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突然有石子?”南山疑惑着問,車夫同樣也很納悶,說道:“不知啊,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如此呢?”
葉無憂看向外,問道:“這是到西郊了嗎?”車夫一邊安撫着馬匹,一邊大聲回答道:“這才剛到呢,姑娘。”
葉無憂說道:“不用了,就到此處。”車夫匆匆為她打開門。
南山走下,把葉無憂扶下來,車夫說道:“兩位,沿這條路一直走就好,西郊這有幾戶人家的。”葉無憂點頭答謝。
兩人沿着路一直走,走過一截,葉無憂停住腳步,說:“那是……”
面前立着一個正在飄舞的殘破旗幟,葉無憂走上前,把它捋直,旗幟上繡工精細,邊上已經卷毛。
“這不正是笙歌台的标志嗎?”葉無憂把旗幟重新插好,說道:“南山,戲班應該就在裡面了。”
南山來到她身旁,點頭說道:“好,那走吧。”
這十分寂寥,連人的蹤迹也不曾見,“這戲樓也太破舊了……真的會有人在裡面嗎?”南山也看着面前的戲樓,說:“進去就會知道的。”
她推開木門,木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還未走進去,便聽見裡面隐隐約約傳來唱戲的聲音。
進門,便是戲台子和觀衆的坐席,如今這上面都落了灰。
那聲音正是戲台子上發出的,台子上的确有一個身着戲服的人正唱着戲。
人影飄忽來飄忽去,手中拿着一把扇,但身上的戲服又是何等的舊,南山一眼便注意到那件戲服,說:“葉姑娘,若求助我們的是茹娘子,你可瞧見這人身上的戲服與她一緻?”
葉無憂這才細細打量起戲服,的确如出一轍。
“也就是說,這……不是人。”
葉無憂言畢,南山點頭,那唱戲聲戛然而止,又發出一陣莫名的鼓掌聲。
震得葉無憂耳膜發痛,南山的手覆上她的耳,卻見戲台上的人背對她們,拿着一把紅扇,始終保持着結束的動作。
戲台上的人終于有動作。
她的身子未動,頭僵硬地旋轉過來,是脖子扭動的咔咔聲,随後,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下巴與額頭的位置換個,頭颠倒過來。
一聲恐怖的尖叫,那面孔扭曲着,五官揉成一團,像幽靈般朝面前襲來,不過又在空中消散。
幸得南山已有所察覺,上前一步,面對着葉無憂,把她的視線擋得分毫不差。
直到周圍完全沒有聲音,南山不放心地往背後看一眼,那人已然消失,南山這才把手放下,說:“是未投胎的孤魂野鬼,已經不見了,葉姑娘。”
葉無憂剛要開口,卻聽頭頂傳來聲音,是從二樓發出的。
一個女人正倚靠在樓梯旁,說道:“喲,何人來此地了?兩位客官可别告訴我是來聽曲兒的,我這早就不接客了。”
循聲望去,一個臉蛋白皙的女人,臉上有着些許皺紋,不過都被胭脂粉遮住,那人走下來,目光在兩個人身上遊走着。
她嬌嗔着說:“你們二位可别來這裡尋樂子啊,我這戲班許多年都不曾來人了,兩位遠道而來,是想做什麼呢?我這可找不了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