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苓又晃了晃父親的手,蘇常光于心不忍,也不是真心想責罵她,過了一會才發話:“不許有下次了。以後出門一定讓人在一旁保護你,知道嗎?”
聽到蘇常光這樣說,蘇清苓立刻回答:“放心吧,爹。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李冬聞聲說:“時候也不早了,準備一下去休息吧。”
蘇清苓聽到母親這樣說,轉身就往她的廂房跑,頭也不回地喊道:“爹,母親,我先去房間了。”生怕父親又要念叨。
回到房間的蘇清苓舒了口氣,明天要去看那個美少年,想着不經意間嘴角上揚。
平兒伺候蘇清苓洗洗後,她便睡下了。
第二日,蘇清苓早早地起來。來到院子裡舒展一下身子,滿園豔麗的花朵。
正欣賞着美景,誰知道她一轉頭就看見了耿敖,立馬又匆匆轉過頭去。蘇清苓不是不喜歡這個侍衛,隻是他太過聽蘇常光的話了,每次都要盯着她。
蘇清苓可不喜歡這樣子。
來到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早膳。母親李冬已經坐下了,看到蘇常光來,蘇清苓馬上攙扶着蘇常光入座,盡顯出作為女兒的貼心小棉襖之用。
蘇清苓似是無意問了一句:“父親,今日可還忙嗎?”見蘇清苓這樣發問,蘇常光看向自己的女兒,冷聲道:“怎的,今日你要去哪?”
“沒有我就問問嘛。”蘇清苓繼續低頭吃起飯來,沒再敢看她父親。
“沒有就好,今日你哪也别去。給我待在家學習詩書。”蘇常光以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命令道,然後又囑咐李冬:“夫人,在家好好看着她。”
一個女子,蘇清苓平日一點都不願學習儒家詩書,這讓蘇常光十分不悅。自己唯一的女兒,身在閨閣中,怎能讓别人說笑了去。
用完早膳過後,蘇常光去到書房。家裡的老管家也跟着進去,不知道又要商議些什麼。
不一會兒,蘇常光就和黃忠離開了蘇府。看到父親離開了,蘇清苓開始準備出去了。
蘇清苓叫平兒去看耿侍衛在哪裡,平兒不敢,說:“小姐,要不我們還是别出去吧。萬一又被發現了怎麼辦?”
蘇清苓哪裡會聽,在看到耿敖一直盯着她時,蘇清苓朝他笑了笑,有點無奈。
該怎麼出去呢?
蘇清苓想到叫平兒去拖住耿敖,然後她自己翻牆出去,直接偷溜到醉苓樓去。結果她剛出來就看到耿敖和平兒也出來了。
耿敖聲音不大,手裡拿着一把劍,正色問道:“小姐可是要出去?”
站在一旁的平兒也表示無奈,她自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最後還是同耿敖一起,到了地方後蘇清苓耿敖隻守在醉苓樓門外。
随後,蘇清苓徑直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還躺在床鋪上的李星河。
走近一點,虛白的臉色多了些紅潤氣色,嘴唇也沒那麼白了,骨節分明的雙手搭在腰上,十分瘦削。
正當蘇清苓準備摸一摸李星河額頭時,他輕微的呼吸聲轉為急促,眉頭緊蹙,額頭沁出幾顆汗珠,臉色變得難看。
“你怎麼了?”蘇清苓見狀連忙摸了摸他的額頭,溫聲詢問。
“怎麼來這麼早啊?”李芙端着一些藥走進來,卻見着蘇清苓俯身在男子床前。
李芙将藥碗放在桌上,拉起蘇清苓,“不要這麼靠近他。”
“就偷偷來了。”蘇清苓起身又問道,“師父他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體力嚴重不支,小時候應該被人重傷過,加上來途路上感染了風寒,沒死都不錯了。”李芙将要遞給蘇清苓,“你喂他喝下吧。”
蘇清苓擡頭,說道:“師父,他出了好多汗。”
李芙回頭看了一眼:“知道,我去拿毛巾”說完便出了房間。
為了方便喂藥,蘇清苓又湊近了些,突然一股子不好意思從蘇清苓腦中冒出。她長這麼大,還真沒有服侍過别人,更何況還是個男子。
深居閨閣的美女,竟然要給男子喂藥,啧啧啧。隻能說李星河可真的幸運。
蘇清苓晃了晃腦袋,開始用勺子給他喂藥,好在他很識趣,将藥吃了進去。蘇清苓小心地吹了吹,又喂了幾勺。
毛巾和熱水是平兒端進來的,平兒如今算是認真看清了她家小姐救下的男子。一張臉骨相極美,清秀的眉毛,高挑的鼻梁,輪廓分明的臉龐,長得溫潤而不具有攻擊性。還真的是謙謙公子。
平兒也隻是看了一眼,便就出去了。
蘇清苓先用熱毛巾擦了擦他的額頭,才繼續喂藥。不知是李星河被嗆到了還是怎樣,他突然咳嗽了幾下。
睜開眼便看見蘇清苓正端着碗,給他喂着藥,蘇清苓也看見李星河睜開了眼。
兩人視線相撞,蘇清苓琥珀般的眼眸印在少年空洞無神的眼睛裡。
“公子醒了。”蘇清苓放下湯藥,雙手頓時有些無措。
“多謝姑娘救了在下。”李星河有些無力,正要坐起來一些,見狀蘇清苓立刻幫忙扶他。
“我叫蘇清苓,清楚的清,茯苓的苓。”蘇清苓介紹完反問他,“公子叫什麼?”
“在下李星河,萬裡星河的星河。”李星河說完再次感謝道,“多謝蘇姑娘相救。”
“沒事沒事,你把剩下的藥喝了吧。”蘇清苓将藥遞了過去。
屋裡就蘇清苓和李星河兩人,蘇清苓到沒有感到特别不自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腕,上面還散布着一些青筋。
見李星河将藥喝完,蘇清苓覺得和他待的太久也不好,又道:“李公子,你在這歇着,我先出去了。”
“蘇姑娘,”李星河叫住了蘇清苓,聲音一如汩汩清泉,沁人心脾。
“怎麼了?”蘇清苓回頭。
“多謝。”李星河也沒憋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