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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怎麼發展成現在這樣的，虞照覺得這隻能怪自己。在沙發上坐着簡直是坐立難安，虞照和遊暗坐在兩邊，中間像隔了一條銀河，電視放着也沒進腦子，虞照把手機都快抛出火星子了，抓耳撓腮了半天，想了個說辭：“外賣給你點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結果遊暗語不驚人死不休，偏頭看着一直不跟他對視的虞照的背影，抿了抿唇，小聲卻能讓虞照聽清：“下次我要怎麼聯系你？”

“什麼？”虞照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理解錯了，慢慢轉過身，重新問了一遍：“下次？你什麼意思？”

“可以給我你的電話嗎？”遊暗沒回答這個問題，他覺得他說得很明白了。但虞照好像沒回過神來，定定地和坐在沙發上的遊暗對視片刻，看遊暗一臉平靜，好似說出那種話的人不是他。

目之所及處沒看到紙筆，虞照在皺巴巴的西裝外套裡翻了翻，摸到了自己為了應酬剛印的新名片，随手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放這了。”

等電梯的時候虞照還懵懵的，穿好外套，手機彈出一條好友申請，備注隻寫了兩個字：遊暗。

手指停留在同意的按鈕上遲遲沒有按下，虞照覺得雖然第一步走錯了，但後面及時糾正應該也不會太偏離航道，如果放任順着錯誤的軌迹運行，那怎麼也挽救不了了。

電梯門開了，虞照垂着頭走進，按了一樓，準備放回手機的時候，又彈出了第二條驗證消息：你領帶落我這了。

第三條：下次你自己來拿吧。

對着電梯裡的鏡子看了看空蕩蕩的前襟，虞照覺得，如果時光能倒流，他昨天一定不要輕易答應，也不要有僥幸心理，遊暗可能一開始就認出他來了……

到達一樓，虞照專心看手機，其他住戶要上去，虞照往旁邊躲了一下，餘光看見自己撞到了别人提的兩個大購物袋：“不好意思。”

齊睿銘瞟了眼滿電梯的人，決定等下一趟，把手裡的東西擱在地上，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再看見虞照他已經調理好了：“你這就走了？”

看了眼齊睿銘腳邊的水果、蔬菜，虞照不露聲色，沒回答這個話裡有話的問題，隻是像鄰居那樣寒暄：“你還會做飯？有機會讓我嘗嘗你的手藝怎麼樣。”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齊睿銘隻是禮貌笑笑，一直到虞照走遠了才冷下臉來進電梯。

跪坐在窗邊，遊暗下巴抵着窗台，看虞照走出小區大門。手機傳來一聲震動，低頭去看，是虞照通過好友的提示，幾乎是同時，最頂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Y】：我看你冰箱裡都沒什麼吃的，等會讓人給你送點東西過來，記得吃飯。

删删減減很多話，現在的關系都不太合适，遊暗最後隻回了好，準備再回卧室睡會兒時，有人敲門。

想着可能是虞照點的外賣到了，遊暗找了件外套穿上，踩着拖鞋一臉倦意地去開門，結果外面站着的不是外賣員，是齊睿銘。

開場白一如往常，齊睿銘克制着自己不去注意遊暗那點微妙的變化，指了指他腳邊的購物袋，發出邀請：“我買了好多東西，你吃了沒？”

話音剛落，外賣員就對着地址找上來了，看了看門牌号，小哥把餐食遞給遊暗，“你好，虞先生，這是您點的外賣，請拿好。”

不知道虞照點的什麼，遊暗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揚了揚手裡的外賣，遊暗婉拒道：“我點外賣了，今天就……”

手裡的東西太重，掌心都勒出了痕迹，那一塊又熱又燙，齊睿銘聳聳肩，表示理解，但在遊暗轉身回屋，看見後頸要露不露的咬痕時，齊睿銘頭腦一熱，冷聲問道：“你就那麼喜歡他？”

遊暗動作一愣，又轉回去面向齊睿銘。在原地轉了兩圈，齊睿銘看向遊暗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情緒，疑惑、擔心、憂慮，“我剛在樓下碰見他了。”

沒提清晨在陽台就偶遇虞照的事，齊睿銘隻說了剛才。

“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你自己嗎？”齊睿銘深吸口氣，靠在冰涼的牆壁上，無奈勸道：“你不覺得你從N大回來後整個人都不對勁嗎？如果真這麼痛苦的話為什麼還要糾纏，還有要在一起的必要嗎？你過你的，他過他的，不好嗎？”

“不好。”遊暗很倔強，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委屈的情緒一瞬間彌漫在心頭，遊暗控住不住自己的眼淚，眼前一片模糊，哽咽着說：“是我的錯，我不能沒有他。”

“那你們現在這樣算什麼？”齊睿銘垂眸看着蹲在門邊啜泣的遊暗，步步緊逼。

短暫的謊言也不算謊言，齊睿銘想到那張請柬，又加了把火：“他不是要結婚了？遊暗，你願意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嗎？”