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馬車緩緩前行的時候,意外發生了。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平兒有些疑惑,正想掀開簾子問問駕車的耿敖是怎麼回事,還沒等她掀開車簾,就聞到了一絲迷香的味道。
緊接着,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然後失去了意識。
駕車的耿敖也沒能幸免,他被黑衣人用麻醉針射中,夜色暗沉,黑衣人在遠處,耿敖根本來不及反應。
一身黑衣的魏文野走了過來,他掀開車簾,看到蘇清苓那嬌美的面容,不禁輕笑了一聲,說道:“蘇家的大小姐還真是長得不錯。”他心裡想着,怪不得李星河會喜歡她。
魏文野的目的很明确,他隻綁走了蘇清苓,其餘的人則被留在了原地。
而這一切,蘇清苓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得罪了别人,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家。
她隻是在山洞中驚恐地看着周圍的黑暗,聽着洞外傳來的動物嚎叫聲,感到越來越害怕。
她還是一個深閨未出閣的女子,還沒過十五歲的及笄禮呢。她剛剛遇見了一個長得好看的李星河,還沒來得及和他談戀愛。
前幾天,在青雲街,她一眼就看中的那塊雙龍玉佩流蘇腰墜,清淡簡潔,她覺得和李星河很襯,本想送給他,卻還沒來得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還有爹爹、母親、平兒,他們要是知道自己被抓了一定會很着急的。母親身體不好,要是因此生病了怎麼辦?
想着想着,蘇清苓試圖用力掙脫繩索,但折騰了一圈,手腕卻被捆得生疼。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眼睛泛紅,淚珠似連珠般滾落下來,在臉上留下幾道淚痕。
無盡的黑夜本就令人窒息,偶爾傳來的幾聲鳥獸聲更是折磨人。
蘇清苓沒有想過自己會英年早逝,她心裡暗暗後悔,早知道就聽師父李芙的話,好好學一些防身術,哪怕隻是三腳貓功夫也好。
時間一點點流逝,聽着外面雨聲停了,洞檐發出清脆的滴水聲,蘇清苓也越發的清醒。
雖然醒着,奈何卻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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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不到,李星河便趕到了。他将馬匹栓到一棵樹上,然後朝着山洞走去。
剛下過雨,沒有月光,道路顯得格外難行。每一步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退縮。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救出蘇清苓。
而魏文野早就知道對方一定會準時趕來贖人,這會兒他正戴着面具,挂在樹上,看着李星河往前趕的樣子。
今日的李星河,不像上次在淮揚那般一身夜行衣,而是換上了素色長袍,襯得他書生氣十足。要不是上次和他交過手,沒人看得出他功夫不錯。
魏文野倒也懶得再觀察了,他縱身一跳,從樹上下來,站在李星河的面前,冷笑道:“不錯,還挺守時間的啊。你不會是喜歡那蘇府的大小姐吧?”
他看着李星河一臉平靜,絲毫沒有半分波瀾,繼續說道:“不過,這蘇大小姐倒是有幾分姿色,不知道那滋味如何?”
聽到這裡,李星河開口說道:“蘇府的人要是發現了,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
蘇府的人仰仗着皇恩,權勢自然而然是整個浣西都沒人敢挑釁的。
不過魏文野向來不怕這些,他笑道:“你覺得誰會想到是我抓了這蘇小姐呢?十八年過去了,誰會知道魏昌平的兒子還活着呢?你說呢?李公子。”
是啊,十八年前的魏文野隻是一個十歲不到的小男孩,如今長大了,誰還記得他是什麼樣子呢。
既然這樣不行,李星河隻能按原來說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報仇心急,可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知道現在的蘇府權力大,我們無法輕而易舉就能成功。”
“是嗎?可我看李公子最近和這個蘇小姐走得很親密啊。”魏文野笑道,眼裡依舊是那種笑裡藏刀的感覺。
他自然也明白現在無法為父親報仇,劫走蘇小姐純屬是因為李星河沒有按他說的履行諾言。
李星河實話實說:“蘇小姐有恩于我,但我沒忘當初答應你的。”
魏文野聽了,微微一笑,說道:“你沒忘就行。這蘇小姐我沒興趣,但蘇常光得為他做的事付出代價,你自己看着辦吧。”
他這次來浣西還有其他事情,所以并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
思考了一下,李星河緩緩說道:“我希望你配合我演一出戲。”
面具之下,魏文野輕哼了一聲,誰要是說李星河隻是一個文弱書生,他第一個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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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切對蘇清苓來說,都好渺茫,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出去。
偏偏還不知道這是哪裡,越想越害怕。就在這時候,那邊傳來腳步聲,漸漸逼近。
“這位小姐醒啦?”男人的聲音極為醇厚,有些刻意為之,渾身黑色,帶着兇而醜的面具,完全看不出來這人是誰。
關鍵是蘇清苓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過什麼人,怎麼莫名其妙就被人給綁了,真的要死了,也不會功夫了。
“你是誰?為什麼綁我,你可知我父親是誰?”蘇清苓盡量讓自己語氣平淡看起來不那麼緊張。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會有人找到你嗎?”魏文野笑着說。
“一定會有人找到我的。”蘇清苓嗓音倒是挺大的,堅定的。
但她的内心深處,恐懼之意滋生,她不确定有沒有人能找到她,也不知道李星河會不會來救她。
魏文野摸着自己腰間佩劍上的流蘇,輕輕撥動,意味深長地說:“不過,我很好奇一點,如果你被我玷污了,你心愛之人還會不會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