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看着他,說道:“卿大人,我們找到線索,可洗脫嫌疑。”卿麟墨眼底黑墨翻湧,微微點頭,南山繼續說道:“是一封信件,卿大人。”
卿麟墨腰間的刀往他自己這邊靠了靠,他開口說道:“嗯,知道了。”
兩人繼續等着,豐昌帝下朝回到禦書房。
兩人剛要走進去,門口的侍衛橫槍擋下,其中一個侍衛說:“恕我們失禮,陛下有令,隻讓一個人進去,另一個則在外面等候着。”
南山剛要開口,葉無憂上前一步說:“我去。”南山沒有過多問,隻覺得她有自己要做的,南山悄悄把那封密信,隔着袖子遞給她。
門被重重關上,葉無憂進去,豐昌帝率先開口:“是找到何物了?”那封密信被呈上,豐昌帝看見信的第一刻,便認出這是何人所寫。
“回禀陛下,這封密信,是在皇後娘娘那找出的。”豐昌帝聽着這話,眉頭皺起,但下一刻不由自主着詫異地說:“你是如何去到孝賢那的?”但很快,他又松了口,拿着密信的手垂下,輕笑兩聲,随後說道:“來人!”
是卿麟墨進來。
豐昌帝衣擺一揮,怒不可遏地說道:“把皇後……關進牢中,等待發問!”但他又覺得這樣不妥,長歎一聲,連語氣又放緩些許,又說道:“我親自來。”
卿麟墨手放在胸前,埋一下頭,很快去辦。
葉無憂此時又急忙說道:“陛下!我還有一事相求!”豐昌帝平複着心情說:“何事?”葉無憂說道:“……我幫蓉妃娘娘做了熬補的湯藥,可否讓我親自送去?也避免有賊人陷害。”
豐昌帝坐着,揉着自己的眉心,擺了擺手說道:“去吧。”
她出來後,對南山無聲說道:“走吧。”侍衛将她們帶往,蓉辰溪正靜靜地看着窗外,聽見侍女的禀報,才緩緩扭過頭,看見她們有一瞬間的驚訝。
蓉辰溪随後屏退衆人,問:“葉姑娘,南山姑娘,有何事?”葉無憂行禮說道:“打擾蓉妃娘娘,我們來此,是想見見三皇禦殿下。”
蓉辰溪關窗戶的手一頓,随後輕輕把窗戶關上,也沒有片刻猶豫,說:“嗯,好。”她讓兩人跟着。
門被輕輕推開,一束光正撒在周哲陽的臉上,他習慣性地起身,但葉無憂與南山對他鄭重行禮,他内心又開始難過,南山沒有擡起頭,說道:“三皇子殿下,我們來看看你,好嗎?”
直到這句話說完,她緩緩看向那雙眼眸。
有哀求,悲傷,驚訝許多種,但獨獨沒有喜。
葉無憂走過去,看見周哲陽仿佛用口型說道:“神醫姐姐……”
但那隻有一瞬間,連周哲陽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下意識喊出這個熟悉的稱呼。
兩人之間并無再過多交談,葉無憂心疼地看着他,看着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一些疤痕,自顧自地說道:“短短幾月……疼吧……”
隻是在臨走時,葉無憂偷偷将衣袖中藏的幾顆糖放在他身旁,周哲陽擡起頭看向她,說出那句話:“神醫姐姐,南山姐姐,你們帶我回去好不好?”
葉無憂心中一痛,腳步頓住,心疼地轉頭看着他,于心不忍又頗有無奈地說:“回去……我也不會待你多好的,你在這……”
她心中再怎麼傲嬌,終是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