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礙。”殷在然笑着說道,人消瘦了不少,臉色依舊沒有很健康。
“不要再喝咖啡了。”賀謙行叮囑道。
“我知道。”殷在然端上來賀謙行最愛的咖啡。
賀謙行以前心情煩悶的時候總會找殷在然說話,每次殷在然都是靜靜地聽他述說,靜靜地陪在他身邊,這成了他們的默契,也成了賀謙行的習慣。
這次顧二斐的事讓賀謙行第一次有了說不出的苦悶,他欲言又止,“好好休息,注意身體。”他隻是坐了片刻就打算離開。
顧二斐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殷在然的咖啡廳,他還記得他第一次也是帶着沉重的心情走到這裡,他跟這裡還真是八字相沖。
不想見到殷在然,顧二斐正打算轉身離開,就看到賀謙行和殷在然有說有笑地從裡面出來。
賀謙行一眼看到多日不見的顧二斐站在面前,連日來的煩悶一下煙消雲散,他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瞬間明朗了,這種喜悅,他不曾體會過。
不待他說什麼,顧二斐調頭就跑,賀謙行立刻追上前,拉住他,“這些天你去哪兒了?”
“與你無關!”顧二斐甩開他,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人群中。
殷在然看着這一幕,臉上笑容複雜,如自己所願,他們之間出現了裂痕,可是賀謙行還是那麼在意他。
賀謙行及時跟上顧二斐跑走的方向,加快追上去,終于在一條小巷子裡堵住了他。
“顧二斐,你鬧夠了沒有!”
“鬧夠了就回來吧。”賀謙行突然軟下聲來,原來隻要顧二斐有意躲他,他就找不到他。
“既然你不願意跟他斷絕來往,我也明白你的選擇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去找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成全你們還不行嗎?”
“你為什麼偏要這麼固執!”顧二斐一再挑戰賀謙行的底線,挑戰他的耐性。
顧二斐:“那你又為什麼偏偏那麼在意他!”
賀謙行:“就算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他父親曾對我的幫助,我也該好好對他們,你為什麼一定要什麼介意他的存在?”
顧二斐:“我就是介意,因為我在乎你才介意,如果你也在乎我,就會顧及我的感受,不再跟他來往。”
“你不懂他對我的意義。”賀謙行想起往事,神情凝重。
那年,賀謙行十四歲,最愛他的父母突然離世,家族中的叔伯長輩都在搶奪父母留給他的遺産,公司股東們也趁火打劫,想搶他父母的股份,那時年少,孤立無援,悲痛、恐懼、不安,他陷入絕境,是殷在然一直陪在他身邊。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殷在然是最懂他的人,也是在那一段最黑暗的時光,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他療愈他心中的傷痛,陪他走出黑暗。
殷在然對他意義非凡,不是誰能取代。
戀人易尋,知音難覓。
賀謙行對殷在然不是愛情,那是勝于愛情的感情。
“殷在然對你重要,顧其斐和顧小斐對我就不重要嗎?我還是為了你,抛下了他們,歸根結底是我不重要,是我對你不重要!”顧二斐怒吼道:“既然他那麼重要,那你一直陪在他身邊好了,何必來招惹我!”
“他是知己,你是戀人,互不相幹,何必如此介懷?”殷在然,賀謙行不會舍棄,顧二斐,他也想留住。
“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我不願意。”顧二斐毫不猶豫地說道,他對賀謙行太過失望。
“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我在癡心妄想!如今我也不想了,我要拿回我的玄阙,請你把它還給我。”
“隻要你聽我話,乖乖留在我身邊,否則,永遠拿不到玄阙。”賀謙行反客為主。
“原來你早就留了一手,什麼怕我離開你,才藏起了玄阙,你是想用這個拿捏我?”
當初,顧二斐拿着玄阙跟賀謙行在一起,賀謙行說他替他保管玄阙,玄阙押在他這裡,二斐就永遠不會離開他,他要一輩子拴住他。
當時甜情蜜意,顧二斐當作動人的情話,原來隻是用來掌控他的手段,哪怕有一天他發現賀謙行不愛他,他也要為了玄阙留在他身邊,他不禁想,賀謙行想留住他,究竟是因為情,還是因為玄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