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穗晃動着,卿麟墨面無表情地走出。
那三人見竹林見玄衣格外刺眼,瞬間變了臉色,其中一人對同夥小聲地說道:“糟了,玄淵衛統領在這查案。”
卿麟墨一手握着腰間劍,冷冷地開口:“做什麼的?”那人尴尬一笑,說道:“啊……這個,我們隻是路過的……”
卿麟墨見他們不說實話,冷哼一聲,但隻是說道:“玄淵衛查案,速速離去。”
那三人連忙點頭說:“是是是,我們馬上走。”
他回頭望向那片竹林,晚上再來。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着,順着記憶來到小屋前,敲響房門。
霜風夙已等待多時,拉開門往别處看了看,才把他拉進來,一進來就說道:“莫怪我呀,萬一被發現了是吧?來來來,你瞧我準備了什麼?”
他一邊拉着卿麟墨往裡走一邊說,卿麟墨看向前方那張桌子,卿麟墨卻隻是淡淡地看着,霜風夙說:“好酒好菜都在這,快坐快坐。”
卿麟墨被強行按在椅上。
霜風夙又說道:“不過嘛,你還小,不喝酒,這好酒隻能給我喝咯,哈哈。”
他握住手柄,把酒壺舉高,喝酒。
卿麟墨看着他,說道:“師父,你未告訴我為何不能外說的原由。”霜風夙把酒壺放下,手背擦擦自己的嘴角,說:“這麼想知道啊?”
卿麟墨直視着他,點頭,霜風夙坐正,身子前傾着,說道:“長大了哦,都關心這個了,好!那我可就說。”
他故意嗽兩聲,仿若清嗓,說道:“這個呀,還要從當年說起……”卿麟墨聽着熟悉的話,知道他真說下去恐怕就不會停,連忙說道:“師父,原由。”
霜風夙也隻無奈扶額,說道:“好吧好吧,其實呀,就是在江湖裡太狂妄,得罪人了嘛,我告訴你啊,當年我呀,因為跟别人交易東西談不攏,當時就把桌子一掀,轉身走了,而且我經常這麼做的,現在就成這樣咯。”
“懸賞上我的名字還在着呢,聽說又有之前的老冤家來找,賞金還翻了呢!所以啊,這是我為了你的安全嘛,哈哈哈,不過想想來,當年我的風姿正是潇灑肆意!”
一輪明月高懸。
一盞茶,泛起波瀾,又重新回歸平靜。
重新放在桌上,一位女子正坐在窗邊,月光照耀着,她靜靜看向窗外,直到腳步聲傳來。
她輕笑一聲,淡淡開口:“終于回來了啊……”
來的那人是溫念,而靜坐在窗邊的女子,便是腦海裡那聲音的源頭,那人說道:“我原以為你不會跑太遠的。”
溫念沒有說話,那人伸出手,向着對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又喚侍女來上茶,溫念才坐下,那人便說道:“你下次可不能跑那麼遠,不然我就不允許了。”溫念握住茶杯的手,指節泛白。
那侍女看着那人陰鸷的眼神,手不自覺發抖,那人看見,冷哼一聲。
仿佛又能激起千層浪,那侍女慌慌張張來倒茶,不自覺發抖着的手,又讓茶水灑到外處,打濕溫念的衣服,那人臉色一變,說道:“手腳不好?”
侍女把木盤一放,連忙跪下來,說:“不,不是的,饒命……”那人又說道:“那賠吧。”溫念用手輕拂衣裳,這才開口說道:“無礙,不用賠衣裳。”
侍女跪在地上,頭伏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喘,見溫念如此大度,為自己求情,心中吊着的氣松下一些。
溫念把手重新放好,又說道:“人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小錯不必追究。”那人聽見這話,不屑地說:“你的确是好,可我……也沒說要用錢來賠啊?你和我一同這麼久,就知道我這不養廢物。”
溫念猛地擡起頭,看着那被月光照得白皙的臉龐,聲音有些打顫,說道:“别這樣……”
話音未落,便感受到臉上被濺着一股溫熱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