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模糊視線，馮肆璟哭泣着，他抹掉眼角的淚水，一閉眼，眼前一幕幕便消失不見。

但哪怕一瞬間，他也知足。

而南山與東方寒也悄然離去。

兩人站在村口，看着夕陽灑在東江上，東江波光粼粼，發絲随風飄蕩，東方寒看向小柃，問道：“小柃，你想做的事情都辦到了嗎？”

小柃靜靜坐在南山的手掌心，轉頭道：“嗯……是的。”南山用手指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道：“那該醒了吧？一直睡在這也不是辦法呀。”

小柃頭歪了歪，道：“可是出去就見不到他們……”南山對她笑了笑，道：“小柃，我們幫你做的事已經完成，況且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成不變，哪怕現實不是這樣，我們也要去接受，莫留在這了。”

小柃失落地垂下頭，連帶着頭上的花也焉了。

南山想了想，手指在她頭上打個圈，細粉灑落在他的花上，又充滿生機地綻放。

東江不再奔流，也開始褪色，小柃擡頭望向她們，眼角落下一滴淚，道：“可我還是舍不得……”

淚落下，夢也醒。

東方寒頭痛欲裂，周遭一片黑暗，她皺眉睜開眼，南山正在她身邊看着她。

東方寒下意識伸手，南山穩穩拉住她，輕握她的手，環顧四周，這是來的那片竹林，她站起身。

東方寒問道：“這是醒了？”南山點頭，道：“是，這夢境與現實時間對不上，已過去許多日，其他人不知去何方，應是來時的地方。”東方寒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道：“東江村，到底如何？”

南山繞在她身後，輕柔地為她揉着，道：“在我未入夢前，我沿着同樣的小石路走過，聽那賣魚的老翁說，馮将軍在前些年病逝，他膝下的兩位，自己出去謀生路了。”

東方寒突然問道：“南山，每個人都有家和國嗎？”南山對突如其來的疑問所疑惑，看着她認真的神色，道：“當然，阿寒。”東方寒眨了眨眼，思索着點頭。

南山湊過去半分，道：“阿寒。”東方寒聞言擡頭，南山察覺她的情緒，臉湊得更近，道：“阿寒，我有一處地方，可願與我同去？”

東方寒疑惑問：“那會是什麼地方？”南山笑容更甚，道：“是一個……美好的地方。”

南山眺望遠方，手沒有松開，道：“是清鸾山的一處。”

東方寒沒有拒絕，南山手掌覆上她的雙眼，南山牽着她的手走着一會，突然一陣清風拂過，聞到一股香。

南山的手放下，道：“我們到了。”

陽光一時間竟有些刺眼，東方寒眨了眨眼，看清眼前景色。

一簇簇花朵相連，連城一片無盡的海，與天邊相接，微風拂過，帶起一陣漣漪。

東方寒上前幾步，感受着清香四溢，陽光灑落，心情舒暢不少，她舒暢地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