不是讓他難堪嗎?
“你明明是我的男朋友,可是你的心裡總是想着别人,你至我于何地!”殷在然聲淚俱下控訴賀謙行還在跟顧二斐糾纏不清,他恨到不願提顧二斐的名字,那是他厭惡的名字,卻也是他渴望能成為的人,他無數次希望自己能成為顧二斐,得到賀謙行全部的愛。
賀謙行此刻心煩意亂,隻因念着舊情才沒有翻臉,“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了,包括名分,你到底還想要怎樣?”
這是賀謙行第一次對殷自然用這麼不耐煩的語氣,這些年他給殷家的也夠多了,對殷在然已經仁至義盡,為了殷在然,他委屈了顧二斐,也失去了他,至今沒能挽回。
殷在然知道不能再強硬下去,立刻軟下聲來,委屈道:“知道你不會愛我,我也不奢求你愛我,隻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就心滿意足。”
“我想要你脖子上的吊墜,戴着它就像每天你陪在我身邊,我就不求其他了,可以嗎?”殷在然此刻顯示自己愛得卑微,想得到賀謙行的一點憐憫。
他就是仗着賀謙行念在年少陪伴的情分上,不會傷害他,隻要他不願意分手,賀謙行就不會強迫讓他失去名義上男友這個身份。
賀謙行心裡一直在琢磨顧二斐的事,現在哪裡還會在意吊墜,從脖子上摘下來給他,換個清淨,“拿去吧。”
翌日中午,顧二斐獨自在公司對面的餐廳吃飯,呵,連頓飯也吃不安穩。
“小顧,别來無恙啊。”殷在然笑意盈盈在他對面坐下。
他當初讓陳平找到機會撞殘了顧二斐,但别讓他死了,他死了就隻會永遠占據賀謙行的心,牢牢占據不可磨滅的位置。
他是不會讓顧二斐就這樣死了,他更想他生不如死,讓他成為一個殘缺不全的廢人,隻有這樣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賀謙行向來隻喜歡美好的東西,隻要顧二斐成了殘廢,久而久之,賀謙行就會對他失去興趣而厭棄他。
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安心地和賀謙行在一起。
沒想到顧二斐的命這麼硬,竟能完好如初,現在看來,是自己想錯了,當初就該直接讓陳平把顧二斐撞死,徹底除去這個最大的威脅。
顧二斐不想理會他,飯未吃完就放下餐具就離開餐廳。
“這麼急着走幹什麼?”殷自然緊跟着他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你知道謙行已經跟我在一起了,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他愛的人隻有我。”
“看到了嗎?這是他從不離身的東西,現在送給了我,我才是他心裡獨一無二的至愛,無論我想要什麼他都會第一時間滿足我,你又算什麼?你應該離别人的男朋友遠一點。”殷自然亮出脖子上的吊墜,頗為得意。
這是賀謙行的母親留給他非常重要的遺物,他從不離身,顧二斐跟了他這麼久,自然知道這個吊墜對他的意義。
顧二斐曾想讓賀謙行拿下來給他戴一天都不可以,此刻在殷在然的脖子上如此刺眼。
顧二斐緩了緩情緒,“既然如此,你應該讓他别再來糾纏我。”
殷在然突然笑了,“想知道謙行為什麼跟你在一起嗎?”
顧二斐不語,冷眼看着殷在然,想聽聽看他到底還想怎樣刺激他。
“因為玄阙。”殷在然臉上始終笑容滿滿,說得甚是得意。
顧二斐的心一下被擊垮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竟然知道玄阙的存在?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這是顧家的秘密,他曾鼓足了勇氣才敢告訴賀謙行,他以為賀謙行是值得他信任的人,可是沒想到賀謙行竟告訴了外人。
可不是,那是别人嗎?那是賀謙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哪裡是外人,他顧二斐才是外人。
“不然呢,你以為我怎麼知道的?”殷在然打開手機裡的錄音:
殷自然:【“謙行,我還會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
賀謙行:【“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從來沒有變過,誰也取代不了。”】
殷自然:【“我怕小顧會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怕有一天他讓你跟我斷絕來往,你就會離我而去。”】
賀謙行【“沒有任何人能要求我跟你斷絕關系,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他不能跟你相提并論,他隻是個很好用的工具。”】
殷在然繼續挑釁道:“你以為你有什麼可讓謙行對你一往情深的,靠這張臉嗎?沒有玄阙,你算得了什麼,謙行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人貴有自知之明,不該再沒有羞恥心糾纏謙行。”
他承認顧二斐外表出衆,至今為止,除了賀謙行這樣的頂級神顔,他還确實沒有見過有誰能勝過顧二斐這張臉,真是讓他嫉妒地發瘋。
“你是有利用價值,可那又如何,依舊不如我重要。你哪裡比得上我和謙行從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情分,隻要我勾勾手指,他就會放下任何人和事來到我身邊。”殷在然得意地說道:“為了我,他可以舍棄你這個好用的工具。從他選擇了我,你就該明白,工具隻是工具,怎能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相提并論。”
顧二斐腦中不斷循環“他隻是個很好用的工具”,原來他隻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原來這才是真相。
他的心在猛烈地顫抖,胸口被狠狠堵住,喘不過氣,他以為自己隻是調劑品,原來連調劑品都不是,隻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
顧二斐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骨節泛白幾乎捏斷,他甚至能想象出賀謙行和殷在然在家裡舉杯慶祝,品着紅酒一起嘲笑他蠢的樣子,讓他像個天大的笑話。
“謙行愛的人永遠隻有我,你就别再自作多情了,手下敗将。”殷在然說完得意地離開了。
就算賀謙行跟他翻臉,他也要狠狠毀掉賀謙行和顧二斐的感情,他得不到賀謙行,别人也别想得到,他不信到這種地步了,顧二斐還能繼續跟賀謙行在一起。
顧二斐這一次徹底被激怒了,賀謙行一次次糾纏他,他忍了,殷在然挑釁他羞辱他,他也忍了。
把他當成可利用的工具,玩弄他的感情,如此踐踏他,讓他如何能忍。
顧二斐突然冷笑起來,笑自己竟如此愚蠢地付出了真心,換來的隻是利用,好啊賀謙行,你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