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裡面的響動,外面靠牆的秦兮看着那寫着生辰的紙,道:“與賀兆漠八字是一緻的。”
南山擡眸望了望裡面,聽着裡面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秦兮道:“吓吓他,等他開口承認,一切便好辦。”
南山眸光微閃,道:“孩子呢?”東方寒道:“我在他門上貼了符,他不會聽見的。”
順着東方寒視線往裡看去,楊莫眼神裡滿是驚恐,直到人影說話:“賀……兆……漠……”
楊莫瞳孔猛一縮,一揮手,道:“你在說什麼!你認錯人了!”身體不停往後。
勉強扶住陣子狼狽地爬起來,雙腿發抖得厲害。
“你不承認……不承認……我要你命……”
楊莫根本站不住,哪怕是扶着柱子的一角,還是順着滑下來,他大喊道:“東方少司!救命啊!救命啊!!!”
他這一嗓子驚得枯枝上的烏鴉都飛走。
瞧見那人影漸漸逼近,混雜着濃厚的惡臭,楊莫終是忍不住。
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膝蓋一處地,頭就猛得往地上磕。
“别殺我!别殺我!我真的不是賀兆漠!我根本不認識!”
鮮血混合着淚水灑下。
飄浮的腳步未停,問道:“你是……你不承認嗎……你害得多少千千萬萬百姓食不飽腹,衣不蔽體……你不承認嗎?”
楊莫隻覺得頭皮一痛,腦子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揪起,那力度大得仿佛随時就能扯掉他的腦袋。
楊莫嗓子幹啞,怕極了,身下已濕潤一片,趕忙說道:“是是是!我是我是我是!!!”
随後腦子一沉,總算是松開手。
秦兮已聽見聲音,直起身道:“該我們去了。”一陣鈴聲飄過,熄滅的燭火瞬間燃起。
楊莫眼神一片清明,眼前一幕已經消失不見,他顫抖着手去摸臉,淚水和鮮血的痕迹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先進來的是南山,她緩緩開口道:“前朝官員,賀兆漠,是你?楊先生?順德三十年假死脫生的把戲想必也是你做的。”
緩步踏進的一瞬,空氣都凝滞。
其餘兩人也走進來,東方寒道:“現在又該如何稱呼呢?”
楊莫連滾帶爬地起來,道:“東方少司,您們可要幫幫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能給!”
東方寒退步半分,道:“所以是你嗎?你要告訴我們,我們才會處理。”
楊莫連忙點頭,卻還不忘為自己狡辯:“那時都是我大勢所迫啊……”
秦兮打斷道:“楊先生,我們當然是幫,但你犯下的事深重,不願放過你,所以,我們打算把你的線牽給其他人……”她思索片刻,腦海中搜索着人影,不過片刻,道:“我想,楊知之會是個選擇,這樣你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楊莫眼珠子滴溜一轉,連忙道:“好好!隻要我無事!”
東方寒冷哼一聲:“果真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南山回答道:“他在朝堂之上,同惡相濟,蠅營狗苟,吃着百姓的血與肉,踏着黎民的屍骨,最終這樣倒便宜他。”
秦兮冷冷道:“我确保不了此後會不會有其他冤魂,此法隻是會讓你活着,至于怎麼個活法……但這是最好的,我自會處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