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棠又倒了一瓶營養液,誠懇反問:“不可以嗎?”
于灼:……
“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眼看藤蔓又一次修複如初,她發出了一聲怒喝,挾着獵鷹一同出擊。
一陣風暴卷起,迷得人睜不開眼,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撲面而來。
藤蔓在一次次的破壞重塑中越來越柔韌結實,尤棠調動全身精神力,想要扛下這一擊,然而利爪破空而來撕碎一切的威力并不是她一個治愈系可以抵抗的。
藤蔓網破,尤棠悶哼一聲,整個人向後淩空飛去。
比試到這裡就該結束了,然而于灼并沒有停下,反倒是像是瘋了一般驅使獵鷹飛撲向尤棠。
利爪就要觸及尤棠胸口的瞬間——
“夠了!”
黑豹斜刺裡飛出,将獵鷹撲在腳下,虞舟揮手驅散了風暴,接住了尤棠。
尤棠扶着他的腰站穩,覺得胸中鈍痛,有什麼溫熱液體從嘴角滲了出來。
伸手一抹,她驚訝,“啊,吐血了。”
虞舟:……
“你這樣反複刺激精神體,吐血算輕的了。”他蹙眉。
“誰讓我的精神體隻有速愈這點拿得出手呢。”尤棠委屈。
虞舟輕咳一聲,“于灼的精神體是高階進攻系,你能拖住她這麼久,其實已經——”已經很厲害了。
那邊于灼大喊:“上将!我家烈焰快要被踩死了!”
黑豹大爪子玩似的撲着獵鷹,看到虞舟的眼神才不情不願地松了爪,委屈成了飛機耳。
虞舟問于灼,“尤副官是新人不是敵人,你剛剛是打算殺人嗎?”
以于灼的實力,那一爪落到尤棠身上,不死也殘。
于灼自知理虧,卻依舊嘴硬,“誰知道她那麼弱……”
弱……嗎?
星艦衛隊的成員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其實尤棠的表現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哪怕是他們之間的最強者,也隻能在于灼手裡撐過三輪。
而尤棠,剛剛套複活甲的戰術,硬生生拖了于灼快十分鐘。
十分鐘,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足夠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尤副官的精神體是安撫治療性質的,是我們未來戰場上的後盾。”虞舟這話是說給大家聽的,“有這樣的自保能力已經足夠了。”
原本還忌憚着于灼的大家聽到上将發話,還是和自己想法一緻的話,瞬間附和起來。
“于隊的攻勢可不是随便能扛住的……”
“是啊,其實尤副官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多了。”
“何止是自保啊,我看可以往控制系發展發展了!”
好話連篇,尤棠簡直有點飄飄然,卧底到這份上,也算是值了。
于灼心情很差,接下來的訓練裡格外暴躁,體罰了好幾個剛剛為尤棠說話的成員。
成員一邊咬牙跑着,一邊報複性八卦。
“難怪小虞先生看不上于隊,這狗脾氣簡直要人命啊!”
“尤副官一看就老實本分,是個值得托付的好A。”
無意聽見的尤棠在心裡默念了好幾遍:我是卧底我是卧底我是卧底……
訓練一直到太陽下山。
渾身是汗的alpha們從盥洗室沖完澡出來,三三兩兩的離開訓練場地。
尤棠和虞舟并肩走在前面,虞舟說:“有什麼不舒服的話記得去醫療室,不要硬撐。”
尤棠點頭,“謝謝上将關心。”
虞舟抿唇,“……算不上關心。”隻是對吐血下屬的關懷而已。
“我會努力的。”尤棠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努力不隻是自保。”
虞舟一怔,唇角微微勾起,“好。”
說完他腕上終端狂響,尤棠撇見了一大堆信息資料,其中有一張金發碧眼的青年照片格外醒目。
可惜沒等她細看,虞舟就先走一步了。
尤棠獨自走着,腦袋裡複盤着今天的情報收獲,肩頭忽然被狠狠一撞。
“新人,今天是我讓着你,”于灼忿忿,“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了,别讓我逮到機會,否則弄死你。”
尤棠盯着她,忽然眉眼一彎,墨綠瞳孔明亮閃爍,“好,我不會讓你逮到機會的。”
于灼:……見鬼。
不是她想要的效果,而且怎麼有點……難以移開目光?
于灼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聽前方傳來一聲“棠棠”,擡眼望去是她心心念念的虞沐。
“小虞先生!”她擋住尤棠,率先打了個招呼。
虞沐朝她走了來,于灼挺直身子,準備留下一個風度翩翩的好印象。
然而對方隻是同她擦肩,牽起了尤棠的手。
“棠棠,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虞沐細細端詳尤棠,眼裡滿是擔憂。
尤棠笑笑,“訓練太累了。”
虞沐捧起她的臉,在臉頰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辛苦了。”
目睹全程的于灼:……………..
她是該弄死尤棠,還是先自己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