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疫病已去,轍陽也該回宮。
卿麟墨看着平日那個小藥童,這次卻恭敬無比地對他行禮,說:“參見四殿下。”轍陽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手說:“卿大人,你……”卿麟墨卻連忙說:“四殿下慎言,在下承不起如此稱呼。”
南山和葉無憂看着緩緩駛來的龍辇。
周圍人普通百姓都齊刷刷跪了一地。
皇帝走下來,後面還有一輛鳳輿,不僅蓉妃來到,皇後也在場。
卿麟墨把轍陽帶上前,轍陽不敢擡頭看皇帝,皇帝說道:“阿陽,我是你父皇。”轍陽看向一旁的蓉辰溪,說道:“父皇……我知道了。”
蓉辰溪看着轍陽,眼眶就已經紅起來,眉宇和他的母親實在是太像。
皇帝微不可察地皺眉,說:“回宮吧,會有人來教你的。”轍陽回過頭遠遠望着濟世堂門口,問:“父皇,我可以去道别嗎?”
他聞言搖頭,語氣嚴厲地說:“不可,你現在的身份是四皇子,代表皇家。”轍陽聽着懵懵懂懂,還是說:“那好吧。”
轍陽回頭望,希望葉無憂和南山送他一程,哪怕是揮手道别。
望過去,葉無憂正朝他恭敬地行禮。
他們走後,葉無憂心裡有些難受,南山卻說:“皇後娘娘,似乎有些怪……”葉無憂這才轉頭看向她,問:“哪裡有問題呢?”南山說:“她身上的氣息不像人,表情也僵硬,有問題。”
但實在猜不到她到底如何,畢竟剛剛還站在面前,南山幹脆就不去想,更關注疫鬼,不滅始終是個災禍。
濟世堂照樣開着,隻是某天,南山對葉無憂說:“葉姑娘,我要去往梅歲村,我會回來的。”葉無憂擡頭看着她,說:“嗯?我近日也要去那一趟,轍陽告訴我第一例感染瘟疫的人就是來自那裡的。”南山問:“不錯,所以我懷疑疫鬼在那裡,那便一起吧,葉姑娘。”
葉無憂心裡納悶着:為何南山不叫上我一起呢?南山看着她的表情,眨了眨眼,睫毛也随着顫了顫。
她似像哄着說:“不是因為不想叫你的,隻是我怕有危險,畢竟你上次被吓得不輕。”葉無憂反駁說:“我沒有被吓得那麼厲害!”南山笑笑說:“知道啦,姑娘膽量很厲害的,收收東西吧,我等你。”
梅歲村是一個離京城不遠的小鎮子,從前沒幾口人住,隻是一個小村莊,坐落在山腳處。
渾渾噩噩中幾個時辰便已過,到達時已是黃昏,下馬車便有人來迎,一個中年男子,葉無憂不認識這人,禮貌問道:“這位……您是?”
那人笑得慈善,說道:“我是這裡的裡正,葉姑娘,沒想到您真會來,我名楚章。”幾人拱手行禮,楚章說道:“鎮子上的瘟疫已經沒有,兩位勞心,隻是不知葉姑娘能幫鄙人一個忙嗎?”
葉無憂邊走邊說:“楚大人,您說。”楚章說:“我家小女自幼體弱多病,之前開的藥方都好好的,近日便是有些嚴重。”葉無憂說道:“楚大人,我定會盡我所能。”
楚章把她們帶到自己所居住的屋舍,進去後又出來,不好意思地說:“真是抱歉,兩位,我家小女還在睡着,兩位要不進前院來休息休息?”南山注意力被一旁貼着的符紙吸引。
葉無憂搖頭說道:“無妨,讓姑娘再睡一會,我們要在這裡待上幾日,能否找一間房屋呢?”楚章思索着,随後回答道:“啊,有的,我們這人不算多,在旁邊有多的一個小院落,你們暫且歇息在這吧。”
葉無憂點頭,想讓他帶着去看看。
南山忽地開口:“楚大人,你這的符紙是從哪裡來的呀?”楚章微微一愣,随後說道:“不久前我們這搬來了一個古董商人,他說能辟邪,我就拿銀兩買了些。”南山聞言微微皺眉,說:“楚大人,實不相瞞,這符咒不能辟邪,還有可能吸引來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