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嘴唇微張,想要開口,卻吐不出任何話,那人見此戲谑地一笑,随後漫不經心的朝她腳下扔下一塊面具。
“一月内,我要你,把她引過來,還有,周哲陽……呵,早點解決。”
最後的忠告。
閣主越過她的身旁,一抹紅衣角從她眼中消失,閣主站在她身後,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語氣中是赤裸裸的壓迫:“我知道你的,你肯定會按我這麼做,你也耍不了把戲的,畢竟……”
她的語速放緩,聲音變得極輕:“你每次不管怎樣都被我看着的……”
她望向月亮,不知是何種心情感慨着:“許久都未細細看過,還是覺得你最耀眼了……”她故意加重語氣,随後留下一地碎散的月光。
溫念身體稍微靈活,她這才喘口氣,看着扔在一旁的面具。
反射着月光,像劍刃的寒光,更像她的眼神。
她手指緊扣着地闆,又松開,認命般把面具揣在懷裡。
她帶着疲倦回到家中,扶着額坐下。
日子仍然在一天一天過去。
她笑着面對人們,下一個病患時,她擡眼看去,卻是愣住了。
“欸?楚大人?您來我這裡了,身體有什麼不舒服?”楚章笑得還是一臉慈祥,隻是覺得白發多許多。
楚章說道:“我這幾日總覺得心神不甯,昨日腿疾又犯了,這麼多年好了又犯,尋不到良醫,所以來此看看。”
葉無憂為他把脈,良久後說道:“楚大人,你一定是有心事所困,你……”
不用想就知道是何事。
她說道:“楚大人,我可以給你幾味中藥,把這些加在一起裝在香囊裡,每夜放在床頭,有安神靜心之效,你可以試試。”
楚章連忙笑着說:“欸,好,好。”葉無憂之後才把手從他手腕上放下,微笑着說:“楚大人,不是什麼大問題,隻是拖得久了。”
她說道:“我能治,請稍等我。”
她起身從後面存放藥物的箱中找着,把全部都拿出來後又說道:“楚大人,這是放香囊的,這邊是治腿疾的,您拿好。”
她一一為他指認,又一個一個遞給他。
楚章看着那便宜的價,不禁感慨:“居然隻需要如此少的價錢嗎?尋常醫館照這個分量可不會這麼少。”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情不自禁想到他那早逝的女。
葉無憂依然挂着得體的微笑,說道:“行醫嘛,本就是懸壺濟世,我也不奢求什麼錢财,我們家一向廉潔,畢竟做人嘛,我靠的是這裡。”她用手指點了點胸前心髒的前方。
楚章忍不住關心道:“好啊,世間本就差這樣的人,葉姑娘,我也不叨擾你了,你要多注意身體,多休息休息啊,我還聽說你們這出了些事,最近不太平啊,剛剛走大街上,聽見有人說晚上看見黑衣人了,行蹤詭秘,怪恐怖的,你也要小心點啊。”
他渾身都一股和藹的氣息,葉無憂笑容更加,說道:“好,多謝,我會多休息的。”
一路目送他遠去。
月光灑進窗戶,晚上更加凄清,她獨自一人坐在窗前,托着腮,嘟囔着:“好吧,感覺南山離開,怪不熟悉的……都秋初了……”
她看着那形似的燈,萦繞着絲絲白光,她用手去觸碰,那白絲順着她的指尖纏上來,像是在寬慰,又很快消散,回到那籠中。
白色的火焰比燭火還搖曳得厲害,盯着那火焰,是否如同另一個人看着她呢?
火焰未停,她收回目光,又看着窗外,不知不覺間說出:“南方最高的一座山峰,那會在哪?”
一封書信出現在幾日後,還是一隻信鴿叼來的。
她拿到信時是驚訝:“信件?這都多少年未曾有人給我寄過信件了……”
坐在木藤椅上,把信紙緩緩打開,又不自覺驚訝:“蓉妃娘娘……”
“葉姑娘,見信如晤:”
“我隻是有些擔心,今日一早,三皇子殿下在練習禮儀時,又被華服絆倒了,就說要來找你,陛下原先是不答應的,他軟磨硬泡足足半個時辰,陛下才勉強,讓侍衛帶着他去,可宮裡的那些侍衛一向是我不放心的,況且殿下如此,他們也是會看眼色的,我怕出意外,如今他出去也有許久,我想知道他是否平安無事的到了?也是想讓你幫他看看,順便,稍微再磨得久一些吧,請與我回信,多謝你。”
“蓉辰溪。”
看完這封信件,她眉頭皺起,因為周哲陽的影子都未曾出現過,還真出了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