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第一個年,沒有和家人一起過,但是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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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周母去世,走得很安詳,顧其斐随蘇譯衡一家來參加葬禮。
周家親戚朋友衆多,周父因為悲痛過度而病倒,周熠繁性子又不靠譜,難當大任,主要還是周晟繁操辦的喪事,許思思從旁協助。
喪禮莊嚴肅穆,周母平日裡待人和氣,是個熱心的大好人,不管誰有難,她都會不求回報地盡自己所能幫助别人,不曾想這麼快就走了,生前受盡病痛的折磨,來吊唁的親朋好友無不惋惜,悲傷。
周母下葬了,送走其他賓客後,周晟繁站在母親墓前,墓碑上那張慈祥的笑容,讓他說不出的悲痛。
“你請節哀。”顧其斐對他說道。
“謝謝你。”周晟繁發自内心地感謝道,謝謝顧其斐讓他的母親有兩個人兒子陪在身邊,送她最後一程,讓她能看到兒子成家,沒有遺憾地走了。
也謝謝顧其斐讓他來到這個世界,有了可親可愛的家人,有了美滿的愛情。
“舉手之勞,能幫到你們,樂意之至。”顧其斐如是說道,也算是為蘇譯衡和蘇母做了點事。
喪禮結束,顧其斐沒有跟蘇譯衡一起回去,而是去了周晟繁那兒,在說着什麼話。
蘇譯衡不解,顧其斐什麼時候和周晟繁關系這麼好了,雖說周家兄弟倆是他的表弟,大家也時常一起出來玩,但是周晟繁從小品學兼優,小學開始就在國外讀書,顧其斐跟他基本沒多少往來,頂多和周熠繁臭味相投,不學無術,喜歡玩樂。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很多事都透着古怪,但又說不出哪裡怪,蘇譯衡仔細想想,似乎從顧其斐去耀臣上班開始,他變得性情不一,時而像他,又時而不像他,周晟繁的死而複生,顧小斐的突然出現,不論哪件都不可思議。
一件又一件事壓在他心頭,但是從顧其斐那兒又問不出什麼,日子依舊像往常那樣過,沒有什麼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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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晴朗,賀謙行心情大好,忙裡偷閑,帶着顧二斐來打高爾夫球。
兩人穿着情侶裝Polo衫,一改往日西裝革履嚴肅正式的精英風格,休閑放松。
賀謙行從身後圈住顧二斐,手把手教他握球杆打球。
縱使他們有過很多次親密無間的關系,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親昵,還是讓顧二斐耳根一熱,隻要賀謙行靠他太近,他就無法集中注意力,賀謙行的氣息在誘惑他,使他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顧二斐怕别人看到,覺得羞澀,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我、我想自己練一會兒。”
這個高爾夫球場每天需繳納幾百萬元的會員費,能來這裡的人物什麼場面沒見過,況且,賀謙行也壓根不在意,隻要他高興。
賀謙行知道他害羞了,就想繼續把他圈在懷裡,在他耳邊道:“你害羞的樣子很可人。”
顧二斐被他撩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這麼巧,賀總也在這裡呀。”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來。
兩人聞聲望去,是在飯局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某家公司的老總,正笑眯眯地過來打招呼。
賀謙行本不想理會,打擾到他約會調情了,隻是沒想到冤家路窄,旁邊跟着的正是這位老總的大客戶傅竣誠。
“賀總好閑情逸緻,這個時間還能和情人在這裡約會消遣,我以為升任耀臣CEO會每天日理萬機。”傅竣誠暗諷耀臣CEO這麼閑,失去了傅氏這個最強勁的合作夥伴,是不是損失慘重得快不行了。
傅竣誠的出現還不至于能敗壞他的興緻,隻不過傅竣誠每每見到他都要陰陽怪氣幾下,仿佛這樣就能挫他的銳氣。
然而,賀謙行根本不把傅竣誠放眼裡,淡淡笑道:“選擇這個時間來這裡躲個清淨,就是為了避開傅總會來的時間,沒想到還是這麼巧碰上了。”
“哦?我倒沒想過賀總會這麼怕我。”傅竣誠見賀謙行一臉春風得意,不過是表面佯裝淡定罷了,等博力搶先占有了無人駕駛汽車市場,耀臣敗下陣來,看他能得意到幾時。
賀謙行淡然一笑:“其實我是擔心傅總每次見到我,都會少活幾年。”
“你!”傅竣誠差點氣吐血,這是在咒他短命?
“少生點氣,對身體不好。”賀謙行看似好心道,“看來我今天來得不是時候,要是不小心折了你的壽,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場地就留給傅總了,你們玩得愉快。”賀謙行帶着顧二斐揚長而去。
賀謙行總是輕而易舉就能激怒傅竣誠,誰讓傅竣誠每次見到他都氣急敗壞,仿佛他刨了他傅家祖墳。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傅竣誠又氣又滿心疑惑,傅氏拒絕了耀臣的合作,與它最大的競争對手博力集團合作,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威脅,然而他們除了一些人事調動并無其他動作,尤其是賀謙行不但毫發無損,竟能擠走耀臣接班人,成為CEO,在無人駕駛汽車的研發上也沒什麼大動作。
他當然不會知道,耀臣集團已經盡在賀謙行的掌控之中,賀謙行曾打算挖傅氏的AI研發團隊失敗,如今不僅利用玄阙複制了傅氏和博力合作的一整個研發團隊,商業版圖也不斷擴大,他想建造的帝國,指日可待,正是人生得意之時,沒有什麼能成為他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