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眼見不是辦法,她走一路記一路,在那人又一次拐彎時,她去了另一條路,那人摸索着,身後的腳步聲停止,他内心暗自竊喜,把懷中的木盒子抱得更緊。
他正要往外走,心中卻湧起一絲不安。
“在這裡!”
南山腳步輕微得幾乎沒有,發出聲音時已經近身,南山一腳踢來,那人緊閉雙眼,雙臂緊緊環住木盒。
懷中一空,南山踹開木匣子,盒子在地上翻滾幾圈,開關被摔碎,盒子在地上打開。
那人瞳孔猛縮,下意識伸手去撿,南山扼住那人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盒子發出細微聲響。
從中爬出通體藍白的蟬。
南山一眼便瞧出那東西,揪住何家人的領子不松:“你是何人?為何會有殇凜雪山處的寒天蟬?”
殇凜雪山,北邊寒境的最高峰,四季皆冬,那裡的少數民族很多,相傳有一些民間法術。
南山見他不說話,語氣嚴肅幾分:“說話。”
那人張了張嘴,道:“我是何川闌,是……”
他故意不說完,南山眉頭微皺,就在這時,他撐在地上的手攥起拳,抓着沙土就往南山臉上呼。
細小的動作被南山察覺,一下便用袖子擋下。
她手拿下,何川闌溜得倒快,已經沒人影了。
她看着一幕,心中有些懊悔,看着四周,不知該往哪走。
耳邊聲音回響,南山聽着,這是同東方寒聽見的一樣。
冗雜無序的雜音,零零散散拼湊出話語:
“人們信仰我,因為其餘神給不了長壽命,但我可以,那些死去的人們,我幫他們脫離世間的苦海。”
南山平靜心緒,這雜音絲毫影響不了她,大喊道:“一個四處作祟的邪祟稱為神,當真荒謬!”
腦海中的話語戛然而止,南山繼續道:“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便隻好強破了。”
果不其然,說完這句話後,南山眼前陣陣發黑,她款款閉上眼,再次睜眼已在神像前。
兩人的行動這才恢複正常,秋如霜迫切問道:“他人呢?”南山淡淡道:“讓他跑掉,他說他叫何川闌,他那木盒子裡裝着寒天蟬。”
這東西兩人略有耳聞,東方寒問:“就是那個蟬不死人就不死的?”南山點頭:“正是此物,雪山之上,不知他從何得來,這東西并不能輕易尋到。”
擡頭望向那慈悲的神像,看着神情,隻覺得犯惡心。
秋如霜悠悠開口:“這神像越看越紮眼,倒真想去給它劃爛。”
“那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把他推倒?”
聲音回蕩在廟宇,衆人齊刷刷望向站在神像手中的人,身形挺拔。
那人腳踢了踢,白皙的臉暴露在眼前,道:“這神像雖大,但也不是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